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香雪斩钉截铁。
梁毓景轻哼，不跟病患计较。
主要是吧，他也觉得元香雪可能和京城犯冲……
“你好好养病，需要什么药材只管问福全要，我明天过来看你。”
梁毓景出了门，又跟秋霜交代一句：“好好盯着她喝药，别把小病拖成大病。”
走出汀兰院，梁毓景叹口气，认真思考起一件事：武氏是不是该病逝了。
如果元香雪以后不进京，那么他就需要一位明事理、脑子活的女眷出面交际。
虽然元香雪也没怎么交际，甚至还惹了祸，但总比啥也不干、或者脑子不清醒惹不该惹的人强。
而且，借由元香雪与齐王妃不对付这件事，梁毓景可是光明正大和齐王抢人来着，这要是还兄友弟恭、和和睦睦，也不能做这事儿啊。
一边沉思着，一边走过蘅芜院，梁毓景不经意抬眸，瞧见空置的棠棣院。
因为不日谢氏女就要进府，程侧妃已经派人开始收拾棠棣院了，这会儿牌匾已经擦拭干净，只待娇客入住。
谢氏……
身份倒是够了，能力应该也够……
梁毓景负手立在棠棣院前，陷入深思：这事儿具体怎么操作才能行？
第二天，梁毓景进了宫。
虞贵妃见他一个人来，问了声：“今天也不是十五……怎么就你一个？”
梁毓景就把元香雪、程汐月都生了病，来不了的事情说了。
虞贵妃轻哼，不轻不重嘀咕了一句：“你那两个侧妃病得可真是时候。”
梁毓景也不反驳，只说正事：“母妃，父皇把谢氏女赐给我，既是打压谢家、也是挑拨离间，但也不是没办法改变一下。”
虞贵妃挑眉问：“你想怎么做？”
“武氏病重，武家也因为齐王那边摇摆不定，不如直接舍弃算了；元氏贤惠，扶为正妃；谢氏身份足够，迎为侧妃。”
虞贵妃一双瑞凤眼里闪过诧异，提醒道：“自古以来就没有把侧室扶正的先例。”
梁毓景笑了笑：“怎么没有？父皇如今不就是在把侧室府为正室吗？”
虞贵妃一噎，瞪了一眼越来越沉稳的儿子，继续道：“谢氏身份更好，又是望族嫡女，直接迎娶为正妃不是更好？这样还能得到谢家的支持。”
梁毓景摇摇头：“谢家就算支持我，我也不敢信。”
虞贵妃狐疑，思索两秒，比了手势：三？
梁毓景点点头。
“嘶——你！”
虞贵妃一面心惊不已，一面又欣慰无比。
心惊与欣慰的都是一件事。
“既然是这样的话，给谢氏一个侧妃倒是正好，不过元氏……一介宫女出身，虽然如今有了个在翰林院任职的弟弟，可到底身份太低。”
梁毓景早就想好了，这会儿便道：“元翡娶了舅舅的嫡亲女儿，虽然舅舅可能更在意那个外室女，但舅母可不一样。”
虞贵妃轻哼：“那又如何？你舅母虽然也是出身望族，可她那个谢家扎根江南，鞭长莫及。还有，你舅舅可不会因为那个外室女就转投淳王，萧家可还在呢。”
“舅舅会如何选，儿子暂且做个假设吧……”
梁毓景冷笑道：“一边只是外甥，即便最后成功了也只是国舅而已；一边以后却是贵妃或者皇后，若是那外室女生下孩子……舅舅会怎么选就很难说了。”
虞贵妃顿时没话说了。
梁毓景继续道：“母妃，舅母因为表妹幼年走丢一事很是愧疚，因此爱屋及乌，元翡能短短时间内升官，虽然有当时空缺多、舅舅想趁机安插人手的原因，但更多也是舅母吹了枕边风。”
“说这么多，这些人与那元氏也都隔了几层关系……”
虞贵妃沉吟道：“顾家虽然亲近老二，但你若是能娶顾氏女为正妃……还有云家，你和朝阳那丫头不是自小就相熟吗？云家女子不为妾，你若娶为正妃……”
梁毓景顿时头大如牛，心里暗道：失策了，没想到母妃随口一说就有两个好人选。
“母妃……”
“哼，少来这套！我还不知道你？”
虞贵妃简直气不打一处去，伸出食指点了点梁毓景的脑门，恨铁不成钢道：“那元氏有什么好的？即便生了龙凤胎，可年纪愈发大了，长得也不是什么天仙，你还为她打算起来了？！知不知道现在是多紧要的关头？！”
梁毓景故意捂着额头喊痛，逗笑虞贵妃后才低声道：“母妃，元氏即便有百般不好，可龙凤胎是长子，若是扶正，就是嫡长子，可比其他人的庶长子好听多了。”
眼见虞贵妃拧眉沉思，梁毓景继续道：“而且，现在父皇身体康健，每日早朝还能怒骂群臣……儿子荒唐一些才好。”
虞贵妃本来在思索，可一听见“荒唐”两字，顿时就想起来一件传遍京城大街小巷的事。
她一把掐住梁毓景，冷声问：“差点忘了问你，你是不是带着元氏去逛青楼了？！你逛青楼就算了，你怎么还带着侧妃一起去？啊！”
“…………”
梁毓景被掐得直吸气，问题是还不能挣扎。
尤其自家母妃也不知道吃什么长大的，力气比元香雪大得多，指甲还长，掐起人来别提多疼了。
“母妃息怒、息怒，儿子就是荒唐亿点点罢了……”
梁毓景一边疼一边喊道：“毕竟儿子都没带她去逛南风馆啊……”
第147章 小妾扶正
听听这说的什么鬼话，逛青楼还不算，竟然还想逛南风馆？
虞贵妃就算明白梁毓景是故意的，也被气得不轻，手上更用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