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子舟 作品

分卷阅读140

“多吃,人会变黄。”

“原是如此......”

荆三娘吐掉嘴里的橘子核,捧起了明成的脸,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番,“我就说明哥儿最近小脸蜡黄,我还以为你果子吃多了,秘涩呢。”

“夫人,真的很黄吗?”

明成不自觉地摸了摸面颊,他就说衙门最近那几个捕头怎么日日见着他捂嘴偷笑。

他自知自个儿丰神俊朗,晨起也是随意抹了一把脸,很少照铜镜。

“确有......一点。”

荆三娘肯定地点了点头。

“沈小娘子,可有补救之法?”

临近初日,明成的肚子并没有像他原先所说,多多锻炼,小上一圈,反而果子、蜜煎每日乱吃一同,隐隐有“更上一层楼”之势。

本就愁着呢,眼下夫人与沈小娘子又说他“发黄”。若是哪日回了汴梁,那些总是与他吃酒的,岂不是要问候一句——明兄,你在青云县下田种地去了?

“可以。”

沈雁回拿过桌上的挎包,掏出四五根粗针,在明成的面前晃悠了几下,“来几针。”

“可有......温柔一些的办法。”

望着那些明晃晃的针,明成的脸皱成了苦瓜。

“运动。”

沈雁回将身旁的笤帚郑重地递到明成跟前,“待将院里的积雪都扫完,出出汗,许是能缓解一些。”

“那我要是还想再缓解多些呢。”

“把团团喂了,祖母菜地里的枯草拔了,兔笼与鸡笼也该打扫了。”

“有没有完全痊愈之法。”

“围着青云县跑八百圈。”

“......”

待日头愈升愈高,沈丽娘也起了身。

见大家都在院子里忙活,她便找来红纸,用剪子剪窗花。

“娘子手真巧。”

沈长生一手执书,一手碰给沈丽娘在藤椅上铺好被褥,“小心些走。”

“你年年都见我剪窗花,年年都这般说,也不觉乏味。”

“那必然永不可能。”

沈长生给沈丽娘铺好了厚厚一层被褥,见她身子重,心里头开始后悔起来。

日后不管如何,都要先将东西备好才行。就只一次,便这样了。若他再不好好多挣些钱,或是认真苦读,如何对得起她。

院子里暖阳高照,谢婴贴好钟馗,便被沈锦书拉着去放爆竹。

桃枝巷的其他孩童不懂什么官官民民,谢婴与他们混作一团,又塞了很多饴糖。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便混成了他们的“大哥”,成了放爆竹的一把手。

一个个爆竹被插在小河沿的积雪中,就等谢婴点燃引线。

“嘭!”

在孩童们的欢声笑语中,大家都年长了一岁,新年换旧年。

三人帮沈家做了那么些事,自然也被热情地留下来用饭。

元日的席面最一整年中最好的,整张桌上排满了酒菜,气势十足。

冒着热气的山煮羊,一早挑来小苍山的泉水炖煮,尝之满是杏仁与花椒的香气;蹄膀炖鸡卵,用筷子轻轻戳开,便能将整根猪骨取出,外皮肥糯,内里炖酥了一点儿也不柴。鸡卵更是被炖成了酱褐色,揉满了肉香;酱烧花鲢,鱼肉软嫩弹牙,蘸上汤汁,更添风味;洗手蟹,公蟹膏肥,母蟹黄香......

暖锅下放了炭火,其中煮爆鱼、蛋饺、咸鸡、走油肉,若是腻着了再添一把野荠菜,正咕嘟咕嘟冒泡。

春盘、什锦小炒、蜜煎、果子......一盘一盘地垒在上头,连个空出来的地儿都没有。

“这是三娘酿的屠苏酒,这次来青云县全给带来了,雁雁你喝,好喝得很。”

荆三娘眉目温柔,与沈雁回说话时更是轻声细语。

短短几日,她拉着沈雁回在街上东奔西走,这儿买丝绢,那儿备年货。每每出去一趟,回来时二人定是手上拎满东西。

她还不让谢婴跟着,美其名曰——女子逛市集,你这男子跟来做什么,速速走开。

原先沈雁回误会了荆三娘,心里头实在是不好意思。

如今谢婴送给她的玉被她挂在了身上,她打听了是荆三娘所赠,这两日又拉着她闲逛,二人的关系早就翻上一番,有时甚至夜里还能抵足而眠。

二人的性格倒是很合得来。

“好辣......”

沈雁回饮了几口,只皱眉头,不出片刻,整个脖颈都染上一片绯色。

米酒尚可,这样辣的酒,她还是头一回喝。

“酒,就该辣些才好喝嘛,不过雁雁莫饮这样急,很容易上脸的。”

荆三娘笑眯眯地给所有人都倒上,避开了沈丽娘与沈锦书。

“凤姐儿不可以喝吗?原先雁雁都用筷子蘸了给凤姐儿喝。”

沈锦书见着沈雁回这幅陶醉模样,更加好奇眼前这屠苏酒的味道,“原先阿爹酿过屠苏酒,也不是很辣。况且阿爹叫凤姐儿说‘正月饮酒先小者,先酒贺之。’......要凤姐儿先喝了,祖母在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