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侧妃倒是很积极,问了宫女更衣间在哪里,就找了过去。
元香雪就站在坤宁宫外头等,正好跟诚王妃一起聊聊天。
“六嫂,今天多谢了。”
诚王妃浅笑:“九弟妹谢我什么?我可什么都没做。”
元香雪连连点头:“对哦,我真是糊涂了,回头有时间一定和六嫂玩玩叶子牌。”
诚王妃笑着应下了:“行啊,不过恐怕最近都没时间了。”
她微微抬眸,看了一眼坤宁宫的牌匾。
元香雪也跟着抬眸看了一眼,自古城门失火,殃及的是池鱼;神仙打架,遭殃的是凡人。
懿皇贵妃出了事,怕是众妃嫔、众皇子都要遭殃。
不过诚王的母妃早就去世了,再怎么样也扯不到诚王府身上,倒是自家便宜婆婆虞贵妃很危险。
虽然虞贵妃一副看好戏的样子,但指不定就惹火上身了啊。
诚王妃闲聊般又说了句:“方才那个太医,似乎姓费。”
元香雪没反应过来,直到和程、谢两人汇合,一起出了宫,坐上马车,她才猛然想起来——
虞家和费家有亲,虞莺儿的亲娘就是姓费。
至于这个费,和太医的费,是不是一家,她还真不知道。
马车刚出了宫门,又停了下来,元香雪正想问怎么回事,就见梁毓景掀开帘子进来。
“你不骑马了?哦,外面确实有点冷。”
梁毓景一坐下,就说:“那个费太医,是费家的旁支,这次麻烦了。”
元香雪皱眉:“要说还是你舅舅的问题,养什么外室啊?这不是给别人机会吗?真是的,要是他害我不能去江南安度余生,我跟他没完!”
梁毓景无语地看她一眼,心说口气这么大,真要是……你能怎么办?
元香雪又奇怪起来:“不对啊,那怎么母妃还一副看好戏的样子?没认出来吗?”
“……如果不是舅舅跟我说,我也不知道。”
一听这话,元香雪更火大了:“哈!也就是你舅舅偷偷摸摸给费家那边好处,不仅瞒了你舅母,还瞒了你、母妃所有人?!”
梁毓景面色深沉。
元香雪嗤笑出声:“特喵的猪队友!我看江南不用去了,直接等着圈禁好了。”
停顿片刻后,元香雪又问:“姓费的那么大一个人在太医院支棱着,为什么你一直没发现?方才六嫂都提醒了我说太医姓费,母妃作为贵妃也没发现?”
梁毓景语气平静:“一个末流小官,注意到了也不会多想……昨晚,负责检查御前食物的太医,六个太医,三个死了直系长辈需要回家守灵,一个摔断了腿,一个去青楼被家里夫人抓破了脸,一个染了风寒起不来身。”
元香雪深吸一口气:“这时机卡的……真是用心良苦啊。”
“今天临时提上来的六个太医,费太医是地位最低的,也就分到了最后检查。”
梁毓景靠在车壁上,表情莫测。
元香雪问:“那盅红枣银耳羹,到底是被换了菜品,还是他医术不精?
身为太医院的太医,应该对红花这种打胎小能手很敏感才对吧?
还有,懿皇贵妃虽然没吃板栗糕,可其他吃了的人都拉肚子了,那么多碟,他都没检查出来?”
梁毓景目光直直地看过来:“你说呢?”
“被收买了?还是被威胁了?反正总不至于是医术不精吧。”
“舅舅……虞大人应该不会把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人安排到太医院去。”
元香雪撇撇嘴,懒得掰扯这件事,转而吐槽起来:“我今天可是见识到了,你老爹可真是双标,真爱在的时候就温言细语,人一走就开始摔杯砸碗……丫就一糟老头子!”
说着说着,元香雪就想起自己的五体投地来,更不爽了。
“你可是娶了个好侧妃呢,一下就把我拉跪下了,还是五体投地!我真是谢谢她……她对自己也够狠,直接用手心硬接我的脑门……”
梁毓景看了一眼她饱满光滑的脑门,没跟着批评谢侧妃。
元香雪自顾自气了会儿,又说:“回头我去库房一趟,给小谢拿一盒上好的药膏,再挑一些宝石,给小谢做个护甲,然后再选个礼物送给六嫂去。”
梁毓景疑惑:“药膏的用处我知道,护甲和礼物是为了什么?”
元香雪薅起袖子看了看,月牙印子已经消失了。
“我早上不是打瞌睡吗?就让小谢掐我提醒我来着,之后又和齐王妃、淳王妃她们打叶子牌,六嫂负责洗牌发牌,给我整了个天胡开局,简直了!”
元香雪兴奋起来:“这不得送个大礼感谢感谢吗?对了,六嫂什么情况?怎么会这么厉害?”
梁毓景边听边想:自己这边心神俱疲,你倒是悠闲得很,还天胡?
然后他随口回答:“六嫂家以前开了个赌坊,就在青楼那条街上,后来被抄了,上百箱金银全部充了国库。”
“……”
元香雪无语片刻,突然灵光一现:“现在户部也没钱了,是不是打算故技重施,抄了虞家充国库?!”
(????????? )!!!
梁毓景:“……不、不会吧?”
第156章 这张破嘴
提问:如果国库没钱了怎么办?
回答:把养了几十年的猪宰了。
元香雪虽然是随口一说,但还别说,真是越想就越有可能啊!
众所周知,户部尚书颜玉懋没本事节流,那就只能开源了啊!
而开源……总不能在江南刚遭了水涝的情况下,还增加赋税吧?
思来想去,杀贪官就是一条捷径啊,不仅可以富一波,还可以赢得名声,更能选看不顺眼的人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