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妃意会过来,末儿此时失忆,正是对南薇曾经悔婚之事憎恶的厉害,她只想着给末儿提个醒,让末儿平缓接受民安不是好人之事,倒是没想到末儿会这样问她,一时语塞,“这......”
“什么一个灯笼三百个灯笼,二百九十九个灯笼的,你绣的她绣的。搜索本文首发: 看书佬 ”姜元末不悦道:“就这点事把我从书房叫来?母亲带头处理这样‘大’的事情?”
儿子政务繁忙,贤妃被这样一说,不觉间脸上挂不住,“末儿,本宫是为了你好。给你提个醒。”
姜元末睇着花南薇,“我说花南薇,你天天在我媳妇跟前碍什么眼?我娘让你绣灯笼,你病了不能绣,我娘让我媳妇儿绣,你又上赶着拿去绣,我媳妇儿天天忙书院,脚不粘地的,忘了和贤妃澄清又怎样?你想表达什么。”
说着微微一顿,“你曾经对本王干的恶心事,是给王府绣几个灯笼就可以抹去的吗?”
苏民安双眸诧异的睁了睁,这位薄情的摄政王爷,怎么没有惩罚她啊?在选择的节点,不是会毫不犹豫的选择花南薇的么。
为什么他和记忆中的不一样呢?
媳妇儿?!花南薇大为诧异,王爷把苏民安视为妻子,苏民安是媳妇儿,她花南薇是什么!
明明几年前她揭穿苏民安时,王爷是毫不迟疑的就站在她这边,狠狠的处罚苏民安并立时打入冷院,时隔几年,如何这般截然不同的作风?花南薇不能接受这种落差。
“王爷也认为,是南薇从中作梗,诬陷苏民安吗?王爷贵为摄政王爷,便连查也不查,就断定是南薇诬陷他人?”
苏民安已做好被姜元末放弃、惩罚的准备,可她万万没想到,姜元末非但没有放弃她、惩罚她,反而就这样自然而然的相信着她,在需要作出选择时,毫不犹豫的选择相信她,甚至不和身份的和女人吵了起来。
她不理解姜元末了。
这和记忆中那个绝情的、忘恩负义的男人相去甚远,反而,又像是冷宫里对她悉心教导、护犊子的主人。
苏民安缓缓明白过来,是对花南薇在他落魄时悔婚一事恨的太深、怨的太深,还没有办法原谅花南薇,直到知道在冷宫一直‘帮扶’他的其实是花南薇,花南薇并没有放弃他,他才能真正打开心结。
这几句媳妇儿让人心肠发热,不过也是有意叫给花南薇的听的。
毕竟,谁家好人会把媳妇儿关进冷院,丢给刺客,会把媳妇儿送给别的男人呢。
苏民安平复着心情,不为姜元末的反常行为而牵动心弦,不允许自己再回到曾经那个为情所伤,为情所困的自己。他只是失忆,反常罢了。
姜元末来到苏民安身边,将苏民安半拥在怀里。
苏民安在他手探向她时,本能地缩了缩身子,姜元末心中诧异,她在怕他么,是因为饮酒而担心他批评她?
姜元末对花南薇道:“本王但凡去查,就是对民安的不信任。有什么可查的?我教出来的人,不会有问题。倒是你,本就没有资格和身份来王府叫嚣!”
花南薇气的胸口不住的起伏,原想叫丈夫和苏民安保持距离,哪知适得其反,让二人走的更近了。
姜元末半眯起眸子,“花南薇,你如今很想和本王睡觉是不是?”
话语并不尊重,甚至粗糙至极。
下人都听见了,都在想王爷不是和王妃相敬如宾么,怎么这样人前就不给王妃面子呢。
花南薇的面颊烧的通红,“王爷请自重。”
“本王自重?你隔三岔五来我府上,欺负我媳妇儿,你怎么不自重?”姜元末不屑。
花南薇又不能说自己是他的正宫娘娘,刺激的他毒发,一口气压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
“你就算把自己扒光了钻本王褥子里去,本王也对你没感觉。”姜元末冷冷一笑,“你若是实在缺男人,本王军营里大把男郎君可以伺候你,以后再在我府里吆五喝六,别怪本王在军营给你谋份差事。”
花南薇立刻反应过来那份差事是指作军妓,作为正妻,丈夫替年轻的野女人如此羞辱她,她真的很不能忍受,自己利益受到了极大的侵害,但继续闹下去,她并讨不到好处,不如就此打住,还落个受欺负的名头。
苏民安发现这位前夫并不是在开玩笑,倘若把他的正宫娘娘扔进军营做军妓去,苏民安不敢想象他恢复记忆后,会怎么拿她寻衅报复,懂事道:“王爷,好男不跟女斗。”
姜元末低下头看了她一眼,好男不跟女斗是她口头禅么,第二回听到了,怪怪的。
花南薇气怒的几乎吐血,手扶着桌子才堪堪稳住身影,“既然如此,南薇知错了。”
“以后不要在王府让本王看见你!”
姜元末牵起苏民安的手便出了贤妃的寝居。
范长云亦跟了出来。
姜元末睇着范长云,客气道:“方才之事,本王处理的,你可满意?”
范长云笑道:“王爷秉公处理,不被谗言干扰,弟自然满意。”
姜元末郑重道:“你妹交给本王,你就放心吧。”
范长云叹口气,有什么放心不放心的,反正被您送人了,他日咱哥俩一起去扬州喝我妹喜酒就是了,因道:“放心。”
范长云离去后,苏民安也是担心自己掀翻贤妃果盘之事会使姜元末心生憎恶,给自己的未来带来灾难,便想解释一下,于是试着解释:“刚才你娘那盘葡萄我不是有意掀翻的,就是贤妃在喂花南薇吃葡萄,我也想吃一颗阿娘喂的葡萄......不小心就掀翻了......”
姜元末没有说话。
苏民安理解他最孝顺母亲,心里就七上八下起来。
“没事。”姜元末渐渐的耳尖红透了。
苏民安不解他如何耳尖和颈项都烧红了起来。
“你吃醋到掀盘子。”姜元末说,“说明你还在乎我。”
苏民安一下就反应过来,她以为她看见他娘喂花南薇吃葡萄就发疯吃醋大掀盘子啊。但是他用字微妙,什么叫‘还’在乎,他至今也没提昨夜她在他怀里呼唤正林名字的事情...
又过片刻,姜元末红着俊脸说,“你吵架挺厉害的,她三个都吵不过你一个,你是个能支事的大女人了。”
苏民安皱起眉,他这是夸她么?他一直不做声,就是在默默看她铁齿铜牙以一敌三和他‘前任’吵架么,他看起来略爽的样子?他很不对劲......
"放心,你在王府再也看不见花南薇了。"姜元末许诺。
“......”
苏民安瑟瑟发抖,真是的每天都在死亡边沿蹦跶的刺激感。
小五在苏民安耳边说,“主子你胸好大,吵架激动的时候,胸就发颤。把王爷脸都看红了。”
苏民安突然想死一死,真的。
花南薇伏在案上,抽泣起来。
贤妃反思了一下,连月姑苏大旱,朝廷救济粮不知去向,今上暴怒不已,摄政王刚忙完大安寺灯笼会,自己实在不应该让末儿因为内宅的事情而操心,害末儿刚才生一场气。
见花南薇委屈,贤妃劝道:“别哭了。你怀着身孕,母子连心,你哭孩子也受影响的。本宫知道你委屈,多少再忍耐一个多月,末儿毒就解了,到时记起你的好来,就不要民安了。”
“那个范公子也好没道理,好似我效仿了他妹妹的绣工似的。和王爷一样,被民安蛊惑的五迷三道的。”
贤妃心里却在思忖着这事,方才民安那一句阿娘,叫的她心里也难受了起来,倒演的真像受了委屈呢,若不是当年的事情铁证如山,她当真要信民安说的话了。
但民安哪里会是为了顾全大局,那个民安啊,是为了沈正林和沈苒。才不是为了她和末儿。
“南薇,你接下来一个月搬出王府,去外宅住一个多月吧。末儿毒解清了,你再回府。”
花南薇倏地颓然坐在椅上,“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