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升，你率领神机营为先锋，正面迎敌，务必压制瓦剌人的攻势！”
“末将领旨！”柳升抱拳应道。
“朱能，你率领骑兵从侧翼包抄，切断瓦剌人的退路！”
“末将遵旨！”朱能同样抱拳应道。
朱棣又细细叮嘱了几句。
将明日之战的细节安排得井井有条，这才挥手示意众人退下。
翌日清晨，旭日东升，金色的阳光洒满大地。
明军大营鼓声震天，杀气腾腾。
朱棣身穿金甲，登上点将台。
俯视着下方黑压压的明军将士。
“诸位将士！”
“朕的孙子，朱瞻峻！死在了瓦剌人的手里！”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将士们纷纷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朱瞻峻虽然年轻，但在军中威望甚高。
他的死讯无疑激起了将士们的悲愤之情。
“你们说，朕该怎么办？”
朱棣再次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悲痛，但更多的是愤怒。
“杀！杀！杀！”
三军将士顿时怒吼起来，声音震天动地，响彻云霄。
他们挥舞着手中的兵器。
朱棣看着群情激奋的将士们，满意地点了点头。
“是！朕的孙子死了，可朕的子民还得活！朕打仗不只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大明的黎民百姓安居乐业！”
“将士们，随朕杀敌！”
朱棣拔出腰间的宝剑，直指前方。
“为大明，为瞻峻，为了死去的将士，为大明的黎民百姓，报仇！”
“杀！杀！杀！”
山呼海啸般的回应，声浪一浪高过一浪，几乎要将点将台都掀翻。
朱棣满意地环视四周，眼中精光爆闪。
他高举手中宝剑，剑锋直指瓦剌方向，厉声高喝：“出发！”
大军开拔，尘土飞扬，浩浩荡荡地朝着瓦剌人的营地进发。
朱棣身先士卒，亲自率领神机营作为先锋部队，宛如一把尖刀，直插瓦剌人的心脏。
朱瞻基紧随其后，心中热血沸腾，恨不得立刻与瓦剌人决一死战，以报弟弟之仇。
行军途中，朱瞻基策马来到朱棣身旁，拱手道：“皇爷爷，孙儿请求担任先锋，为瞻峻报仇！”
朱棣瞥了他一眼，沉声道：“瞻基，你的心意朕明白，但你身为皇太孙，责任重大，岂能轻易涉险？你的战场，在朝堂，不在沙场。”
朱瞻基还想再争取一下，却被朱棣抬手打断：“不必多言，朕意已决！”
朱瞻基无奈，只得退回原位，心中却暗自焦急。
皇爷爷这是担心他的安危，不愿让他冒险。
但瞻峻的仇，他岂能不报？
很快，明军便抵达了瓦剌人的营地。
瓦剌人显然没有料到明军会主动出击，一时间乱作一团。
朱棣见状，冷笑一声，下令神机营开火。
“轰！轰！轰！”
震耳欲聋的炮声响彻天地，一枚枚炮弹呼啸而出。
精准地落入瓦剌人的营地，顿时火光冲天，人仰马翻。
瓦剌人虽然骁勇善战，但在明军强大的火器面前，却显得不堪一击。
“冲啊！杀光这些瓦剌狗！”
明军将士如同猛虎下山，势不可挡，挥舞着手中的兵器，疯狂地砍杀着瓦剌人。
瓦剌人节节败退，死伤惨重。
朱棣端坐马上，冷眼看着这一切。
这仅仅只是开始，真正的战斗还在后面。
战斗持续了整整一天，瓦剌人最终抵挡不住明军的猛烈攻势，溃不成军，四处逃窜。
明军乘胜追击，一路追杀，斩首无数。
眼看着瓦剌人就要全军覆没，朱棣突然下令鸣金收兵。
众将领不解，纷纷前来询问。
“陛下，为何要收兵？瓦剌人已是强弩之末，为何不乘胜追击，将其彻底歼灭？”
柳升不解地问道。
朱棣冷笑一声，反问道：“瓦剌人真的败了吗？”
众将领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朱棣指着远处的地形，缓缓说道：“你们看，此处地势险要，易守难攻，若是瓦剌人在此设下埋伏，我军岂非自投罗网？”
众将领这才恍然大悟，纷纷赞叹朱棣的英明。
“传令下去，全军原地休整，明日再战！”朱棣下令道。
是夜，明军安营扎寨，严加戒备。
朱棣却独自一人来到营外，抬头望着天上的明月，心中思绪万千。
突然，一阵冷风吹过，朱棣感到一丝异样。
他猛地回头，“来者何人？”
黑影没有说话。
只是缓缓地摘下了头上的斗笠，露出一张熟悉的面孔。
“张策？”
朱棣眼中闪过震惊。
“你还活着？瞻埈呢！他在何处？”
张策上前跪地。
长时间行军与战斗的疲惫终于在这一刻显现。
他的声音低哑却有力，一字一顿地说道：
“陛下，公子已经深入敌军后方，准备直驱瓦剌王庭！”
朱棣听完张策的汇报，双眉紧蹙。
“瞻埈孤身深入敌后？究竟是为何？！”
张策抬起头，双膝跪在地面，咬牙答道：“陛下，公子认为瓦剌王庭才是这场战争的枢纽。若能擒贼先擒王，彻底瓦解瓦剌的权力核心，瓦剌十年都不足以再起风浪。他说他愿以己身为饵，动摇敌军根基，以求减少明军伤亡。”
朱棣沉凝片刻，眼神中复杂之色愈加浓烈。
他双拳紧握，掌心的青筋如虬龙般可见。
这个孙子，倒是有胆，竟不顾自己的死活！
也只有他能干出这般疯狂的事。
“瞻埈他……”
朱棣欲言又止，却最终转而语气一凛。
“可知他如今身在何处？”
“公子有所准备，利用敌军内部的破绽潜入王庭深处。但属下在半途与他分开，敌营腹地危险重重，他……孤身深入，具体安危尚不可知。”
张策红着眼眶，声音微微颤抖。
“公子本是让我潜回通报，并非贪功冒险……是他亲自命令我回来请陛下迅速围困瓦剌主力，不让敌军有喘息之机！”
朱棣静立在冷风中，黑色袍角在风中猎猎作响。
片刻后，他忽然大笑了一声，笑意里既有欣赏，也有一丝狠厉。
下一瞬，那笑容化为阴沉，他目光似刀扫过张策。
“这逆孙，倒是学会擅自妄为了！不过，他倒也未让朕失望！”
他缓缓转身，扫视暗夜营帐，声音冷冽：“传令下去！全军凌晨开拔，给我死死的拖住马哈木的大军！我要看看，那群蛮狗能不能护得住他们的王族！”
将领们闻令而去，却不知这一刻，朱棣心头涌上的，是既愤且忧的复杂情绪。
一个王朝的未来，多数时候，并非靠冲动，而是靠沉稳制胜。
但朱棣隐约觉得，朱瞻埈愿孤注一掷。
这一子，或能在局势危急之时爆发奇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