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子舟 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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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奇,纷纷围在书房的门口,想要上前挤个好位置,好好亲眼目睹一番这传闻中女仵作的身姿。

只等牛大志大喝一声,才有所安静。

“不是自缢。”

沈雁回熟练地戴上手衣,只是瞧了一眼尸体,便淡淡开口。

“如何不是自缢?这席案上还有山长的亲笔遗言!”

另一夫子戴佳伟面露不满,出口反驳,“你连验都没有验,就说不是自缢,你们仵作就是这般验尸的?还是说单单是你这个女仵作这般?”

戴佳伟早就听过沈雁回的事,他一向不太看得起这些女子做事,譬如平日里他对苏玉环的态度便不是很好,曾极力反对苏玉环提出的男女合堂。

什么女仵作替人还了清白,不过都是风言风语罢了。

抓凶手,多靠于捕快,验个尸偏偏就能替人昭雪了吗?

待前阵子县衙的告示一出,他才了然,已经替谢婴找好了借口。

怕不是县太爷怕人编排他觊觎美色,娶一个仵作女,才事先给她镀一层金,叫人不要多嚼口舌罢了。

话毕,他只觉扑面而来一股冷意。

谢婴缓缓转头看他,脸色阴沉。

“好吵。”

他扫了戴佳伟一眼,挥了挥袖子,“押下去,不要打扰雁雁。”

敢对大人不敬!

其中一位捕快像压审其他犯人似得踢了戴佳伟一脚,叫他一下跪到在地。

“在下有功名在身,可见* 县令不跪,岂能如此!岂能如此!”

戴佳伟奋力地挣脱开那位捕快的钳制,从地上踉跄着爬起来,将衣襟正了正后气喘吁吁道,“这有违大雍律法!有违律法!”

对于谢婴的做派,他心底里一向也是不赞同的。

他的变法将很多事情搅得不成名堂,不知为何要开源,重财与重军队,还要改科举。

说什么可设官府职位平价收购集市滞销的货物,且允许商贾贷款或赊货,按规定收取息金,便能推动贸易。届时,不必增加百姓的赋税,也能做到大雍的富饶。

可不增加赋税,钱从何来?难道循旧路,节流到底不好吗?一定要维新维新,弄得乌烟瘴气。

前不久莲清书院新招生,偏偏招了些不同行当的子弟。他们的行为举止难免有诸多粗俗,吆喝起来嗓子响亮,在莲清书院的门口都能听见。

这还有些许读书人的样子吗?真是岂有此理!

偶有时,他们甚至还忘记尊他一声“夫子”与“老师”,直接用“你”、“诶”来称呼,实在是难登大雅之堂。

大雍再这样下去,要变天。

“把他的嘴塞起来,吵死了。”

谢婴踱了几步到了戴佳伟跟前,看清了他的样貌。

大眼厚唇,脸瘦削,身材细长,三十岁左右的年纪。

如今被明成不知从哪里找来了一块抹巾,塞进了口中,呜咽地瞪着眼睛,双手也被捆着缚于背后。

偏偏人确实是站立的,十分符合大雍的律法。

“大雍的律法吗?”

谢婴瞥了他一眼后转身,轻飘飘落下一句话,“既是熟悉大雍的律法,便知晓它是本官修的。你只可不跪,其他的,本官想如何,就如何。若不服,去汴梁敲登闻鼓。”

被抹巾塞了嘴,又捆了的戴佳伟对自己的一时口舌登时生出些后悔之意。

大雍的新律,就是谢婴新修的......

要不他也不能来这。

他这是自诩聪明,不小心舞到了正主面前......

戴佳伟的嘀嘀咕咕,并未影响到沈雁回验尸。

谢婴的古板,却从未表现在思想方面。

可戴佳伟的古板,便是与谢婴的对立派,一旦影响到了他们自身的利益,便化成一团怎么都雕不动的朽木。

自她来大雍至今,一路的编排,早就抵过戴佳伟几句话。

“死者杨慎行,男,年五十二,应死于昨夜戌时至子初。”

“记,头部无任何创伤,眼未闭,口张开,舌未抵齿,无涎液溢出。”

不是自缢死法,明显是死后被人悬挂。

太明显了。

谢婴轻车熟路,拿着纸笔,小心记录。见沈雁回来的匆忙,鬓角有发丝被雨水打湿,他习惯将它们勾到而后。

“竟是谢大人亲自记录吗?”

“好亲民的谢大人!”

“若是你上,你也会记,记录不过几个大字罢了。最厉害的还是当属沈仵作,别说要我去摸尸体了,便是要我瞧上几眼,那我也是不敢的。”

“我知晓,我知晓,夫妻搭档,干活不累。”

杨慎行山长平时为人和蔼,对学子们都不错,他一死,他们定然是伤心。

本想着瞧仵作验尸,能替杨山长找出他真正的死因,却被沈雁回面不改色的验尸手法吸引了过去。

总是泡在书院的他们一天到晚便是研究如何做好策论,如何应对科举之试。

眼下这一幕对他们来说,无疑是一种冲击。

其中像戴佳伟这类的更甚。

他们瞪大眼睛,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