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这红莲教的人还真是三教九流什么都有啊。”
段三刀啧啧称奇,“就是没瞧见咱们大明的人。”
朱瞻埈眉头紧锁,这一点也正是他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按理说,红莲教既然要刺杀自己,必定与大明内部的人有所勾结。
可这些天观察下来。
却丝毫没有发现任何大明官员与徐东山接触的迹象。
“难道是咱们搞错了?”
段三刀挠了挠头,一脸疑惑。
“这红莲教的目标不是二爷您?”
“不可能!”
朱瞻埈斩钉截铁地否决了段三刀的猜测。
“那些刺客招供时说得清清楚楚,他们是受红莲教指使。而且,徐东山身份信息不会有错。”
“那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段三刀越发糊涂了。
朱瞻埈没有回答。
这天夜里。
朱瞻埈等人悄悄跟踪徐东山来到一处偏僻的帐篷。
帐篷外围守卫森严。
“二爷,咱们怎么办?”
段三刀压低声音问道:“要不要冲进去直接抓住那老小子?”
朱瞻埈摇了摇头,低声道:“不行,现在还不是时候。咱们的人太少,硬闯只会打草惊蛇。而且,我还想看看,他们究竟在搞什么鬼。”
说罢,他从怀中掏出一包迷药,递给段三刀。
“把这东西吹进去,让那些守卫睡个好觉。”
段三刀接过迷药,嘿嘿一笑。
“二爷高明!等他们睡着了,咱们就能进去瞧个究竟了。”
片刻之后,帐篷外的守卫一个个昏倒在地。
朱瞻埈和段三刀对视一眼,小心翼翼地掀开帐篷帘子,潜了进去……
帐篷内,徐东山正与一个身穿黑色斗篷的人相对而坐。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那人问道。
“一切顺利!”
徐东山恭敬地回答道:“我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将消息传递给了……”
朱瞻埈屏住呼吸,竖起耳朵,生怕漏掉任何一个字。
段三刀也紧张地攥紧了手中的酒壶。
就在这时,朱瞻埈心中一动,下意识地打开了真实之眼,看向那个神秘的斗篷人。
下一刻,他猛地顿住脚步,一把拉住准备继续前进的段三刀。
段三刀差点被这突如其来的拉扯拽了个趔趄,酒壶里的酒洒了出来,浸湿了他的衣襟。
他有些不满地嘟囔道:“二爷,您这是……”
朱瞻埈没有理会段三刀的抱怨,他的目光死死地盯着斗篷人头顶上浮现的系统面板,上面赫然显示着:
【姓名:朱瞻坺】
【罪恶值:148】
朱瞻埈倒吸一口凉气。
朱瞻坺,赵王朱高燧的儿子,自己的堂弟!
他怎么也没想到,隐藏在斗篷之下的人,竟然是自己的亲戚!
而且,他居然与红莲教勾结在一起!
“三叔……”
朱瞻埈低声喃喃。
他一直怀疑三叔朱高燧与红莲教有所关联,但苦于没有证据。
如今,亲眼看到自己的堂弟朱瞻坺与徐东山密谋,他终于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段三刀顺着朱瞻埈的目光看去,却什么也没看到。他疑惑地问道:“二爷,您在看什么?”
朱瞻埈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震惊,低声说道:“是朱瞻坺,赵王的儿子。”
段三刀闻言,也是一愣,随即脸色大变:“什么?是他?他怎么会……”
“嘘!”朱瞻埈连忙制止了段三刀的惊呼。
“先别声张,听听他们到底在说什么。”
两人再次将注意力集中到帐篷内的对话上。
“殿下,您放心,”徐东山一脸谄媚的笑容。
“只要您能助我红莲教成就大业,我必定不会亏待您。”
“哼,”朱瞻坺冷哼一声,“少说废话,本王要的东西,你准备好了吗?”
“已经准备好了,”徐东山连忙从怀中掏出一个锦盒,双手奉上,“都在这里了。”
朱瞻坺打开锦盒,里面赫然摆放着一卷羊皮卷轴。
他满意地点了点头,将锦盒收了起来。
“很好,”朱瞻坺站起身来,“记住,此事绝不能泄露出去,否则……”
他的话没有说完,但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徐东山吓得浑身一哆嗦,连忙点头称是。
朱瞻坺转身准备离开,就在这时,帐篷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什么人?”
朱瞻坺脸色一变,厉声喝道。
帐篷帘子被猛地掀开,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正是阿鲁台。
阿鲁台没有理会看了一眼朱瞻坺,并没有多说什么。
而是将目光落在了徐东山手中的锦盒上。
“萨满,这是什么?为什么没有给本王准备啊?”
徐东山额头渗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但面上却强作从容。
他缓缓起身,站直了腰杆,对着阿鲁台拱了拱手。
“大王,正好您来了,这位便是我一直想给您引荐的贵人。”
朱瞻坺闻言,目光陡然一凛。
他缓缓将身上下垂的斗篷微微掀开,将一部分精致织锦袍露了出来。
“原来是大王,久仰大名。”
阿鲁台冷哼一声,上下打量了朱瞻坺一眼。
他并未贸然伸手相握,而是将目光转向徐东山。
“这位‘贵人’,为何不早早告知本王就来了本王的营地?萨满,你可知规矩!”
徐东山不慌不忙。
“大王,这位贵人身份特殊,不便过早透露。不瞒您说,他与咱们的合作大计,可是举足轻重的存在!”
一边说着,他用眼神死死盯住朱瞻坺,似乎在示意他应声而答。
朱瞻坺冷漠地扫了一眼徐东山。
他轻轻抬起一只手,用一种颇为居高临下的声音说道:
“大王不必多疑,本王自然无意越权。倒是大计若成,大王不仅能在草原扩疆立权,更能借此鞑靼之威。合作成败,关系甚大,非得亲自和大王面议不可。”
朱瞻埈屏息静听,微微皱眉,心中冷笑不止。
朱瞻坺这家伙果然是惯使伎俩。
把红莲教这等邪门外势力都摆弄成了自己攀附权贵的工具。
阿鲁台沉吟了一会儿,虽然对朱瞻坺表现得从容大度。
但仍未完全卸下疑虑。
他落座在案几旁,将目光转回徐东山。
“萨满,他说的可是真的?如果大计竟然由外人来主导,那本王的脸往哪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