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场上,三百多名士兵正在烈日下挥汗如雨地训练,喊杀声震天动地。
几个月前,这些士兵还都是些瘦骨嶙峋的小伙子,如今各个壮实无比,目光炯炯有神。
张策一眼扫过去,心中竟升起一股寒意。
这些士兵的眼神,如同饿狼般凶狠,带着一股子狠劲。
段三刀远远地瞧见朱瞻埈,连忙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抱拳行礼道:
“公子,您来了!”
朱瞻埈点了点头,目光扫过操场上训练的士兵,沉声问道:“情况如何?”
段三刀连忙答道:“回二皇孙,目前兵马已招募三百六十一人,个个都是精挑细选的好苗子。只是……”
他顿了顿,面露难色:“这银两消耗的有些快,如今只剩下三万八千两了。”
朱瞻埈闻言,并不意外。
他训练的可是特种兵,吃的、穿的、用的,哪一样不需要银子?
况且,他还特意嘱咐段三刀,一定要用最好的装备和伙食,务必将这些士兵训练成一支精锐之师。
可一旁的张策却听傻了眼。
他可是亲眼看着朱瞻埈将抄家得来的银子,加上皇上赏赐的,前前后后十几万两,一股脑地都给了段三刀。
这才几个月,就只剩三万八千两了?
这烧钱的速度,比他逛窑子还快!
“三刀,这钱是怎么花的?你给咱好好说道说道。”
张策忍不住开口问道。
段三刀不敢怠慢,连忙将账本递给张策,解释道:“老张,这兵马的吃穿用度是一大笔开销。还有兵器盔甲,以及日常训练所需的各种器材,都是花钱的大头。另外,我还特意请了几位高手来教授士兵们武艺,这人工费也不少……”
张策接过账本,草草翻了几页,密密麻麻的数字看得他头晕眼花。
他虽然不识字,但也知道这些数字代表着白花花的银子。
这哪是训练士兵,分明是烧钱啊!
朱瞻埈看着张策一脸肉疼的表情,心中暗自好笑。
他拍了拍张策的肩膀,安慰道:不必心疼,这钱花的值!等到了战场上,你就知道这支部队的价值了。”
张策闻言,将信将疑地点了点头。
他虽然不懂军事,但也知道一支精锐之师的重要性。
只是,这花钱的速度,实在让他有些难以接受。
“对了公子,您这次来,可是有什么吩咐?”
段三刀见朱瞻埈没有追究银两的事情,心中稍安,连忙问道。
朱瞻埈点了点头,沉声说道:“北元残部的事情,想必你也听说了吧?”
段三刀连忙答道:“略有耳闻。”
“皇上让我带兵前往边境调查,我想让你和这三百六十一人随我一同前往。”
朱瞻埈顿了顿,随后盯着段三刀。
“你可有信心?”
段三刀闻言,顿时激动得浑身颤抖。
等这个机会,他已经等了太久了!
他单膝跪地,高声吼道:“公子放心!末将定当誓死效忠,万死不辞!”
朱瞻埈满意地点了点头,段三刀的反应在他的意料之中。
这几个月来,他砸下去的银子可不是白花的,这三百多号人,个个都是以一当十的好手。
想到即将到来的边境之行。
朱瞻埈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豪情。
建功立业,封狼居胥,光宗耀祖,指日可待!
“明日一早,辰时正,带人到城门口候着。”朱瞻埈吩咐道。
“遵命!”
段三刀再次抱拳,随后转身,大步流星地朝着营帐走去。
他要将这个好消息告诉弟兄们,让他们也跟着高兴高兴。
目送段三刀离开,朱瞻埈转头看向张策。
这老小子还在翻着账本,眉头紧锁,一脸便秘的表情。
“我说老张,你至于吗?不就是几万两银子吗?皇上抄胡正的家抄了多少银子?几百万两雪花银堆成小山,看得都人都眼晕,还在乎这点小钱?”朱瞻埈调侃道。
张策抬起头,苦着脸说道:“公子,您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我心疼啊!这银子都是兄弟们拿命换来的,就这么哗啦啦地花出去了,我这心里……”
“行了行了,别在这哭穷了,我还不知道你?你小子藏的小金库比谁都多。”
朱瞻埈笑着打断了他。
上次这家伙可没少拿,估计从严府就顺出来不少值钱的物件。
张策嘿嘿一笑,搓了搓手。
“公子明鉴,我这点小金库,还不够您塞牙缝的。”
朱瞻埈白了他一眼:“少废话,赶紧收拾东西,叫上孙石他们,明天跟我一起出发。”
“得嘞!公子您就瞧好吧!”
张策立马换上一副笑脸,屁颠屁颠地去准备了。
回到自己的院子,朱瞻埈却没了之前的兴奋。
这次北元残部的事情,透着一股蹊跷,他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北元主力早已被大明打残,只剩下一些散兵游勇,根本不足为惧。
老爷子却如此重视,还派他亲自前往调查,这其中到底有什么隐情?
还有他那两个好叔叔,一直对他虎视眈眈。
这次他领兵出征,他们会不会趁机搞鬼?
“这次边境之行,注定不会太平啊。”朱瞻埈喃喃自语道。
第二天一早,朱瞻埈带着张策、孙石等人。
以及段三刀率领的三百六十名特种士兵,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朱瞻埈一行人来到城门口,晨曦的薄雾还未散尽。
一队队人马的身影却已清晰可见。
朱棣身着明黄龙袍,端坐于高台之上。
朱高炽和朱高煦分立两旁,其余王公大臣则排列于后。
朱瞻基一马当先,身后三千兵马盔甲鲜亮,颇有几分沙场点兵的威势。
相比之下,朱瞻埈身后的三百六十一人,虽然装备精良,却显得有些单薄。
朱瞻埈勒住缰绳,目光扫过朱瞻基身后的队伍。
晨雾中浮现的玄甲骑兵队列整齐得如同刀削斧劈,寒光凛冽。
朱瞻基端坐在马上,一身金鳞甲在朝阳下熠熠生辉,更显得英武不凡。
“二弟的私兵倒是别致。”
朱瞻基用马鞭虚点段三刀背后的藤牌兵,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
“这藤甲遇火即燃的毛病,漠北的火箭手可不会体谅。”
张策闻言,顿时怒火中烧,正要开口反驳,却被朱瞻埈抬手制止。
他注意到兄长身后二十辆辎重车辙印极深,车轮压出的痕迹深陷泥土之中,显然装着沉重的攻城器械。
老爷子说的是调查,这位太孙却准备打仗?这是唱的哪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