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不同。”斯内普说,感受到她的目光而忍不住将腿蜷了蜷,“喜欢你的人不多,但也有,麻瓜更喜欢你。”
“那是,我给他们开工资嘛!”盖尔不在意地抬起一支胳膊枕着,这个动作让她的麻瓜旅行服发出一声响亮的开线声。
“坏了!”她跳起来,捂着左臂后方的位置,“穿巫师袍穿习惯了!”
泡泡袖归泡泡袖,虽然蓬松得像两朵云,但袖根与衣服大身的缝合处依然是绷紧的,现在那里裂了一道大口子,足有手指长。
“我看过校长用无杖魔法,你会吗?”盖尔小心翼翼地问,“或者,火车经过这一路,说不定火车上就有成年巫师呢?”
斯内普没办法告诉她因为她随时随地阿瓦达男巫、导致魔法部对她特别关注的事,只好主动去问车掌要针线。
可问题又来了。
“我不会啊!”盖尔盯着他手里的针,一点儿伸手接的意思都没有,“我小时候学不了,大了简妮就忙起来了,再大我自己出来上学,谁教我?伊娃吗?”
斯内普一时气结:“那我也——”
等等,他好像是会的。
他在上学前很难穿到合身的衣服,过去与现在都是。唯一的差别就是,科克沃斯的艾琳·普林斯对他不管不顾,任凭他穿着哪哪儿都不合身的孕妇装来回走,沃土原的贝丝·普林斯至少会帮他将补丁缝好,袖口短了就再加一截。
“好吧,你脱——”斯内普忽然说不下去,菲尼亚斯·布莱克就是“命令”她自己脱的。
要怎么说,我帮你脱?更不对了。
但盖尔已经快手快脚地解开了那一排细密的象牙扣,接着抽开束带,像一只新生的小鸟从“蛋壳”里蹦了出来。
她不是个耐冻的人,用魔法塞了许多衣服进那条裙子——盖尔总是喜欢搞一些奇奇怪怪的魔咒小发明,比如紧身胸衣自动穿脱咒,缺点是抽带力度不好把控,斯内普还记得她第一次尝试,被魔咒勒得直翻白眼。
“缝完了。”他干巴巴地将裙子一递,心里想着她如果敢笑就——就先记账!
但是盖尔没有,她只是扥了扥、试试牢固不牢固,然后怎么脱的就又怎么把裙子穿了回去,还眉花眼笑地道谢。
斯内普忽然又有点不爽。
盖尔她明明有阴影,怎么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就像个没事儿人一样,她又根本不记得他是谁!难道他不是男人?
“啊,到了!”感受到火车速度减慢,盖尔欢喜地站起来,“我还没这么近距离地看过大海呢,上次我们是骑飞天扫帚——”
她低低地“哇”了一声,向他求证:“是这样吗?”
“是。”斯内普露出一个很轻很轻的微笑,“手。”
“我自己能走。”
“你得对男性脱敏,男巫或者男麻瓜。”
“为什么要,我不要!”盖尔用戴过戒指的那只手“啪”的一声把斯内普摊开的手掌拍掉,“我只要能接受我的爱人就好了,我等他回来找我。”
一眨眼的功夫,她已经混在下车出站的人群里走远了。斯内普把她的裙子缝得像条毛毛虫她也不介意,只是解开妇女时下流行的东洋盆式大发髻,用长长披散下来的头发挡住。
现在估计已经把刚刚发生过的一切给忘了。
斯内普有些无可奈何又有些恼怒,盖尔·纳什真如她的名字一样,是一阵无迹可循又抓不住的风。
第25章 24
皮埃尔夫妇相当热情地接待了他们——盖尔把休·瓦尼名下的那座铀矿直接转给了玛丽亚·斯克沃多夫斯卡——甚至邀请他们留下来过平安夜。
盖尔委婉地拒绝了,她怕居里家的平安夜主题是诺贝尔奖级别的开题报告。反正,她也已经拿到了想要的答案,还如坠雾里云中地听皮埃尔讲了一堆乱七八糟。
没办法,求人办事是这个样子的。
幸运的是,真有这么一位东边不亮西边亮的奇才,人是德国人,声名鹊起却是在伦敦。现如今人早已经见牛顿去了,留下的徒子徒孙也算得上桃李满门。
但这位大佬主业是搞颜色的,和防腐剂到底有个鸟关系?
“不顺利?”那个自告奋勇要来保护她、一直从苏格兰盯她盯到伦敦还跟来法国的男生问道。
“也不是。”盖尔没精打采地说,“先找个旅馆住吧,天都黑了!”
然后他们就被当成了私奔逃家的小情侣,最后还是科学家夫妻俩大老远赶来把人给从警署赎了出来,又为他们在旅馆做了担保——皮埃尔曾往英国作证,他知道盖尔是谁。
“但愿小报的开年头版不是pnB的盖尔·纳什私奔逃家。”
“他们当然会这么做。”
盖尔眼睛一亮:“要不我就说你是我的未婚夫吧?我们只是未婚夫妻出来旅游!pnB见过他的人一定不会向外说的,他不是在殖民地吗?等他回来了,风头早就过去了……反正高清摄像机还没有出现,年轻男孩子都长得差不多!”
斯内普被那口红茶呛得直咳嗽。“好啊!”他冷冷地说,“我没意见。”
“我这是合法购买你的肖像使用权以及名誉。开个价吧!”盖尔爽快地说。
“用、不、着!”他几乎要咬牙切齿了。
盖尔搞不懂他为什么莫名其妙就生气了,只好耸耸肩,走去一旁,翻看起一本硬纸装订的大厚本子。
斯内普自觉很像后世麻瓜科学家训练出来的狗,盖尔一拿出什么东西来他就万分紧张。
“那是什么?”他只好走过去,坐在盖尔身边,盖尔转头看了他一眼,有点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