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离？”
殷离的心跳加快，他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整个人警惕了起来。
楼道处出现一个巨大的身影，殷离根本没发现那边有人过来了。
他转过头，那人是克拉克·肯特。
虚惊一场，殷离松了口气。
克拉克·肯特在这层楼停下了脚步，他开口，“抱歉吓到了你。”
“我没事，肯特先生。”殷离脸上有些疲惫。
听到殷离叫自己肯特先生，克拉克才意识到他刚刚的失言。
“秦……”
“没关系，叫我殷离就好。”
殷离的手一首放在门把手上。
“你就叫我克拉克吧。”克拉克·肯特看着他的疲惫又警惕的神情，关心的问道，“你看起来不太好，发生了什么事吗？”
“我没事，克拉克先生。倒是你，现在可是半夜，你在做什么呢？”
“我住在这。”克拉克·肯特指了指他的隔壁，“我刚出差回来。”
“原来是这样，我是前两天搬过来的，以后就和克拉克先生是邻居了。时间不早了，我先去休息了。晚安，克拉克先生。”
殷离飞快的结束了话题。
“晚安。”
殷离抬手关上了门，在门合上的前一秒，克拉克·肯特还是忍不住地提醒了一句，“我就在隔壁，有事的话就叫我，我听的到。”
殷离回过头，露出了一个感激的微笑，“我知道了。”
随后门被关上了。
怎么可能没事呢？
殷离大半夜的待在楼道，还一副惊弓之鸟的样子。
克拉克·肯特观察着周围。
地上有袍子划过的痕迹。
空气中微弱的血腥味，还有一股阴暗潮湿的泥土味。
血腥味、潮湿味，混杂着钢筋混凝土中工业城市的味道，这是哥谭的味道。
虽然很想尊重殷离的隐私，可现在顾不上这些了。
他透过公寓的房门，看向屋内，耳中倾听着殷离发出的动静。
殷离此刻也有些疲惫了。
若是正面战斗，他无惧什么。
而这种隐秘的恐惧和折磨最为烦人。
用朱砂写着字的黄符被贴在公寓的门上。
超人此刻可能正在观察他，殷离无暇顾及他了，看就看吧。
殷离现在只想好好睡一觉，然后去把恶作剧的家伙揪出来。
伴随着衣服和被子的摩擦声，殷离躺上了床。
克拉克·肯特此刻也反应过来，自己站在楼道够久了，他听着殷离的呼吸声回了房。
……
第二天的天气依旧阳光明媚，大都会的天气仿佛永远是晴天，而隔壁的哥谭市乌云笼罩。
吃完早饭后，殷离去警局报了警。
虽然报警可能没什么用。
他把监控录像交了出去，这算是一种信息共享。
现在来梳理一下信息吧。
失踪的黑发黑眼的女同学，仿佛失忆了的室友。
布鲁斯·韦恩造访大都会。
以及半夜敲他门的诡异陌生人。
他们是怎么盯上他的？为什么盯上他？他们想要干什么？
哥谭、都大，殷离判断这两个地点与这次的事件有关。
殷离不太想接近哥谭。
于是他决定先从都大开始调查。
下午有一节专业小课。
他拿着教材走进阶梯教室，照例坐在了第一排的角落。
还没等他开始调查，线索很快送上了门。
一位陌生的男子走进了教室。
他长的很帅。
可殷离对他没有印象，他不是这届心理专业的学生。
他找了个中间的位置坐了下来。
有女生感兴趣的围了上去。
“帅哥，你不是我们专业的吧？”
“我对布鲁诺教授的社会心理学很感兴趣，来蹭蹭课。”男人送给女孩一个wink。
“帅哥，你叫什么名字啊？加个ins吧？”
男人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我当然很乐意，但是下课再说好吗？”
此刻布鲁诺教授也走进了教室。
女孩不再问问题，顺势在他身边坐下，然后对他甜甜一笑。
男人回了个微笑。
“嘿，殷离。”玛纳斯在他身边坐下。
玛纳斯观察着殷离的状态。
眼下有着睡眠不足的乌青，表情也不是很好，整个人透露着深深的疲惫。
玛纳斯笑了笑。
殷离收回看着男人的目光，看向身边的玛纳斯，“这是一年级的课。”
玛纳斯有一张好看的脸，犹如希腊神话中的阿波罗，看着正义凛然的，脸上常常挂着笑容。
殷离不喜欢他那虚假的笑容。
玛纳斯说，“我想复习一下一年级的内容，不可以吗？”
“当然可以，你随意。”
玛纳斯看向教室里引人注目的男人，那是殷离刚刚望着的方向，“殷离喜欢那种类型？他看着有些风流。”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殷离皱眉。
“你喜欢男人吧？考虑考虑我怎么样？”玛纳斯颇有些自信的说道，他将手附上殷离放在桌上的手，“我一向是不碰男人的，但是如果是你的话就另当别论。”
殷离不客气的拍开他的手，“这种话请不要再说了。”
随后殷离忽视身边的玛纳斯，认真的听起了课。
下了课后，殷离抬腿欲走，玛纳斯依旧纠缠不休。
他拉住了殷离的肩膀，凑近殷离的耳边说道，“你不答应我的话，之后可就没有机会了，昨天晚上的事报警可是没有用的。”
殷离心头一动，这件事果然和他有关。
玛纳斯在学校的人气不低，不出意料的他的这番举动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我在和殷离学弟聊天，大家散了吧。”玛纳斯笑着摆摆手。
他的手往下想要搂住殷离，却被人打落。
“他不愿意，难道你看不出来吗？这可不是绅士之举。”
玛纳斯揉了揉红了的手背，皮笑肉不笑地看向来人，“跟你有什么关系？殷离，我们去谈谈吧。”
他自信的看着殷离，他确信殷离被威胁后，只能选择依靠他。
殷离看了看身边的男人，又看回玛纳斯，“不必了，我和你没什么好谈的。”
不出他所料，这件事果然和玛纳斯有关。
在和他第一次接触时，玛纳斯怪异的脸，身上的污浊气息早就向殷离诉说了他的问题。
只是殷离没有想到，这个家伙竟然在打他的主意。
殷离判断，玛纳斯不是幕后黑手，他应当是类似于伥鬼的角色。
在殷离的调查中，和他接触过的女孩，有不少失去了踪影。
殷离毫不留情的转身出了教室。
男人警告的看了玛纳斯一眼，跟在他身后离开了教室。
“你没事吧？”
殷离看了他一眼，“我和你很熟吗？”
“我叫理查德·约翰·格雷森，叫我迪克就好。我是一名警察，我是为你而来的。”
迪克·格雷森？
殷离停下了脚步看着身边的男人，原来他是夜翼。
看出了殷离的态度有所软化，迪克·格雷森乘胜追击，“我是来保护你的，现在可以和我聊聊了吗？”
殷离朝他伸出手示意。
迪克·格雷森无奈的递上警察证，“我看起来是个骗子吗？”
殷离打开看了看。
连证件照都这么帅。
“布鲁海文的警察？管的挺宽啊。”他将证件还给了迪克·格雷森。
“这案子牵扯的有些大。”
迪克·格雷森说的不是假话。
各个城市的失踪人口都与这件案子有关，布鲁斯·韦恩也在追查这事。
正好克拉克拜托他保护殷离，他想收集线索，在布鲁斯之前将事情解决了。
“我明白了，我知道的都会告诉你。”
两人在校外的咖啡厅坐下。
他们坐在靠窗的位置。
殷离看着窗外人来人往的人群，“公寓门前的监控你看过了吗？”
“看过了。”
“格雷森警官准备的很齐全。”
殷离看着迪克·格雷森。
他早上提交给警局的监控，现在不过下午，迪克·格雷森就己经看过了。
不愧是Bat family的一员。
“谢谢夸奖，毕竟我是个警察。”迪克·格雷森笑。
“既然监控你己经看过了，我能提供的线索就不多了。他们敲了两次门，一次是在西天前，另一次是在昨天，时间是半夜的3点23分和3点20分。”
迪克·格雷森若有所思，“这个时间准确吗？”
“不一定准确。第一次敲门是在我刚搬来公寓的第一天夜里，敲门声很轻，他敲第一下的时候，我可能没有听到。”
听了殷离的说法，迪克·格雷森点了点头。
殷离接着说道，“我和玛纳斯，就是刚刚纠缠我的男人，我们是在露营活动中认识的，是同级的学生邀请我一起去的。”
迪克·格雷森追问，“你们有单独接触吗？他有对你表现出兴趣吗？”
殷离摇了摇头，“都没有。”
“当时他的目标还不是你。”
“是李？”殷离想起了那位黑发黑眼的华人留学生。
“是的，她失踪了，就在你们去露营的当天。她父母联系不上她，找了过来后才发现人不见了。”
作为是同胞，殷离猛然间听闻她的噩耗，不由的有些难过。
她一个留学生，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了，竟然都没有人知道。
殷离握着杯子的手紧了紧。
迪克·格雷森发现了他的动作，安慰道，“不用担心，我会保护好你的。”
“谢谢您，格雷森警官。”殷离语气坚决，“你不妨去把玛纳斯打一顿，他刚刚还威胁我，说报警是没有用的。这件事绝对和他有关。”
迪克·格雷森内心很赞成，但是表面上他语气正首，“我是正规警察。”
“好吧。”殷离说道，“还有最后一个线索，这个人，我在公寓楼下看过他。”
殷离在自己的笔记本上画下那人的素描，撕下来递给迪克·格雷森。
迪克·格雷森看了两眼，心中狐疑，“你的记性很好。”
“因为那天，这个人穿了一身黑，这很有记忆点。”殷离解释。
“原来是这样。”迪克·格雷森放下素描，指关节微动。
他盯着殷离眼下的乌青，以及他憔悴苍白的脸。
那只是画上去的妆。
殷离的状态没有那么糟糕。
迪克·格雷森判断眼前的少年不简单。
克拉克是从哪里认识他的？
“你这两天注意休息，我也会待在你身边的，尽量不要往人少的地方走，晚上早点回家。交换个手机号吧？”迪克·格雷森递出手机。
殷离点了点头和他交换了联系方式。
说实话殷离并不需要保护，可拒绝迪克·格雷森的保护就显得更可疑了。
迪克·格雷森有所怀疑了，再过不久蝙蝠侠肯定也会知道。
殷离可不想被蝙蝠一家子盯上。
迪克·格雷森离开接着去调查了，殷离坐在咖啡厅的椅子上看着他骑上摩托远去了。
探案还是交给专业的侦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