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尔回过神来,她正仰头靠着他胸膛,光知道一叠声喘粗气,脑筋都不灵光,只想着千万别发出要命的声音。
“回答我的问题。”
“你、你在……”盖尔一阵腿软,在地上站不住脚,全靠身后的人托住她。经年离别,在国王十字车站又再相逢,他就是像这样把她拖起来,可现在……现在……
“嗯,‘我在’。”他一本正经地重复,“在做什么,你感受不到吗?”
怎么会呢?盖尔难堪地想要蜷缩起来,一个下意识的防御姿势,反而被强硬地扳开,像是一只即将被剥皮吃掉的熟透红虾。
“你在玩……还是什么……”盖尔艰难地抉择着动词,虾头么,确实好吃呀,拿来熬高汤,据说很鲜美,“我的、我的……”
她没办法好好说话了,喉咙一动,就感觉那锋利的犬齿好像要划破她的动脉,狠狠饱尝她那无情无义的冷血。
“说不出来,你就写吧。”斯内普将她推到桌前,那上面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一份纸笔,“写下来。”
写下来?写下来?!!写什么???
盖尔脑子里一片空白,一时也根本想不起反抗。如果顺从他能换他消停,那为什么不呢?她搜索枯肠,怎么也想不起那个器官的学名,只记得一个粗俗的俚语,那是大学几年被男同学们拐带坏了,于是盖尔哆哆嗦嗦地提起笔。
她写了,并没什么感觉。她的文化素养很难让她理解这些单词背后的微妙含义。她晓得它“粗鄙”,却不晓得“粗鄙”在哪里。斯内普端详了一下,果然也发现了那种“不够”。
“写母语。”他抽出一只手,握住盖尔的手,那湿淋淋的触感让她浑身止不住地颤栗,既害怕又羞耻,“这个单词用你们的语言怎么讲?”
盖尔打定主意不吭声,当然,更不能写。
“不如我来猜猜,纳什教授。”斯内普带着她动笔,“一般来说,词根要么是‘尸体’,要么是‘女人’……是‘女人’,你心跳得快要撞进我手心里了。”
他顺便一揉,像是呼应自己的话,再把盖尔往上提一提,因为她整个人都在难以自持地往下偎,勾着手臂,腿也软得站不住。他让她站在自己脚背上,也不好好踩,脚趾头乱动,总也不稳。
“那半边是什么?”倒霉学生没完没了,“会不会和它的传统职能有关?如果有关的话,那我就知道——唔,你的反应告诉我,有关。”
这里有一个执迷不悟的赌徒。他反复而快速地拨动着老虎机的开关,期待着源源不断的幸运筹码。盖尔则像个竭力要抱住怀中财宝的孩子,但金币终于还是一点点从她手中掉落,最后丢了个精光。
沉醉间,她感到有人把自己抱上了床。这可是人家的床啊,她心想,不管有没有睡过别人,这样太不好了。可是……她又觉得不够,远远不够。
“你自己来。”抱人的大概是累着了,难道她很沉吗?不是让她改名叫“molly”的时候了?
“……噢!”盖尔努力地思索了半天,费劲地想要爬起来骑上去。
“不。”他一只手把她按回去,又捞起她的小腿交到她手里,教她自己把着,“拿好了,如果你松手……”
盖尔终于短暂地清醒了一会儿,她试图做些什么——不然呢?难道逆来顺受、予取予求吗?但斯内普好像早就料想到似的,盖尔甚至没看清他拿了什么,只听见微微的风声。
她又花了十分钟才反应过来,不是疼得(但不意味着不疼)。当然她也确实泪流满面,甚至一度抽搐失语,但也不是疼得。
真是没脸见人,盖尔两眼一闭,就当自己晕过去了。
“不说些什么?”手掌掠过她泛着红的颧骨,一直滑入长发,手指和发梢纠缠在一起,“不是你的习惯。“
“啊哈哈……”盖尔尬笑,“现在结束了,到你自己的床上去吧,西弗勒斯。”
“没有结束。”他断然否认,“刚刚我只是在报仇。”
在长久的无语之后,盖尔终于忍无可忍:“你是不是觉得,把我那啥——呃,就是那啥……反正就是那啥了,我就会答应你留下来啊?”
“你会吗?”斯内普用拇指蹭了蹭她的嘴唇,盖尔不肯停留,却允许她的下颏暂时歇泊在他掌中,像一只小鸟,像一艘小艇,“心灵的慰藉与■体的欢愉,哪一样我还不够卖力?哪一样又起效了?”
“就这一样啊!”盖尔探手弹了弹,“你怎么回事呀?你明知道如果我怀孕了,就只好留下来了。”
“所以我不能这么做。”斯内普大概是受用,所以一把拂开她,“现在离我远点。”
“你什么时候这么高风亮节啦?”盖尔越发要凑过来,但这一次她没有再不老实地乱动乱摸,只是笑,“我记得你可不是个绅士来着。”
斯内普更加把她的脸往一边推,他甚至抓了袍子起身、要去往遥远的对角线——分给他的上铺。
盖尔连忙四肢并用去留人,像树袋熊一样巴了个严严实实,手一不小心又碰到不该碰的,立刻感觉怀里的人浑身颤抖,像一座要喷发的火山。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她忍着笑说,“要不我们就试试吧,西弗勒斯。”
“试什么?”他暴怒似地把她拉开、扔回床上去,仿佛她的皮肤能分泌蛇怪的毒液,无辜的脸盆、水壶统统被踢得远远的,活脱脱是个暴力狂,“试你会不会怀孕?试你会不会生了个孩子就再次消失?新生命不是你享乐的副产物,妊娠更不是一场漫长的后遗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