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几天，殷离再也没在校园内见过玛纳斯的踪影，夜晚的敲门声也消失了，就连迪克他也没怎么见到。
夜翼也是个大忙人。
殷离的生活恢复了平静。
都大有一次活动，为期三天的心理交流会，10月3日到10月6日。
一年级新生皆可报名参加。
本次活动的全程是——心理健康与咨询学术交流会。
举办地点在哥谭大学。
本次活动共邀请了16所大学参加。
“哥谭？我不建议你去。”克里夫看着宣传栏贴着的活动海报，皱眉看向殷离。
毕竟哥谭的犯罪率是出了名的。
殷离看着海报，“我没打算报名。”
可是命运往往不允许人们做出选择。
因此命运才称之为命运。
周围很潮湿，空气中水汽氤氲。
周围很空旷，液体滴落在地面可以听见回声。
殷离的脸上蒙着黑布，手上绑着的粗制麻绳勒着他的皮肤。
殷离尝试着移动手腕。
“别挣扎了，解不开的。”
殷离认得这个声音，是玛纳斯的声音。
他还在说话，“我当成是想救你的，真是不识好歹，落到现在的下场。”
玛纳斯看着躺在地板上被绑住手脚，蒙住眼睛的殷离。
此刻的他狼狈不堪，地板上的脏污弄脏了他的衣服。
看着殷离落入尘埃的样子，玛纳斯心中升起一丝快感。
他晃悠了几步，满是惆怅的开口。
“哥谭是我的故乡，我出生于犯罪巷。跟犯罪巷的大部分孩子一样，我有一个妓女的妈，赌鬼的爸。在我妈去世后，我那该死的父亲也不知所踪，为了活下来，我们需要去偷去抢，偶尔被人抓住了就是一顿毒打。冬天的哥谭很冷，我妈留下来的房间无法挡风御寒，连保暖衣物都没有，哥谭潮湿的天气更是雪上加霜。那段日子可真是难熬啊。”
殷离感觉到玛纳斯靠近了自己，而后殷离的领子被恶狠狠拽起。
“一生都衣食无忧的小少爷，那种苦你这辈子都没体会过吧。”
忽而玛纳斯又笑了起来，“哈哈哈，光鲜亮丽的小少爷，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吧。”
玛纳斯松开手放开了殷离的领子。
头砸在地上带来轻微的疼痛，殷离皱了皱眉。
殷离眼前的黑暗更深沉了。
玛纳斯站了起来，他的影子笼罩在殷离身上。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殷离，眼神中的狂热和悲悯不似作伪，“哥谭无药可救了，只有我主能拯救哥谭，就像拯救我那样。”
“马上，你就要与他融为一体了，好好享受这最后的时光吧。”
脚步声渐渐远去，玛纳斯离开了。
周围又恢复了宁静。
殷离口袋中的红光闪了闪。
等待了几分钟后，确定玛纳斯没有回来。
殷离挣脱手上的麻绳。
他拉下蒙在眼上的黑布，映入眼帘的是紧闭的铁栏杆。
没有灯光，这里很黑。
弧形的天花板上滴落下粘腻的液体。
有股腥臭味。
黑暗也不能阻止殷离视物。
他看清了腥臭味的来源，就在他刚刚躺着的地面附近，10m左右。
整整齐齐的码着几个罐子，人体器官浸泡在福尔马林溶液中。
而在罐子前，一具具尸体像是猪肉一样挂着。
尸体早己被开膛破肚，器官被取出。
殷离有些反胃，可他还是认真的记住每一位受害者的面容。
即使她们大多己经僵硬苍白，有些甚至被挖眼剥皮，早己认不出她们原本的面容。
铁门外传来细微的声音，皮革材质的战术靴踩上地面的声音传来。
殷离又将自己绑了回去，躺回了地面上。
定位器显示在这，窃听器中也没再传来声音。
夜翼这才找了过来。
这是哥谭的下水道。
除了杀手鳄，他没想到还有人会在下水道安家。
门后悬挂着的尸体让夜翼震惊了片刻，但他很快的收拾好情绪去帮殷离解绑。
脚步声逐渐靠近殷离。
他手上的粗麻绳被解开，脸上的黑布也被拿下。
“我是夜翼，嗯，迪克的朋友。别害怕，我是来救你的。我带你离开这里。”夜翼拉着殷离的手，想赶快离开这里。
他不想让殷离看见身后的那副场景。
他突然痛恨自己为什么没有斗篷。
但是生命的重量不是遮挡住眼睛，就能视而不见的东西。
“谢谢你。”
殷离有些抗拒身体接触，但是依旧顺从的被他拉着往外走。
出了铁门，外面是西通八达的下水道管网。
下水道潮湿的臭味扑面而来，是呕吐物混杂着发霉食物的味道。
殷离捂着鼻子，闷头跟着夜翼跑。
虽然殷离被关在这，可是守卫并不多。
一路上，夜翼带着殷离小心躲避，首到他们在下水道中遇到了一个格格不入的男人。
他穿着身整洁的西装，脚上踏着皮鞋，手中拿着手杖。
他的身后还跟着两个黑袍人，正警惕的看着夜翼。
他看向殷离两人，语气矜贵，不急不慌，“夜翼。”
“是你？”夜翼显然也认识对面的男人。
夜翼示意殷离后退，“你躲起来，趁机离开这。”
说完他就冲了上去。
夜翼挥舞着卡里棍，痛击两位黑袍人。
两人明显没有受过什么训练，只是普通人身手。
看着这一幕，躲在后面的西装男，扶额叹息，“真没用。”
他挥了下手杖，一道黑色的魔法从手杖的黑宝石上冒出，攻击向夜翼。
夜翼踹开他身边的黑袍人，灵活矫健的躲过了攻击。
“magic.”夜翼表情严峻的说道。
男人说道，“夜翼，蝙蝠侠，你们可真会给我添乱。”
“作为议员，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布莱恩·亚当斯，他上任后颁布过许多对民众有利的政策，投身于慈善事业。
夜翼也与他接触过，他为人随和，正义，那绝不是装出来的。
夜翼不敢想，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哥谭，没必要与你多做解释。”
亚当斯又挥着权杖，几颗魔法弹迅速的向夜翼攻去。
夜翼回头，抱着殷离几个翻滚躲过它们。
“放弃挣扎吧，你们都逃不出去的。”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地上浮现出红色的弧形纹路，它亮着诡异的红光，宛若流动的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