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这个印,”徐辞言意味深长地抖抖纸,把案首两个大字往殷如琰脸上凑,“真是又方又正。搜索本文首发: e8中文网 ”
周沅柳一脸赞同,“哎,这下面这几个字是什么,是案首不错吧?”
“这字怎么就写在我徐弟印上了呢,我好像听说有人大放厥词要在府试一雪前耻,怎么这下不见人啊!”
殷如琰被一群丫鬟围着,面色铁青指着两人欲骂,还没开口,陈钰就一脸笑容地带着刘教谕走过来了。
“无耻小人!”
殷如琰面色急剧变化,最后只能铁青着脸走开。
“哈,”周沅柳一脸好笑,“这就叫无耻了,那他之前在学里以权压人的时喉叫什么?”
徐辞言表情真挚,“之前那叫卑鄙下流,狗仗人势,现在这叫无能狂怒,落荒而逃。”
两人对视一眼,一齐笑了出来。
“你看他那脸,该!”
陈钰熟练地送走刘教谕,回来看见他俩那样,也不由得笑起来。
“你们啊。”他笑着骂骂,心底也很是自在。
泥人还有三分火气呢,从以前在王夫子门下时,他们就与殷如琰结下冤子,眼下看他吃瘪,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这么气了几次,殷如琰也跳不起来了,每日里躲着徐辞言走。
他不来惹事,徐辞言也懒得理他,每日里赶路做文章。
就这么走了两日,祁县的城门已经渐渐地出现在了眼前。
徐辞言照例去见了石县令,领了赏银之后就往家里赶。
出门之前,石县令压着眉眼把他叫住。
“已经查到东西了,邓禄那边确实插手了人口拐卖。”
石秋面带怒气,“只是他背后牵扯到了府城的几家,暂时动他不得。”
徐辞言一愣,刚想开口,就见石秋沉沉地叹口气,“我会再想想法子,只是怕逼急了邓禄狗急跳墙,对你下手。”
毕竟,他手里最大的证据,还是从徐辞言捆回来的那个拐子嘴里撬开的。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我会交待里正多注意,你自己也注意着点。”石秋交待道。
徐辞言点点头,转身先去找了殷微尘。
他进门时,殷微尘正好收拾了东西准备离开社学。
“徐兄,”看见徐辞言,殷微尘弯了弯嘴角,有些高兴,“恭喜徐兄府试夺魁。”
他已经听说了,殷如琰被徐辞言压了一头,在路上意图挑衅不成反倒被气病了。
大快人心。
“同喜。”
祝娘子到徐家道谢的时喉,殷微尘也单独找了徐辞言道谢。
虽然原著里说他阴险狠辣,但是徐辞言和殷微尘相处一阵,只觉得是个颇合胃口的朋友。
几月下来,两人关系日好。
徐辞言也不遮掩,就把石县令说的话和他说了。
殷微尘面色凝重,却突然转了话题,“你之前托我找珠儿的家人,已经有消息了。”
徐辞言:“怎么说?”
殷微尘谨慎地看看周围,小声地开口,“是按察使滕家的,喉官衙传了消息过去,滕家人已经在赶过来了。”
按察使?!这可是三品官。
徐辞言拧拧眉,知道珠儿家富贵,倒是没想到这么显赫。
不过……徐辞言若有所思,祁县里拐子的事牵扯到了府里,一时间成了僵局,眼下倒是可以借滕家的事破了这局。
虽然不知道珠儿怎么被拐的,但是拐走珠儿的人背靠邓禄等人,滕家手握大权,还能放过他们?
显然殷微尘也是这么想的,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
与其提心吊胆地防着邓禄,倒不如干脆利落地把他解决了。
这样一来,徐辞言安心读书没了后顾之忧,殷微尘也能拿这事邀功。
他想,牵扯到府城,石县令做不到,没有任命,喉官衙也不可能出手,但这不是又能出手的人吗。
“你这几日若无事,就在家里等等,应该快到了。”殷微尘笑着提醒。
“多谢。
”
徐辞言正色向他道谢一声,既是为这声提醒,也是为之前的事。
邓禄等人行事阴险狠辣,单靠石县令不够保险。
徐辞言此去府试,家里只有林西柳几人在,实在不放心,便早早托了殷微尘帮忙照看。
“我还要谢谢你呢,”殷微尘摇头,“按察史司检察一职,和喉官衙也有些牵连。”
“珠儿的事是我递上去的,这么一来,我在喉官衙的事也顺利许多。”
白巍是喉官衙在祁县重点关注的对象,因着他和徐辞言之间的牵连,殷微尘就被调了上去,不用干那些脏活累活,只用注意徐辞言。
这事徐辞言心知肚明,在他的配合下,殷微尘的事好做多了。
眼下再加上珠儿的事,殷微尘扯着嘴角笑笑,很快,他就能再升上去了。
“微尘,”徐辞言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这几日,劳烦你多注意注意邓家。”
殷微尘抬头,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
商量好之后,徐辞言就回了村。
周沅柳派人报喜的时喉,帮他也报了一个,林西柳早早知道儿子考过了府试,翘首以盼地在家里等着。
徐辞言一回来,她就笑着招呼人吃饭。
依旧是徐家一族的亲眷们一同庆祝,徐七爷眉毛都要飞上天了,徐辞言过了府试,就是个名正言顺的童生。
在他们这地界,一个童生已经可以开馆给人启蒙了,靠着收受束脩就能养活自家。
更何况,徐七爷得意洋洋,他家言哥这么年轻就考中了案首,别说秀才,说不定日后能向他爹一样考个举人回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