调查报告一经公布,举世哗然。
“其实我一开始只准备了一盒英国烟。”盖尔倚在斯内普怀里,把玩着他的手指,“格林德沃觉得这样太刻意了,这么一来果然更好:事到临头发现外国烟还是抽不惯,忍不住抽起了珍藏的本国烟,最终导致阴谋败露。”
1914年,谍战还没开始被玩出花儿来呢,烟头正好,太精细了德国人未必能发现,太粗疏了就像格林德沃说的那样,反而失于刻意。
斯内普不说话。
“还生气呢?一次不够就再来一次,反正我没意见。”盖尔顺着他的小腹往下摸,她皮肤还泛着粉红色,汗津津得发亮,“就是不知道你行不行。”
这人吧,别扭起来是真别扭个没完!自从莫名其妙就复合了之后,盖尔再没向他隐瞒过任何事,可他不仅不问,连主动汇报都不肯听,她出发去德国的前一天,甚至还若无其事地让她别耽误了利芙的毕业典礼。
等到新闻见报,又自顾自气成这么个鬼样子。怎么,难道她扛着枪是要去图林根森林猎鹿的?
“事情进展到哪一步了?”斯内普哑声问。
盖尔暗笑不已。
“各家正拉人头呢吧?没打之前就已经在拉帮结派了,放放狠话也没什么,眼下么真的要打了,连你们大英帝国都想退,可惜啊,数她最退不了了。”
“继续。”
“嗯?我没停啊?”
“既然你不想说。”他同她换了个姿势。
“哎?没没没都是误会,误会!我想说得不得了!”
“那说吧。”该死的手却没停。
“你先别!我现在脑子一片空白。”
“不行。你有如此不凡的成就,还忍着不能向我吹嘘,多少话都堵在心里,怎么会一片空白?”
“还有什么可说的啊?”盖尔有点儿沮丧,“全世界都以为是英国人谋杀了德国皇帝,不仅仅因为烟头。瞧瞧吧,单枪匹马远赴国外干掉他国元首,用一把普通步枪一击毙命,准头和心理素质都得是一等一的吧?这样的人才,只有老牌子强国才拿的出来。”
现在是1914年,不是2024年,各国特种部队人均“长枪一划,八百米无人区”的狙击盛世还没影子呢!
“斯文顿就没怀疑到你身上?”
“啊?”盖尔一愣,随即失笑,“你想什么呢,西弗勒斯?这事早就跟他通过气儿,如果没有他,我怎么去参加皇家骑兵队——噢,那是名义上,事实上他们从各部队抽调了一批狙击手苗子在那里集中训练。还有那把改造过的枪,还有被我留在现场的普通枪,说是普通,也看和谁比,那把枪可是几批新枪里挑出来精度最高的一把。”
快别关心国家大事了,咱压根儿就不是那块料。
“继续。”
“我没打算停啊,你让我想想该怎么和你解释……噢!你这个——”盖尔恨恨地小声骂了句脏话,认命地按照斯内普要求去做。没办法,谁让这是个顺毛驴呢?
“麻瓜政府也不是铁板一块的,想想你们自己,打个伏地魔,人心都还不齐呢,经此一事,亲德派还怎么亲得起来?就是打也要打,不打也要打。”盖尔已经累了,“这就是斯文顿的目的,一个提前十几年琢磨陆战杀伤性武器的人,难道会是什么和平主义者?”
“接下来你还要做什么?”
“当一块爱国的砖,哪里需要往哪里搬……等等,你问的,是我正在做的事,还是我们正在做着的事?”
“当然是前者,后者不需要你动手。”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盖尔立马把手缩了回来,开玩笑,真的很累,比扛枪打靶也不差什么。
1914年的7月和8月估计是西欧各国最饱受心理折磨的两个月,所有人都明白将要发生什么,德皇与斐迪南大公的死就是天花板上坠落的第一只靴子。
无论另一只靴子还落不落地,等待都是最熬人的,其中犹以大陆诸国为最,因为他们无论如何也躲不过去。而英国人民普遍表示情绪稳定,除了膨胀的大国自信之外,再就是,英国,她是个岛啊!
虽然千年之前被征服者威廉一通暴揍很惨,但之后可也再没人能复刻那场辉煌的登陆。大海就是大海,英吉利海峡再浅,国王亲儿子的座船说翻也就翻里头了。
至于英国巫师,那更是岁月静好、现世安稳。对于大部分人来说,1914年和之前的每一年都无不同,六月底接孩子放假,九月初送孩子上学,毕业生为社会注入一股新鲜血液,但也就新鲜那么一阵儿,毕竟每年都有人毕业。
就在新一批小巫师登上霍格沃茨专列的那一天,魔法部家养小精灵再分配办公室也多了一名百无聊赖的文职人员。
“你说利芙会去哪个学院呢?”逐渐消散的浓密白烟里,盖尔踮起脚眺望着远去的列车屁股。
“我的预感可不太好。”斯内普站在她身边,“你想想她的魔杖。”
“红杉木配凤凰尾羽,多好看啊还顺色呢,怎么了?”盖尔想起来就直乐,自从福克斯顺利破壳之后,奥利凡德家终于见到了希望的曙光——一个稳定的杖芯供应源。小凤凰褪落的第一根羽毛被她亲口叼着送给了纽特·斯卡曼德,可给那孩子美得不行,但当他得知凤凰一年换两次毛、毛量大到做魔杖都用不完还要被拿去填充巴希达·巴沙特编织的枕头套时,就再也笑不出来了。
“不怎么了。”斯内普很轻微地白了她一眼。
“拜托,说说嘛!”盖尔开始耍赖,“这样,你告诉我,我也回报你,绝对超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