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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门送上一件,直至送尽里头所有东西。”

孟凭瑾支颐着去翻挑掌柜口中的那盒珍宝。

全是价值连城的东西。

美人移眸冷笑,“我不信有此人,不然你为何不独吞。”

掌柜一听欲哭无泪,“那位姑娘待我有恩,我闺女先前有回溜进山里苦寻多日无果,幸亏撞上她在树上睡觉正好瞧见了我闺女,好心把她送回家中。”

树上睡觉?孟凭瑾心底一怔。

掌柜见那人周身气息不再那般冷冽,瞥瞥他低声说:“她应当是灼雪门的吧,我记得好像看到过她佩灼雪门令牌。”

孟凭瑾长睫微倾,“她怎么说。”

“她说就写孟凭瑾。我问她还要写什么,她说——”

“怎么这么麻烦。”那穿着身浅鹅黄衣裙的人脚步顿住,蹙眉挠头,倒想将诸多祝愿塞进去可是不行,长长叹气道:“那就祝他安好。”

安好?掌柜一琢磨应该是她心仪之人,便提笔写道:郎君安好。

见那郎君忍笑忍得肩膀颤动,骨节分明的手指间露出一双半掩起的漂亮眉眼,浮现点点朦胧浅光,掌柜心里有了底。

他就说那姑娘一看就断断不是会害人的,此举想必是心中喜欢默默示好被这郎君给发现了!

掌柜的语气不由得轻飘起来,“她后头还来过一回,要我在初九早晨先将一枚赤红双月佩送至灼雪门,我询问她那后面要怎么做,她却说继续随便送。”

初九,红髓玉。正是定下他前往天穹派的日子……怪不得她会奇怪他怎么会受寒。

美人深感委屈,眼底藏起一抹郁色。

她为何不想想,他又怎么会随便佩上他以为是旁人送他的、来路不明的东西。

孟凭瑾忽然觉得他二人真是千秋万代第一蠢。

“您继续照做吧,不必为难。”他起身又要搁下一锭银子,掌柜连忙拉下,慌张道:“郎君,郎君可是姓孟?”

孟凭瑾目若朗星,却只是笑不应声。

那掌柜认定了他就是孟郎君,急忙从内间拿出什么,恳切道:“孟郎君将此物还予她吧。这差事于我不难,那姑娘当日非要撇下这么些银钱,我没动,小女已受了她莫大恩情,收钱像什么话。”

一只暖杏色小荷包搁进孟凭瑾手心。

正是他之前特批给某人让她拿去押交四用的那袋钱。

现在倒成了一个真切的、不容反驳的实证。

他悄然抿笑,眸光分外温柔。实话说,就这么一会儿孟凭瑾觉得自己的病已好了大半。

几寸日光倾倒进那盒珍宝,光彩照人。方才他数过了还有二十几样,每一样都绝非凡品。

他们还真没猜错,送他诸多金贵之物的人当真是位金尊玉贵的皇女殿下。芳心暗许、悄悄关切……孟凭瑾耳尖微微泛红,勾唇将那沉甸甸小荷包搁回柜上。

掌柜直呼不可,真心实意不肯收下,可那漂亮少年温柔笑意里带着坚定之色,咳了几声后朝他挥挥手。

他无奈捧着那小荷包追至铺门,“郎君!”

那人未曾回身,没头没尾悠然道:“是给您的看诊钱。”

“看诊?孟郎君您哪里——”掌柜焦急喊至一半忽噤了声,他后知后觉这位少年郎君实在有趣。

害相思的、原来有两人。

这回他乐呵呵将这荷包妥帖收好,小声念叨着,“到时候得请我去喝一杯啊。”

第18章 贴一贴或是咬一咬

往常夜里都是徐风知打着哈欠去催孟凭瑾劈柴,所以当她想着孟凭瑾受了风寒忧虑他咳嗽会加重而决定放他一马早睡一回。

然,门被叩响。

外头话音还未听到,咳声先行零落一地。孟凭瑾正要开口,院门赫然拉开,入目便是她明晃晃刻着忧心的眼睛,月色下披了身外衣怔然念出他名字,“大半夜你要做什么。”

孟凭瑾的咳嗽声听起来像是更重了。

他幽幽侧目,“我在等你来。”

“今晚不劈柴。”她只好这么说。

美人发懵问道,“为什么?我的病不重。”

“没在心疼你,”徐风知这句完全是脱口而出,说罢顿觉后悔,匆匆找补,“我自己头昏脑痛。”

搪塞之词经不起推敲,孟凭瑾俯身平望进她眼眸,眼底水色朦胧,轻声问她:“是我将病气过给你了吗?”

徐风知眨眨眼,边穿好衣裳边绕开这些话,“你是来盯着我的吧?怕我把你想害执白师兄的事告诉他。”

她点了盏灯笼,是每日去找孟凭瑾劈柴时都会点的那一盏,灯面是她随手写的好字,字迹潦草,勉强能看出是个好。

风扑过来,火光跳动两下又死在漆黑里,好字自然也不能得见。

“可那娃娃如今在师姐手上吧,我大可以说师姐想害执白师兄,而我偶然撞破,反被师姐咬上一口。”

幽暗里,那人的话故意停了停,偏还笑意盈盈佯装无辜,“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