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元香雪指着地上听呆了的秋霜说:“这是你的人,我使唤不动,你赶紧让她下去收拾收拾,准备热水啊、换洗床单啊这些不要时间的吗?”
梁毓景从善如流,挥挥手:“听到了?下去吧。”
秋霜忙不迭地告退了。
梁毓景这才看向元香雪:“本殿还以为你不愿意。”
元香雪笑眯眯:“那怎么会?殿下太小瞧自己的魅力了,您很是让人食髓知味呢。”
莫名的,梁毓景有种自己被调戏的错觉。
好吧,不是错觉,这女人就是在调戏他!
被调戏的梁毓景不甘示弱:“本殿瞧你这副尊容,本以为会难以下口,但其实比之前更美味了,可见长胖了也有好处。”
元香雪顿时不笑了,丫的脑残!
一直说胖,但她一米六几的身高,体重还不到一百二十斤,身材更是前凸后翘、腰细腿长,她自己看着都觉得赏心悦目呢。
“真是夏虫不可语冰,和你这个脑残说不通!”
元香雪骂完这一句,就摆出一副“懒得与你分说”的姿态自顾自陷入沉思——
秋霜怕是不好忽悠了,那她该怎么办?
去买麝香、红花这种打胎小可爱吗?可她又不能出门……
找别人就更不可能了,或许那些便宜姐妹很愿意帮忙,但也要承担风险,还得防备她钓鱼执法呢。
元香雪思考半天,竟是只有不滚床单这一个绝佳法子。
但是……昨晚的妖精打架还历历在目,实在舍不得啊。
元香雪沉思时,梁毓景也在沉思复盘今日发生的大事小情——
进宫后先去拜见了母妃,得知了自己即将封王的喜讯,等到冬至宴上,与舅舅碰面,又被提到封王一事或许成了别人的眼中钉。
宴席上,父皇对他一如既往,也提及他及冠封王一事。
梁毓景并未觉得不对,毕竟从小到大,父皇就是如此看重于他。
可也难免心中疑虑——
如今府上发生的乱子,其实就是源于父皇的看重。
身为一个备受看重的皇子,梁毓景自然对那个位置有想法。
也因此,他并不想失去父皇的看重,那么府中的乱子,就只能捯饬捯饬了。
只要篱笆扎得紧,又怎么会出乱子?
沉思至此,梁毓景心中升腾起对皇子妃屡次管家不力的不满。
然后他又想起元香雪两月前被暗害掉的那个孩子……
再思及如今这女人竟然主动喝避子汤的行为……
“梁毓景,我得喝避子汤。”
正巧这时候,元香雪又在旧事重提。
梁毓景眉眼冷下来,浑身寒气逼人。
元香雪振振有词:“你看,如今府上多乱啊,天天都有人在投毒,我这要是一不小心怀了,岂不是就成了靶子?虽然我一心求死,但被一个还没出生的孩子连累至死,这可太冤了,我不干!”
梁毓景听完,只有一句话:“这都什么歪理?”
元香雪笑嘻嘻:“这怎么就是歪理了?你看你如今不就是个靶子?我小产和大公子中毒这两件事,可不见得就是其他便宜姐妹争风吃醋搞出来啊。”
梁毓景认真打量她:“倒是没成想,你还能想到这点。”
他神情阴郁下来:“你小产一事,已经能肯定不是府中人所为,至于今日的事,大概率也是外头人谋划的。”
元香雪心说原来你知道啊。
正要再接再厉敲定避子汤这事儿,就听梁毓景忽然笑道:“便宜姐妹一词,倒是挺贴切。”
元香雪听了,顿时斜眼打量梁毓景,语气嘲讽:“呵呵,可不是嘛,若不是有你这种男人,这天底下哪儿来这么多异父异母的姐妹?真是多谢你了呢。”
梁毓景饶有兴致地瞥她一眼:“怎么,你在吃醋?”
元香雪无语地翻了个大白眼:“就你这小身板,应付一个皇子妃怕是都吃力,还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迟早累死你!”
梁毓景:“……”
他无语片刻,才凉飕飕道:“本殿若没记错,昨晚你可是哭着求本殿停下,到底谁吃力?”
元香雪冷哼:“少东拉西扯的,你不给我避子汤,我就悄悄去找麝香啊、红花啊这些打胎小能手了。”
梁毓景彻底冷下眸子:“你就这么不想为本殿孕育子嗣?”
元香雪心想:那可不?不提能不能生下来,就算生下来了也是受罪。
可惜为了那一口避子汤,她面上还是否认了:“当然不是,只是最近风声鹤唳,我这不是有了前车之鉴吗?你难道还想我一直怀孕一直小产啊?小心他们变成鬼婴来找你索命!”
“…………”
梁毓景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找回声音:“艹!”
元香雪是无神论者,张口闭口就是鬼婴索命。
可对于梁毓景而言,竟是越想越觉得恐
怖惊悚……
“要不,本殿找个大师来超度一下?”
这回,轮到元香雪沉默了:……不是,你还真信了?
“……咳,都两个月了,说不定早就投胎去了,咱别费这个事,主要!主要还是让我喝避子汤吧。”
梁毓景犹豫了。
于是元香雪又说:“当然,也许这母子缘分是命定的,他还等着继续投我肚子里,可现在实在不是怀孕的好时机啊,总不能让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吧?”
梁毓景妥协了。
“行,你喝。”
元香雪立马接话:“一言既出!”
梁毓景无语至极:“驷马难追。”
说完,他突然反应过来:凎!被这女人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