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瞻埈听到这里，眼神逐渐冷硬。
金豆子显然不可能这么干，现在这家伙每天都在忙活争军功的事情。
那目前就只有赵王朱高燧和自己那位好哥哥朱瞻基了。
瞬间，一股火气涌上了他的胸膛。
若真是自家人递了刀子给外人，端的是一出既恶心又可笑的大戏。
朱瞻埈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深深地看了一眼那个狼狈不堪的瓦剌副将。
随即，他一挥手，冷声吩咐道：
“来人，把他拖下去，好生看管，谁敢偷懒失职，提头来见。”
两名夜行军士兵立即架起那名副将，将他拖拽下去。
天色渐晚。
朱瞻埈站在战场的制高点上。
身后，张策和几名夜行军将领纷纷上前，等待他的命令。
“红莲教……”
朱瞻埈看向远方，喃喃自语了一句。
随后回头，冷眼扫视众人。
“这名字诸位可听说过？”
几名将领的脸上露出愕然的神情，彼此对望，旋即齐齐摇头。
张策眉头紧锁，犹豫片刻后开口说道：“公子，属下虽不曾听闻过红莲教这个名字，但……这样的势力，若真藏于我大明内部，恐怕不简单。”
“当然不简单。”
“就在我等清洗外敌的同时，他们却躲在暗处，打着篡权夺利的算盘。更可笑的是，有人认为我，朱瞻埈，会成为他们计划中最方便丢弃的棋子。”
众将的神色凝重起来，张策握拳的手背上青筋暴起。
他显然明白，主子话中的“内贼”意味深长。
甚至直指最尊贵的一线皇族。
朱瞻埈不再多说，缓缓转过身。
“传令，让兄弟们打扫战场，缴获的瓦剌装备和战旗你们挑些能用的下来，随后挑出一队精锐，伪装成瓦剌人，加入这些残部，打探清楚，那副将交代的指令究竟出自何人。”
“如果这条线能顺着摸到红莲教，便将他们的人挖出来，一个不留。”
“是！”
众将齐声答应，作势正要退去，朱瞻埈再度开口补充。
“另一队将缴获的战利品和俘虏送回大营，顺便通知柳将军，战况如此传报，不可早一步，不可迟一步，少说也不许多说，明白了吗？”
“属下明白！”
张策低头领命，随即立刻去传达命令。
看到众人散去，朱瞻埈的神情却丝毫没放松。
脑海里却闪过系统面板上的推演地图。
路线直指鞑靼边境。
而两旁的红色标识则令人唇干舌燥。
那是系统对潜在威胁的标注。
“三刀，”他低声道，“挑两名机灵的兄弟，随本公子前往鞑靼。”
不等段三刀回应，他已微微转身，冷然补充了两个字。
“星夜。”
夜风正劲，无论是帮瓦剌递刀子的内应。
还是背后红莲教，朱瞻埈都发誓，要将其撕一个粉碎。
……
夜色如墨，五匹快马疾驰在荒凉的草原上，马蹄卷起阵阵尘土。
朱瞻埈一行五人，皆换上了瓦剌士兵的服饰。
脸上涂抹着脏污的油彩，若不仔细辨认，很难看出他们的真实身份。
段三刀骑在朱瞻埈身侧。
“二爷，咱们这深入敌境，是不是太冒险了点？万一被鞑靼人发现，那可真是插翅难飞啊。”
他灌了一口烈酒。
朱瞻埈冷笑一声，“怕什么？鞑靼人又不是三头六臂。再说，咱们此行可是为了揪出藏在暗处的红莲教，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跟在后面的三名百户也附和道：“二爷说得对，为了大明，这点风险算什么！”
一路疾行，直到东方泛起鱼肚白。
五人才在一处隐蔽的山谷中稍作休息。
啃了几口干粮，朱瞻埈便起身。
“走吧，尽快赶到鞑靼王庭附近，我倒要看看，这红莲教究竟在搞什么鬼。”
数日后，朱瞻埈一行终于抵达了鞑靼王庭附近的一个集市。
为了不暴露身份，他们混迹在进集市的商队中，低调行事。
城内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朱瞻埈一边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根据那瓦剌副将的供词。
红莲教的人应该就在这附近活动，但具体位置却不得而知。
正在这时，一阵喧闹声吸引了朱瞻埈的注意。
只见不远处。
一群人围在一起，似乎在观看什么比赛。
好奇心驱使下，朱瞻埈带着段三刀等人挤进了人群。
原来，是鞑靼可汗阿鲁台在此举办摔跤大会。
获胜者可以得到丰厚的奖赏。
场上，两名身材魁梧的壮汉正扭打在一起。
周围的观众则情绪高涨，不断叫好助威。
朱瞻埈的目光扫过人群。
突然，一个身影映入眼帘。
那是一个身穿古怪服饰，头戴面具，手持法杖的人。
正站在阿鲁台身旁，口中念念有词。
“萨满？”段三刀疑惑地问道。
朱瞻埈没有回答，而是死死地盯着那个萨满。
他开启真实之眼，看向那萨满。
只见其头顶赫然飘着一个鲜红的数字——1384！
【身份：红莲教，徐东山】
【罪恶值：1384】
朱瞻埈瞳孔骤缩，心中暗道：“果然是红莲教！他们竟然伪装成萨满，蛊惑鞑靼的可汗！”
按捺住心中翻涌的思绪，继续观看摔跤比赛。
表面上他与其他看客无异，时不时地发出几声叫好。
但暗地里，他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徐东山。
“二爷，这老小子怕是手上沾了不少人命吧？”
段三刀凑到朱瞻埈耳边，压低声音说道，同时不忘灌一口酒。
辛辣的酒气混杂着浓烈的汗臭味，熏得朱瞻埈差点没背过气去。
朱瞻埈嫌弃地挪了挪身子，低声呵斥道：
“你想让所有人都知道我们在跟踪他吗？”
段三刀缩了缩脖子，不敢再言语。
只是又偷偷灌了一口酒。
接下来的几天，朱瞻埈和段三刀等人乔装打扮，混迹在集市中，密切关注着徐东山的每一个举动。
他们发现徐东山除了每日为阿鲁台做法事。
神神叨叨地跳大神之外，还经常与一些神秘人物秘密会面。
这些人身份各异，有鞑靼的贵族，也有来自西域的商人。
甚至还有几个穿着奇装异服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