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姑姑低声说,“奴婢瞧着也有几分像。搜索本文首发: 我的书城网 尤其是眼睛和鼻子,小嘴巴就像安主子了。"
贤妃突然心里难耐起来,“莫非是末儿的儿子,是本宫的嫡孙?若是,那可得从湖心阁接了出来才是。民安那样的人品,如何能抚养得好本宫的孙儿呢。”
康姑姑说,“可民安有孕时,王爷在陕西。王爷从陕西回来,虽然把民安从冷院放了出来,给了妾的身份,给了个院子叫她住,但也没宠幸过民安啊,房事册没有记录,这...时间对不上啊。”
“从陕西刚回来那夜,末儿不见人影,去了何处?”
“据说被皇上留在宫里说话,太晚就睡在宫里了。翌日才回的王府。”
贤妃对苏民安厌恶了起来,“沈苒怎么可能是本宫的孙儿。如果是的话,苏民安能不闹着要进府,让末儿负责?她不就是喜欢名利的女郎君。你看刚才吵架她凶的,我说一句,她说三句,末儿教她的学问,她都用来气本宫了!”
康姑姑不说话,停了一会儿说:“总之是挺倔的一个女郎君。在扬州四年,一次也没联络这边,您还派人去打听几回她的下落呢。”
贤妃眼睛红了红,“苏民安真的心不是肉做的。我从她四岁养到她十七,不如养条小狗。要不是怕她在末儿跟前乱说话气出个好歹,本宫真要将沈苒的窗子也封掉,给她一个深刻的教训。”
“您老人家别难过了,如今有王妃伴在您身边,孝顺您,好日子才刚开始呢。”康姑姑宽慰道。
秦矜进得来。
有下人道:“秦侍卫来了。”
贤妃见是末儿的随侍过了来,便招手叫来,往秦矜手里塞上一把过年的糖果,“你家主公叫你来的。”
秦矜将糖果装进口袋,“是的。娘娘。”
说着,秦矜从衣袖掏出那个复杂的九连环玩具,递到贤妃面前,“这九连环是个新奇玩意儿,特别好玩儿,爷叫属下给您老拿来解闷。”
贤妃将九连环拿在手里,摆弄一会儿,一个也拆不下来,“确实挺新奇,这玩意儿哀家也解不开啊,挺难的。”
秦矜递上了一副壮观的九连环拆解办法,一共二十一种拆法,“这是九连环的各种玩法,您可以慢慢研究。”
贤妃见末儿还贴心的给了拆解办法,便笑着说,“还是这孩子想的周到。”
说着,便问秦矜,“你家爷怎么突然想到给本宫这个九连环玩具啊?”
秦矜盯了贤妃一会儿,一字一顿道:“爷说,您太闲了,给您找点事干,免得您老见天胳膊肘往外拐...同时也可以预防老年痴呆。”
贤妃把脸一沉,“你个小兔崽子把糖还给本宫。”
秦矜拔腿就跑。
***
步入卧寝。
姜元末在盥洗处洗了手,回头看,视线里看见苏民安从袖中掏出了什么,放回抽屉。
他用毛巾擦干了手,便快速步去。
苏民安原趁他不注意,打算将铁卷丹书放回抽屉,哪知听到了急促的脚步声。
急忙忙回身,已经看见姜元末看在眼前,她立在抽屉前,叫他:“王爷,想干什么...”
姜元末将手揽在她腰肢,把她身子往旁边挪了挪,另一手打算拉开抽屉,苏民安下意识去掩住抽屉。
姜元末揽在她腰间的手捉住她两只手腕,将她桎梏在臂弯,随即将抽屉拉开,便看见刚刚放进抽屉去的,是她曾经问他讨要的铁卷丹书。
“带着铁卷丹书去和花南薇对峙的?”姜元末将抽屉推上。
苏民安低着下颌,“纯金的,怕被人偷走,出门给阿娘请安急,没来得及锁上,索性就带上了。”
是怕人偷走,还是怕他不信任她,用丹书保全自己?以为他会为了他的前未婚妻而责罚她?醉酒时她说他在利用她...
“你以为谁好骗呢?”姜元末将苏民安放开。
苏民安被拆穿了,她自己内心也希望知道他反常的原因,“王爷,你方才为什么选择相信我,而不是花南薇?绣灯笼之事我确实说了谎,而且,也没有证人为我作证。”
姜元末深深端详她片刻,“你以为是因为什么?”
苏民安的心猛然一窒,
是啊,自己以为是因为什么,因为曾经那十年他是真心爱过的么,自然是为了和花南薇赌气了。
当时他多惨啊,一夕之间一无所有,花南薇将婚书丢在浑身是血的他身上,用脚踩着他的头叫他贱种。他拉着花南薇的裙摆祈求着‘南薇,不要走,南薇...求你不要走’。
是不甘的吧。
不然怎么会将‘窃取’花南薇功劳的她,整的这样惨。
因着到了午餐时间。
下人布了膳。
两人安静的用着餐。
“酒醒了吗?”姜元末不经意的夹起一颗虾仁递到苏民安的碗里,“宿醉可还难受?”
苏民安拿着筷子的手略略一颤,他突然问及她喝酒之事,她生怕他因为她在他怀里喊错名字多次之事而发作沈正林,便说:“好些了。早上王爷给了醒酒汤,喝下就好多了。”
“嗯。”姜元末极为有涵养的吃着饭,冷不丁问道:“阿故状况怎么样?”
她哪知道阿故怎么样啊。
她昨儿又没见阿故。
“情况挺不好的,阿故她父亲赌钱,输了钱就找阿故麻烦,把小姑娘打的青一块红一块的,很可怜。”苏民安将几年前发生的事情拿到现在来说,搪塞着姜元末,“我昨天开导了阿故很久,回来后久久不能平静,便骑马出去玩,后来实在为阿故难过,就喝了些酒。”
小五就静静的看着主子在瞎编,若不是王爷不准她说,她真的要告诉主子,王爷已经查到阿故已经因为犯错被学院开除了,现在在市井烟花地卖唱呢,并不在学院了。
姜元末睇着苏民安的眉宇,她昨儿因为被沈正林爽约之事,而伤心的去酗酒,而沈正林是他的属下,是没有胆子回应她的,女娘她在单相思,“难受的哭半宿?”
苏民安用筷子捣了捣虾仁,和摄政王爷在一起的每一刻都这样煎熬,好像下一刻就会掉脑袋似的,不过好在他没提正林的事,也没听湖心阁有什么动静,想必一切都还好,“嗯,真的替阿故难受...”
小五不住的出着冷汗,真的觉得主子在王爷的逆鳞上跳来跳去的,也不知这颗脑袋是怎么牢牢长在脖子上的呢。
但王爷的耐性是真好,从表情看一点情绪看不出来,不知内里是什么想法。
“哪里难受?”姜元末问。
“啊?”
“问你哪里难受。”
“心里啊。”
“身体不难受?”
“身体还好......”
姜元末想那么就是精神开小差,身体暂时还算老实,“和于柏文喝了多少?”
“一两多。”
姜元末没有再说什么,餐后放下碗筷,盯着苏民安吃饭,“吃青菜啊。不要挑食。”
苏民安颇为无语,以前觉得被他处处管教很幸福,如今却逆反的很,她都二十多了,还不能挑食么,但又没胆子和实力逆反,“妾身最喜欢吃青菜了。”
姜元末托着腮凝着她,“给你再炒两盘?”
“......”苏民安咬了咬舌尖,自掘坟墓,当下软声说:“一盘就够了。饮食要适量,杜绝浪费。暴饮暴食不好...”
“说谎好不好?”
对话逐渐离谱。
苏民安以为他指的是灯笼数量她说谎呢,并不知他知道她从大安寺离席根本就没去看阿故,便也没有在意。
餐后。
姜元末立起身来。
苏民安认为姜元末终于要出门去直沽寨办事了,小五过来收拾餐桌,她便起身,规规矩矩的说:“妾身恭送王爷。”
姜元末回头凝她一眼,“这几日本王休沐在府。”
休沐...
在府?
为什么啊?
本来以为他终于要离府去办事了,他居然要休沐在府。
和前夫朝夕相处几日,要怎么度过啊。
真痛苦。
“休沐在府干什么呀?”
“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