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子舟 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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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 才有力气赶路, 畅快。我这一路走来, 嘴巴里干,又不想只喝碗茶水, 可真巧了, 唯有你一家食肆门口还卖酒。要真去了酒肆中买碗酒喝,指不定要抱一坛子上路呢。”

行人掏出钱, 丢进小推车上的瓦罐,“哐当”几声,撞出脆响。

他瞧了一眼地上正在献殷勤的小狗, 眉头舒展,疲惫之意骤减,“也真是神了,我倒是从未见过这猫儿碰到狗儿, 不追逐打闹,还能相处得这般融洽......今日实在是风尘仆仆, 还有事要办,下次再路过青云县, 定是要来这如意小馆内用一次饭。”

“客官慢走!”

阿福捧着瓦罐, 伸手摸了摸小狗的脑袋,“喜洋洋, 软绵绵它不吃小桃子,你不要再叼给它了,你是全青云县混得最差的小狗。”

如意小馆的桌子上摆着扁箩,里头是新鲜的槐花,一簇簇的,宛如串串铃铛,嫩绿托洁白,格外幽香。

而馆内槐花的香,不止于桌上的槐花,而是甑中米粒与槐花交错,由炭火烘烤后散发。

喜洋洋将刚从花朵变成指甲盖大小的小桃子滚在地上,低下了头。

软绵绵瞧都没有正眼瞧它一眼,自顾自地用用舌头打理自己的毛发,然而趴在门槛处晒太阳。

坐在一旁喝茶的明成,第一次从一条狗的脸上,看到了辛酸与委屈。

没办法,谁叫软绵绵是原住民,而喜洋洋是后来者,但并没有居上。

“我说你来我们如意小馆之前,也算威风凛凛、相貌堂堂的狗中一霸了,你成日去哄只狸奴做什么?”

阿福在碗中打了些米饭,又倒了肉汤与几块骨头,放到喜洋洋跟前,“再说了软绵绵能吃小桃子嘛,下次你去小河里抓条鱼给它,说不定它能多瞧你一眼。”

喜洋洋呜咽了一声,一边吃饭,一边决定暗自苦练捉鱼技巧。

喜洋洋本是莲清书院那块地方的一只流浪小狗。虽然流浪,但书院里头的学子们都喜欢它,成日给它喂好吃的,将它喂了个膘肥体壮。

可遭了案子那两日,学子们都回家去了,没有人喂它。

恰逢谢婴夜里查案,想回顾案发现场。沈雁回知晓他的胃并不好,指不定查着查着,又忘记用饭,就给他用油纸包了两个肉饼带着。

那半枚脚印被找到后,谢婴才有功夫坐下来吃肉饼。

油纸一打开,香味四溢。莫说都快一旁的捕快们给馋晕了,何况饿了两日的喜洋洋。

它趴在谢婴脚旁直打滚。

谢婴无奈,既是沈雁回做的,他也舍不得全给了喜洋洋,只能和喜洋洋一人一狗,将肉饼分了。

捕快们站在一旁,看着为案子愁了几乎十二个时辰未眠的谢大人,与小狗一块吃肉饼。

一派和谐。

喜洋洋也不是白吃了那肉饼,案发经过没人瞧见,可狗却瞧见了。

它嗅了嗅,竟在莲清书院的刨出了血衣。

沈奈家中有妻室,自然不能将血衣带回家中,而出了莲清书院,就是东边桥夜市,总不能抱着血衣奔跑。

情急与害怕交错之下,他在假山石处挖了个坑,就地掩埋了血衣。为防止被人发现,他还在上面覆了一块石头,撒了些紫槐花瓣。

假山石处本就有不少积石,紫槐花甚美,平日里学子们都在这儿玩耍,脚印错乱,无人会在意石头的挪动。

既能闻到肉饼香,闻出血衣,更是不在话下。

但自从吃了谢婴的肉饼,喜洋洋就一直跟着他,哪里都不去了。

如意小馆也确实需要一位看家好手。

“自从来了青云县,我也是什么都养过了。”

明成嚼着几粒熏豆,与沈雁回比划着,“沈小娘子,你知晓县衙的猪如今有多大了吗?那长得‘嗖嗖’的,大人也不让吃,就这样养着。还有县衙的兔子,吃不光似的,春日一到,那是一窝接着一窝生啊。还有那鸡,张大人家是不是开养鸡场的,每个月都送鸡来......”

“那明公子不是照样喂得自得其乐,来福它们又大了一圈。”

沈雁回笑着给他添茶,“你已经将祖母的饲料偏方都学了去。”

“那可不,我学起东西来可是极快的......槐花饭好香,快些给我来上一碗。”

“再焖一会儿,等甑底出了锅巴。”

半年的时光,明成的身上少了些贵公子气,多了几分......

淳朴。

“沈小娘子,试试我新制的澡豆与唇脂。”

几人攀谈间,见芍药协牛俊踏入如意小馆。

牛俊的澡豆装在印着“英俊”字样的小瓷瓶中,就连唇脂也是打了新的铜盒,上头印了春日里各种花的式样,底部亦有刻字。

这几样东西,均装在精致的木盒之中。

“好漂亮。”

沈雁回挑了其中一盒唇脂,蘸了一些抹在手背上。那颜色娇嫩欲滴,似是将桃花攥进了铜盒之中。

她亦蘸了一些到唇上。

“这些都是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