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风情

花南薇拨了下自己的发丝,风情万种道:“元末,我们现在去你卧寝,和民安一起聊聊。本文免费搜索:小说牛 xiaoshuoniu.com把昨日灯笼会的事情说清楚?”

贤妃叹口气,“是要说清楚,昨儿这个民安实在是太过分了,南薇受了莫大的委屈。末儿,本宫也极为震惊。”

姜玉亦愤愤不平,“哥,你如果知道她干了什么事,你不气死才怪。那可是你手把手教养出来的人!”

姜元末哧地一笑,“可以。我倒看看她干了什么坏事。让她婆婆小姑替外人说起话来。”

花南薇心里不如意,明明她是内人,姓苏的才是外人。丈夫好端端的失忆,真是要命,丈夫已经一个多月没有给她好脸色了。

苏民安从假山露出一颗脑袋,便见姜元末和花南薇、贤妃、姜玉进了旧居她和姜元末的卧寝。

她们不会以为她会乖乖回去任她们宰割吧?

想的还挺天真的。

把谁当会主动送上门去受虐的小傻瓜呢?

她还不哪远往哪跑。不可能重蹈覆辙再度受到惩罚。

又不是她要主动介入姜元末的婚姻。是贤妃要挟她回京的!

苏民安忍着腿疼,朝着马厩过了去,趁四下没人,打算从马厩牵了一匹姜元末的马匹,却诧异的发现曾经姜元末送她的那匹赤兔还活生生地在马厩吃草,长的分外健壮,她给赤兔颈项编的铃铛也缀在那里。

真奇怪,她的赤兔如果给了花南薇用,倒是这位摄政王将铃铛取下来啊,就这样带着她痕迹就送人了?细节处理太粗糙了,在勤俭节约、开源节流呢?

她牵过赤兔快速翻身上马,便打马出府去了,马儿仍熟悉她的习惯,默契还在,就像没被新主人驯服过的,当下发足疾奔,飞驰而去。

府门的看守都面面相觑,王爷归府,这安主儿怎么飞也似的出府去了,和那些往王爷身上扑的高门贵女完全不是一个路数,是不是跑错方向了,一会儿准得折回来?

来到卧寝。

贤妃坐在主榻上,花南薇、姜玉便坐在了椅上,等待着审判苏民安,不知这次王爷会怎么罚苏民安,不罚也会生出几分厌憎。

姜元末在贤妃对面的主榻坐下。

小五给诸人倒茶。

姜元末环视空荡荡的屋子,问,“你主子在哪里刺绣?”

屋内并无苏民安的身影。姜元末突然有种错觉,这卧寝本就不会有苏民安,这并不是第一次看见空荡荡的房间。突然好似有人心灰意冷的说‘请赐妾身一封休书’,是谁在说这种话呢,他...这是怎么了。

小五额心渗出大颗汗来,继续圆谎,用谎言去完善谎言,“主子,刚才还在认真刻苦的刺绣,这会子...这会子去花园散步了,绣了一长夜,人乏了。”

姜元末抿了抿唇,“散步。”

小五更加冷汗涔涔,安主儿腿疼,倒是能不动就不动的,她一时情急不够严谨了,说睡觉还合适些,“是...是...”

这时秦矜在姜元末耳边禀报道:“太子的人在京郊和范公子的人缠斗了起来,范公子方才来消息,您果然料事如神,太子叫人跟踪着您及身边人,范公子请您务必早些设法去直沽寨亲审那死士,以问出幕后给您下毒之人的动机,以免夜长梦多,死士最终被劫就糟了。”

姜元末闻言后暂时没做回应,而是端起茶来饮了一口,“把你主子绣的披风拿来本王看一下。”

秦矜一怔,不是,王爷原该和范公子于正午就出发去直沽寨,如何却回府了呢,昨晚上在大安寺也是看了一宿书不睡觉,如今看表情也看不出是生气,还是不开心,还是难受了,服侍王爷可真难。

小五闻言猛地一怔,主子可是还没开始绣呢,王爷怎么会检查女人的绣品啊,太细节了吧,“启禀王爷,因为这绣品是太后的披风,珍贵异常,主子出屋子前,是锁着衣柜里的。奴婢没有钥匙,开不了锁。”

小五暗暗欣赏安主儿心思缜密将衣柜落锁,这才免于这时被王爷检查绣品,不然不堪设想。

“本王有衣柜钥匙。”

小五:“......”

姜元末从衣襟取出备份钥匙,递给小五:“去开。”

小五脸色煞白,将钥匙接过来,随即心中非常不安又别无办法的将衣柜打开,取出装着太后披风的箱笼,递到了姜元末手边。

姜元末打开箱笼,拿出披风看了看,用手捻了捻,随即放回去,将箱笼盖上,丢回给小五,“没和你主子圆好借口么?”

小五已经抖不成个,扑通跪了下来,因着主子说王爷五六十天不会回府,所以主子没有编借口交代她,以前去湖心阁看那二人,都会编借口先交代她一下,这次主子大意了,主要王爷他以往除了夜里过来后宅睡觉,白日根本不着家门的啊。

姜元末往后回手推开了窗,随手招了下侍卫,言道:“把人带回来。”

侍卫去了不久,便回了来,在窗外低声禀报道:“启禀爷。”

“说。”

“安主儿骑着赤兔马出府去了。”

“什么时候走的?”

“您刚回府,安主儿出府的。”

姜元末将手中茶盏搁下,看这个意思是在他去直沽寨前不必要见面了,躲他呢,她从昨晚到今天上午瞒着他干了什么,去直沽寨审犯人逼问干什么给他下毒,都没审她来的有吸引力,为了见谁,把他一个人丢在大安寺,中毒头痛的要死,她又不住身边...

姜玉不屑道:“怕不是畏罪潜逃了吧,哥哥你怎么教养的人呀,看起来理亏的很啊。”

“给本王找。”

“翻遍京城,把人给本王找到。”

***

苏民安纵马来到市集。

京城里的旧人绝交的绝交,断亲的断亲。

倒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去处。

便放缓马速,在市集闲逛,看看路两边卖的小玩意儿。

漫无目的的瞎逛。

总比回府老实巴交送上门去被花南薇和姜玉嘲讽,被姜元末惩罚来的好。

就是说,姜元末那种绝情的作风,她不希望再领教一次。

“苏民安。”

正走着,忽然听见有位公子的声音在叫她。

苏民安往声音的方向去看,却见是原来德馨书院的画画老师,于柏文,此人原本是京城穷困潦倒的街头卖画作家,被苏民安挖掘,引到书院教学生画画,她惊喜道:“于夫子。”

说着从马背上下来,靠近叙旧。

“好几年没见了苏执事。”于柏文说,“我已经不是学院的老师了。”

“怎么了?”苏民安不解,“找到下家了?”

“我被花南薇干掉了。”于柏文叹口气,“她容不下你的旧人在她眼皮子递向晃悠。”

苏民安听后,只觉得一阵悲凉,“你现在靠什么谋生?”

“快到傍晚了,咱们找个酒馆坐坐吧,我请你吃顿饭。”于柏文说,“边吃饭边说。”

苏民安因着正好在‘避难’,心情甚为烦闷,便颔首,“我请你吧。”

在酒馆外栓了马,苏民安便和昔日挚友兼同僚于柏文一起进入酒馆,点了几个小菜,一瓶烧酒,“不用你请,我因着曾经在德馨书院任教,教出的学生科考多有出圈,而小有名气,如今给名门望族做私人师傅,月入不少。我有钱,不能叫你出钱。”

说着,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水,“你只吃好吃的,喝些茶水吧,就不要喝酒了。”

苏民安因为心里总是因为害怕姜元末得知灯笼宴上她‘盗取’花南薇功劳之事后,对她狠狠的发作,或断肋骨,或残废双腿双手,或者断她经济来源和水粮,实在心中惴惴不安,突然也想喝些酒水,便把酒盏往前推了推。

“我们很久不见,一起喝一杯吧。”不都说,酒可以解百愁么。她第一次喝酒。试试看。

于柏文说,“如今的德馨书院感觉变味了,以前你在的时候,书院是真的在收养孤儿,在办实在事儿,现如今,里面的学生都是高门望族,之前那些收养的孤儿,倒在学校里得不到相应的资源。花南薇的理念和你不一样,她看不上底层的人,现在德馨成了盈利性质的,优先有钱人。民安,书院是你的心血,你不想复起,让它发挥原本的价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