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普通百姓，”
张策检查了其他几具尸体后，沉声道：“看样子，像是被强盗袭击了。”
“强盗？”
朱瞻埈冷笑：“哪有强盗杀人之后，不抢财物的？这些人身上，甚至连一个铜板都没少。”
“这不像抢劫，更像是……屠杀。”
就在这时，一阵微弱的呻吟声从不远处传来。
朱瞻埈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衣衫褴褛的老妇人。
倒在一堆杂物后面，奄奄一息。
“救人！”朱瞻埈立刻吩咐道。
几名锦衣卫连忙上前，将老妇人抬到路边。
老妇人气息微弱，身上有多处伤痕，显然遭受了非人的折磨。
“老人家，是谁袭击了你？”
朱瞻埈蹲在老妇人身边，轻声问道。
老妇人艰难地睁开眼睛，嘴唇颤抖着，却说不出话来。
她用颤抖的手，指着北方，口中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
“北……北……”
朱瞻埈顺着老妇人手指的方向望去。
那是北方，大明边境之外，茫茫草原的方向。
“草原蛮子？”
张策脸色一变：“他们竟然敢越境……”
朱瞻埈没有说话，只是死死地盯着北方。
他有一种预感，那些人，恐怕已经开始动手了。
老妇人突然抓住他的手，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说道：
“逃……快逃……”
说完，便头一歪，气绝身亡。
朱瞻埈胸中翻涌着怒火。
宣城，一座大明的城池，如今却成了人间地狱，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他捏紧了拳头，骨节咔咔作响。
身后的张策和士兵们皆沉默不语。
这些久经沙场的汉子，见过尸山血海，却从未见过如此惨绝人寰的景象。
他们握紧了手中的刀剑。
恨不得立刻冲向北方，将那些畜生碎尸万段。
“张策！”
“属下在！”
张策上前一步，抱拳行礼。
“全军驻扎！”
朱瞻埈的目光扫过众人。
“等待大军到来！”
此刻冲动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
他要做的，是保存实力，等待援军，然后将那些胆敢挑衅大明的蛮子，彻底消灭！
虽然他们心中充满悲伤。
但这么多天的训练让他们保持着高度的纪律性。
朱瞻埈独自一人走到城墙边，眺望着北方。
夕阳西下，将天边染成一片血红。
“殿下，喝口水吧。”
张策不知何时来到了他身边，递过一个水囊。
朱瞻埈接过水囊，却没有喝，只是紧紧地握在手中。
“张策，你说，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就算要挑衅，明明可以把城给占了，却偏偏什么都没有拿走。”
张策摇了摇头：“属下不知。或许是劫掠，或许是挑衅，或许……”
他顿了顿，没有继续说下去。
“或许，他们是想引我们出去吧。”
朱瞻埈接过了他的话。
他想起老妇人临死前的话：“逃……快逃……”
逃？为什么要逃？
难道仅仅是因为草原蛮子的入侵？
他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夜幕降临。
宣城笼罩在一片死寂之中。
朱瞻埈躺在帐篷里，却怎么也睡不着。
他总是感觉自己似乎忽略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他披上衣服，走出帐篷。
外面一片漆黑，只有几堆篝火发出微弱的光芒。
士兵们都已睡下，只有值夜的士兵还在巡逻。
朱瞻埈走到城墙边，再次眺望着北方。
夜空中，繁星点点。
突然，他看到远处的地平线上，出现了一点火光。
火光越来越大，越来越亮，最终形成了一条火龙，蜿蜒而来。
“敌袭！”
一声惊呼打破了夜的宁静。
城墙上的士兵们纷纷拿起武器，严阵以待。
朱瞻埈来到城墙之上，冷眼看着这一切，心中却愈发不安。
草原骑兵的举动实在太过反常。
他们只是在外围游走，用火箭袭扰，却丝毫没有强攻的意思。
“殿下，这些蛮子在搞什么鬼把戏？”
张策站在他身旁。
就在这时，系统的声音突然想起。
【警告！危机预警功能已激活，检测到战略欺诈概率78%！】
战略欺诈？
朱瞻埈心头一震，这还是系统第一次主动发出预警。
“抓几个活口过来！”
朱瞻埈冷声下令。
不多时，几个被五花大绑的草原俘虏被押了上来。
一番审问后，朱瞻埈得知。
指挥这场火龙阵的是草原上赫赫有名的萨满巫师。
而那火龙阵中，竟然飘扬着七面狼头图腾旗！
七面狼头旗……
这让他想起在锦衣卫卷宗中看到的一些关于草原部落的记载。
据说，狼头图腾代表着草原上一个神秘而强大的古老部落。
与此同时，张策也带来了一个令人不安的消息：
“殿下，城西的粮仓不知为何，突然出现大批鼠群，将粮食啃噬得所剩无几。还有，守军的箭矢，也莫名其妙地受潮了……”
粮仓、箭矢……
这些看似不起眼的小事，却让朱瞻埈心中警铃大作。
“让段三刀带人守城，你跟带我去粮仓！”朱瞻埈沉声说道。
夜幕深沉。
朱瞻埈带着几名心腹潜入城西守军驻地。
在仔细搜查之后。
他们竟然在一个隐蔽的角落里发现了一个被囚禁的官员。
令人震惊的是。
此人竟然是三个月前“殉国”的工部侍郎王崇古！
王崇古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眼神空洞。
更诡异的是，他的脖颈上赫然纹着一个狰狞的狼头刺青。
与火龙阵中的图腾旗帜如出一辙。
朱瞻埈立刻下令将王崇古带回府中。
连夜审讯之下，王崇古却始终保持沉默，一言不发。
回到营帐，朱瞻埈立刻命人取来宣城地图和工部水利图。
铺在沙盘上仔细比对。
很快，他便发现了一个惊人的事实。
宣城地下的暗河走向，与工部水利图上标注的完全不符！
“王崇古，工部侍郎……暗河……火龙阵……”
朱瞻埈喃喃自语。
他猛地抬头，看向沙盘上的火龙阵走向，心中豁然开朗。
火龙阵的热力分布异常，并非均匀散布。
而是集中在七个特定的区域。
结合王崇古的身份和暗河走向的异常。
朱瞻埈大胆推测，这七个区域，很可能就是宣城地脉的节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