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斯内普怀疑地看着她,但盖尔实在是神情坦荡、笑容诚挚,怎么看怎么都不像是要在光天化日之下做什么坏事的样子,也就松了口:“红杉木被认为能带给其使用者好运,使之每次都能逃脱险境。”

盖尔一愣,心里也直犯嘀咕。听着好像还不赖,但就巫师这个生态,什么职业能老是遇到险境啊?这孩子莫非将来要去做傲罗?

“人的命运还能被块破木头给决定了?”她定了定神,说服斯内普也说服自己,“到我回报你的时候了,走!”

“去哪儿?”

“霍格莫德!”

“等——”

霍格莫德,尖叫棚屋外。

“我不明白你在想什么!”斯内普快速而小声地在她耳边怒吼,甚至拒绝进门,“现在是白天,这栋房子里还住着别人,虽然现在那个蛇女不在,但——”

但该死的,透过敞开的窗帘,就能看见邓布利多学校那滑稽的屋顶。前两次……都是晚上,圣诞节那一夜他们也根本就没去卧室。

“看在梅林的份儿上!”盖尔夸张地看着他,她是真的很想笑,但只好努力憋着,“西弗勒斯,你每天都在想些什么?这房子莫非有什么魔咒,我难道就不能穿着衣服、在里面做一些小孩子也能看的事吗?”

未尽余音淹没在一个气急败坏的吻里,盖尔踉跄了一下,撑着身后的树。

斯内普欲言又止地望着她,不住地深呼吸。

奇了,这人还有想说不敢说的话?这个时代还有什么能束缚住他?法律?道德?只看他想不想而已。

“说啊!”盖尔不轻不重地用膝盖顶了一下,催促——她猛地瞪大了眼睛,害怕极了。

下一秒,她直接在斯内普和树干之间幻影移形了。

第70章 69

1914年9月1日,苏格兰,霍格莫德,蜂蜜公爵糖果屋,地窖下的密道。

“你只是死过一次!不是说这个世界上真就没你在意的人了!好,普林斯一家都是麻瓜,那利芙呢?她还要脸吧?”

漆黑的地道里只有两团魔咒照亮的微光,带路的人跌跌撞撞,还不忘大声数落,引起阵阵回声,她身后的男巫一言不发,等她说完了,才问道:“这几个小时你去哪里了?”

“去诺里奇临时开了个会,怎么了?”

“你是不是要走了?”

盖尔一怔,千言万语都咽回了肚子里。剩下的路她没有再说话,只探回一只手去,握住了斯内普的手。

在这段关系里,每一次都是她先离开,甚至除了第一次,每次都是不告而别,留他面对一个又一个突如其来的死亡通知。说不定对斯内普来说,麻瓜皇帝的死、战争的开启并不意味着什么,毕竟他也是一个标准的英国巫师。他在乎的是,战争开始,她或许又要离开他了。

他什么也做不了,做了也没用。这个道理,早在他再次从霍格沃茨毕业前就明白。在他眼里,盖尔随时都有可能消失,就在某个早晨,她留下一个吻,留下残留着凹痕与香气的半边床枕,然后就一去不回。

所以每一天都是最后一天,每一天都要珍惜当下,尽情享受。

盖尔没办法承诺什么,因为她也不知道。就算她是全知全能,时间表精确到战争每个阶段的每一天,当威廉二世被打烂了头脸倒在地上的那一刻,原来的历史进程也作废了。

何况她根本就是一知半解,认知来源于CCtv-9的纪录片。

密道走到了尽头,斯内普熄灭了魔杖,准备开门,却被盖尔拦下了。

“如果一切结束后我侥幸能活着,那我一定哪里都不去。”她轻轻地吻了上去,斯内普的嘴唇简直是冰凉的,“我就在家里等你,我发誓。”

“别说这种话。”他叹息了一声,搂住盖尔的腰,将这个吻加深,“别说话了……”

两人谁都没有在而立之年(严格意义上应该是古稀与花甲)校园恋爱的打算。毫无情■气息的拥吻令他们心情都平复了不少,斯内普重新扬起魔杖,指着密道尽头处的石墙:“左右分离。”

黑魔法防御术教授阿不思·邓布利多刚刚从校长室离开,匆匆下楼,简直恨不得小跑。作为教师班子里难得的少壮,他负责去渡湖接孩子们过来,每一年。今天有些晚了,邓布利多心想,和梅乐思教授谈话耽误了时间,以后怎么也要找个人接过这个“重任”才行——

四楼那个独眼女巫的雕像怎么整整齐齐裂成了两半?露出后面那黑洞洞一线是什么,密道?

虽然赶时间,但年轻的邓布利多教授还是不受控制地被吸引了过去。那雕像正在缓慢合拢。

“谁在那儿?”他问道,举起魔杖,“是谁?”

无人应答。

阿不思·邓布利多又发现了自己的一块短板,他想他有必要学一下,如何凭借肉眼看穿幻身咒或者隐形衣。

下一秒,两副细密的铁栅凭空出现在走廊两头,将出路封死,各间教室的门也被锁牢。

盖尔一时无语。

邓布利多的思路很对,幻身咒和隐形衣本质上都是让人同化于环境,原理和变色龙是一样的——所以他搞了很多蜡烛。

可蜡烛是散射光啊大哥?

当邓布利多发现凭借他的物理知识无论如何也不能将烛光变得更有“形状”时,他及时地决定换个思路。

盖尔也在苦思冥想:还有什么呢?面粉?面粉是食物,是不能凭空变出来的,除非他去抢家养小精灵的,如果家养小精灵在预备了开学大餐后还有余额供他挥霍的话;生石灰?不,那算不算麻瓜造物……她抬头环视了一下四周,走廊虽然不算宽阔,但好在还有个中庭,粉尘再多也不会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