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刻不容缓,于是当天夜里我们便“全副武装”,开始为晚湘村的村民看病诊治。
为了确保自身安全,连清特地准备了用特殊药草熏过的面纱、手套和衣物。
两人分工明确,他负责诊脉抓药,我则负责煎药、或给一些病重患者喂药。
江湖上臭名昭著的女杀手“黑衣罗刹”就这么摇身一变,成了少年医师的小帮手。
看着自己这双沾满鲜血的手忽地用来救人,我突然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皇天不负有心人,经过三日三夜不休不眠的“奋战”,晚湘村的疫症,终于得到了有效控制。
多日来笼罩在这个村子上空的愁云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新生的喜悦。
村民们陆续康复,越来越多的人主动加入我们,帮着一起照顾病人。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而我,却不幸病倒了。
那是一个凉爽的早晨,秋雨打湿了树叶,秋风驱走了最后一丝暑气。
在给一个叫“妞妞”的六岁女童喂完药后,我如往常一样起身,准备将空碗放回。
“啪”的一声,药碗摔落在地。
我眼前一黑,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栽去。
“忘月!忘月!”周围嘈杂声一片。
我刚想开口,便陷入无尽的黑暗之中。
“生了生了!恭喜秦侍郎喜得千金!”
似是过了很久很久,耳畔突然传来女子的欢呼声和婴儿的啼哭声。
我迷迷糊糊地睁眼,只觉得浑身轻飘飘的,环视四周,发现自己正置身于一个繁花似锦的大花园中。
这花园布局精巧雅致,我觉得眼熟,但怎么也想不起来这是哪。
耳边婴儿啼哭声依旧,仔细听来,似有很多人在说着“恭喜”之类的话。
我循声望去,透过厢房的轩窗,隐约看到床榻上躺着一个女子。
她裹着厚厚的大氅,怀中抱着一个红彤彤皱巴巴、正哇哇大哭的婴儿。
床边围满了人,有衣着华丽的主人,有仆从打扮的丫鬟婆子……
烛光微暗,我看不清他们的脸。
这时,被众人簇拥着的老妇人突然侧身,对身旁穿着白色长袍的男子道:“奉之,快给孩子取个名字吧。”
奉之?那不是父亲的字吗?
那是……阿爹么?
我如梦初醒,疾步闪入屋内。
只见白袍男子身材高大,宽额浓眉,双目炯炯有神,眼角因为笑意浮现出几缕细小的皱纹。
这不是阿爹又是谁?
“阿爹!”
我飞扑上前,跳入他怀中,却不知怎的,整个人竟直接从他身体穿过。
一个踉跄,我险些摔倒。
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什么,抬头看到床上的女子时,眼泪再也止不住地滚落。
床上女子虽然苍白虚弱,但面容恬静,眼里含着温柔的笑。
这不是我最爱的阿娘吗?
“阿娘?阿娘!”
我连爬带滚,挪到床边。
阿娘却像是听不到我的声音,将满腹柔情都倾注在怀中婴儿身上。
我又急又气,又唤了两声,她还是没有理我。
这时年迈妇人又开始催促了:“奉之,囡囡的名字想好没有?”
囡囡?那不是幼时祖母给我取的小名吗?
说这话的莫不是……
我缓缓转头,待看清楚了老人家的面容,顿时喜不自胜。
“祖母,囡囡在这!”
“囡囡好想你们!”
我跳着朝她扑过去,结果又是一场空。
我终于意识到——这可能是个梦,抑或是我已经死了,游魂回到了过去。否则,大家为何都看不到我呢?
阿爹小心翼翼地从阿娘怀中接过孩子,当着我的面看了又看,亲了又亲,一副爱不释手的模样。
我嫉妒得发狂,正欲将它从他手中夺走,却听阿爹慢悠悠道:“想好了,此女二月十五出生,与月有缘,取名月婵如何?”
“月有团圆之意,婵有美丽大方之寓。我这个做父亲的,既希望女儿长大后出落得亭亭玉立,又希望我们一家人团团圆圆,永不分离。母亲和夫人意下如何?”
阿娘向来对阿爹言听计从,自是没意见:“月婵,嗯,夫君这名字取得甚好。”
祖母亦是没有异议,她小心地接过小婴儿,怜爱地摸了摸她的脸。
“噢,我们囡囡终于有名字咯,从今往后,你就叫月婵啦。小月婵,你阿爹三十五岁才有了你这个宝贝疙瘩,你可一定要平平安安长大啊~”
小月婵……
原来,这个被众人抱在怀中的孩子是我。
原来,这是十八年前我出生时的场景。
我蹲在地上,忍不住痛哭。
如果这是梦,就让我一辈子不要醒来吧。
可是一切只是奢望,很快画面一转,眼前又变成了另一副场景。
小月婵三岁了,扎着两个可爱的揪揪,小嘴“叭叭”说个不停,阿爹阿娘蹲在她身边,耐心地解答着她每一个古怪的问题。
祖母精神矍铄,拿着一小块桂花糕在她面前晃啊晃,脸上的笑
容是那样慈祥。
秦府下人们也喜欢陪这位小小姐玩捉迷藏,所有人都把她当做手中宝、心头肉。
整个秦府,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