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毓景登时横眉怒目:“你——”
“我怎么?你都答应了,不许反悔!”
元香雪喜笑颜开地起身,丢下一句:“我去沐浴了,床上等你哦殿下。”就快步走了。
屋内只剩下梁毓景一个人,他想一走了之,又有点舍不得,气了半晌,才起身也去沐浴了。
就寝时,梁毓景兴致挺高,换了好几个动作。
元香雪非常配合,反正不需要担忧怀孕,那自然怎么舒服怎么来咯!
候在外头的秋霜与福全喝着浓茶,耳边是隐隐约约的声响,听得人脸红心跳。
他俩其实很熟悉,毕竟秋霜之前在谷嬷嬷手底下办事,与前院的人都接触过。
福全低声询问:“你这额头怎么回事?”
秋霜神态自然:“做错了事,自己磕的。”
“你也是老人了,怎么还这么冒冒失失的?”
福全挑眉瞅了眼房门:“这位瞧着要起来了,你可小心些,别被人摘了桃子。”
秋霜心里不由叹气,面上带出了几分。
福全察言观色可是一把好手,立刻就追问:“怎么了?真有不长眼的?”
第14章 吹枕边风
秋霜心中很不是滋味。
之前殿下过来,她就把元侍妾喝避子汤的事情禀告了。
当然,她一方面是不太相信想要试探一下,一方面也是想表示元侍妾很听话,那避子汤一口喝干、一滴不剩……
然后,秋霜就得知,自家殿下根本没有吩咐什么避子汤,是元侍妾主动要喝的!
这个事实让秋霜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有错,没有核实就熬了药,所以她磕破了额头。
但令秋霜更不好的是:不知元侍妾说了什么,殿下竟然真的吩咐以后都要准备避子汤……
一个被赐避子汤的侍妾,以后还有什么前途?
此时面对福全的询问,秋霜艰难地道:“哎……这位还要喝避子汤。”
福全一愣,随即安慰她:“这算什么,有宠就好,你看那些不喝避子汤的,捞不着侍寝也就那样。”
语罢,他又低声道:“你也知道,如今哥哥我管了煎药这一摊子事,若是你这边想要药效弱些的……”
秋霜闻言顿时心动,但很快就拒绝了:“不行,这是殿下亲自下的命令,若是以后殿下松口了,还要麻烦你那边煎几副调养身子的药。”
“行吧。”
福全应下,心中却想:殿下一向喜怒无常,说不定过几天就停了避子汤,这汀兰院还是要结交起来啊!
寝房内,一番激烈的运动过后,元香雪靠在梁毓景怀里半眯着眼,中场休息。
两人沉默着歇了会儿,元香雪突然感慨:“真是快活啊~~~”
“……”
梁毓景低声骂了一句:“知不知羞?这话能说吗?”
元香雪“哼哼”两声,在他耳边低低地唱起歌来:“来啊~快活啊~反正有~大把时光~~~”
梁毓景只觉一股热气从脚底板窜到天灵盖,他一个翻身,压着元香雪拥吻起来。
身为始作俑者,元香雪双手环住他脖子,很是得意自己撩拨成功。
就在两人越战越激烈时,“笃笃笃”的敲门声突然响起——
“殿下,岳侧妃那边来禀,大公子发了高热,瞧着很是不好。”
福全的声音透过门,传入寝房内。
梁毓景喘着粗气,看了眼脸颊粉红、任君采撷姿态的元香雪。
“我去看看就回,你等着。”
说完起身穿衣,披着大氅就出了门。
元香雪撇撇嘴,也起身洗了洗,然后钻进已经被秋霜换过的被窝里,倒头就睡。
等什么等?
当岳侧妃是吃素的吗?
棠棣院。
梁毓景进门时,就看见岳侧妃正孤零零地守在大公子床前。
听见声响,岳侧妃转过头看过来,一张素白的脸上满是泪痕,格外楚楚可怜。
她凄凄地叫了一声:“殿下……”
梁毓景走近,看了眼床上睡着的大公子,问:“府医怎么说?”
岳侧妃柔柔弱弱流着泪:“只说好生看顾,用些湿帕子降温……呜呜呜,殿下……”
梁毓景扫了屋内一眼,床头倒是有水盆,可床上大公子的额头上却没帕子。
“帕子呢?”
岳侧妃被问得一愣,顺着梁毓景的目光看向床上的儿子,才反应过来。
她心中懊恼不已,暗骂青凇这个蠢东西竟然忘了把帕子留下。
“……都怪青凇这个怠懒货,让她换张帕子竟然去了这么久!”
岳侧妃抹着泪,泪水涟涟地往梁毓景怀里靠。
梁毓景还披着大氅,见状便侧身躲开了。
他看了眼岳侧妃,心中难得有些厌烦——方才,她在说谎。
而且,孩子明显就是睡着了,根本不是病情更加严重!
从小在宫里长大,梁毓景对女人邀宠之事司空见惯。
这种拿孩子做筏子的邀宠之法,很是常见。
对这种做法,只要不是故意把孩子弄病,梁毓景就懒得斥责什么。
若是平常时候,看在岳侧妃精心策划的份儿上,他也就留下了,可元香雪那一句“快活啊~”还萦绕在耳边……
梁毓景心头火热,留下一句:“你好好看顾,本殿明日再来看他。”便快步出了门。
棠棣院在东厢,汀兰院在西厢,从东到西,直接穿过了花园。
等梁毓景回到汀兰院,已经是深更半夜了。
脱下大氅,进入寝房,梁毓景心头的火也没被外头的寒风吹灭。
只是朝床铺上一看,元香雪竟然已经睡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