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睡觉, 那规则上面所说的“好好睡觉就能度过夜晚”,到底是什么意思?
如果说是因为这条规则是假的, 但这一条后面的规则却都是真的, 就像不出声确实能救自己,也确实不能翻动屋内的东西,实在没有半真半假的道理。
窗外还有黑色的影子在晃动,像是有什么魑魅魍魉还未离开,司延思来想去, 只能靠在墙上, 试图站立“睡觉”。
游戏里的时间还是很好混过的,司延靠着墙壁闭上眼没多久,时间就到了清晨, 那些黑影也已经消散,司延轻轻一推,从窗缝去看, 小院里, 猎户正在擦拭自己的弓箭。
城镇上的人似乎也已经起了, 门前来来往往, 总是有几道模糊又陌生的身影路过, 稀松平常的日常场景。
司延可没忘这也是规则当中的一条,推开门走到猎户身旁,二话没说就拿起那个看起来已经生锈的斧头帮他砍柴。
这些柴火的形状都很奇怪,并不是笔直的木头,相反大部分都是圆形的, 粗细不一,最粗的那根放在中间,细一些短一些的就放在两边,摆在一起有点像树根的形状,却不知为何,总让人心中觉得有些惴惴不安。
拿这种钝斧去砍,虽然砍得很费劲,但好在司延力气够大,最后也都砍断劈开了。
只要总有路过的人,司延砍柴的动作就没有停下来过。
直到路过的人当中,有一个看起来似乎受伤了的小女孩,正在朝他们走近。
这个小女孩五官长得格外可爱,只是腿好像瘸了,以及,她穿着红色的裙子。
而不久前司延才经历过的那一条规则,叫做:“无论何时,看到红色之后立即开枪。”
这条规则,他比谁都记得清楚,甚至不需要刻意翻出记忆来看,但这一刻,他还是有些犹豫了。
毕竟这怎么看都是要误伤——难道真要他立即对着一个还受着伤的小女孩开枪?
就只是犹豫的这几秒钟,小女孩像是瞬移一样,闪身到近处,干干净净的小脸瞬间被血淹没,她掐着自己干枯的喉咙,嘴角以一种不正常的弧度裂开得很大,嘴边的两颗牙像是刚被人强行拔下来一样,向外涌动着血液。
即便如此,她发出的声音却甜腻可人,带着残缺的腿还能以一种很扭曲的姿势蹦蹦跳跳,不停歇地唱着歌谣,愈发诡异难辨:
“天乖乖,
地乖乖,
妈妈叫我要乖乖;
别出门,
别出门,
咕噜咕噜滚出台,
我在地上捡不回来……”
司延目光微凝,立即开枪,却已经晚了。
随着小女孩的异变,所有村民包括猎户在内都张大嘴巴,身上的皮肤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干枯下去,每个人的嘴都大到不正常的程度,远远看过去,好像一具具干尸在奔跑,甚至于除了眼睛,就只剩下那张嘴了。
周围的一切都发生了变化,本来是清晨骤然回到了夜晚,气温好像一下子高得就像在焚炉里面,甚至于,连刚刚砍过的木头都已经变成了鲜血直涌的断肢残臂。
他们跌跌撞撞朝司延跑来,手上高举着火把,口中还断断续续念叨着:
“烧死他,烧死他!他是女巫的同伴,召唤古老的亡灵,烧死他!”
“烧死他,烧死他!他是黑夜吃人的怪物,吸干孩子的鲜血!烧死他!”
“烧死他,烧死他!只有在白天我们才能胜利,只有火光才能给我们永恒!烧死他!”
……
所有人都像老鼠看到食物一样朝司延疯狂撕咬过来,他们嘴里明明什么都没有,却不断咯吱咯吱发出啃嚼的声音,更加瘆人。
只有那个最开始发生变化的小女孩呆呆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形形色色的怪物从她身边穿过,仿佛看不到她身上那鲜艳的红色,视她为无物,最终把她撞倒在地,无情地践踏。
司延来不及走到小女孩那,只能一边躲避一边用手里的斧头砍杀,但很快他就发现,攻击只会惹怒他们,这些怪物会更加源源不断他朝他涌来,毫无章法地围剿,但因为数量过于巨大,实在太消耗体力。
看来单纯的反击是不行的,司延一边用武器开路,一边往屋子的方向退,快到房子旁时,他猛然发动了趋光者的技能。
白色的火光瞬间把这里照得亮如白昼,最近的怪物们被烧成一片灰烬,司延趁乱借着屋子的构造,翻过墙壁。
没想到,那群怪物竟然* 也会爬墙,虽然看上去爬得十分笨拙,速度却并不见减慢。
司延从墙壁上一跃而下,怪物们也跟着朝他扑过来,千钧一发之际,一双手猛地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