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山村因位置偏僻,没流民摸进来, 比别村多一份安宁。搜索本文首发: 今晚吃鸡 村民们事不关己, 依旧下地干活,无事就坐大榕树下烤火扯家常, 日子平淡清净。
瞧着天越来越冷,春水不想顶着寒风镇上村里来回奔波,收拾衣物准备搬到镇上小宅上住。
眠知非听闻此事,狗皮膏药似地黏上来,抱着春水一口一个好妹妹,求她带上自己。
春水狐疑:“你在甜食铺的活计不是有人干了吗,你还去镇上干啥,在家躺着领分成不舒服?”
“哎,这话不对,”眠知非嘿嘿一笑,“你开了这么多铺子,每月银钱流水般进账,那咋不躺家里收钱,还要去医馆累死累活干啥?”
春水一噎,动动唇正想开口,眠知非赶紧压下:“哎~且听我说来。我这是在效仿你呀,我不想只守一点小钱活到老,我要像小妹一样,在镇上、县里都开上铺子,赚大钱!”
“所以我想去镇上逛逛,看看哪里开铺子最赚钱最方便。”
春水挑眉,含笑道:“这简单呀,我帮你挑不就好了,省得你没经验被坑。”
“啊,这……”眠知非微不可察地皱了下脸,眼珠一转,谄媚再现,“不一样呀,啥事都要你帮我做,我如何成器?唉呀小妹,你就带上我吧,外面这么乱,我自然不会拿自己性命开玩笑的,放手让我自己试试呗!”
一边说,一边晃晃春水,眉眼下垂,可怜巴巴的。
春水被他晃得无奈,神情微微松动,瞥着他:“二叔二婶同意我就带你去。”
眠知非松开她,背起手为难地踢踢石子,小声嘟囔:“娘要是同意我都不求你了……”
“嗯?”春水歪歪头,双眸微眯,不善地打量他,“你说什么?”
“嘿嘿,没有没有,你听岔了。我啥也没说!”眠知非嬉皮笑脸狡辩着。
春水没拆穿他,开口催促:“别墨迹了四哥,赶紧去求二叔二婶同意吧,我马上就要出发了。”
经她提醒,眠知非想起正事,拔腿就往二房屋里跑,不忘回头丢下一句:
“小妹你等着我啊,别自己一个人偷偷跑了!”
*
一番软磨硬泡、连哄带骗后,眠知非如愿以偿背着行囊坐上马车,和春水一同上镇。
到镇上宅子后,眠知非简单打扫了自己的屋子,放好行李拍拍手推开房门,就看见两侧站守着一青一白两道身影。
眠知非汗颜:“那个,你们俩也去打扫一下自己的屋子呀,不用时时盯着我哇。”
“五小姐吩咐过,来了镇上更要紧盯着您,一刻也不能离守。”小青冷冷回答。
“……”
眠知非“啪”一声关上门,在屋子里来回转悠。
走到窗边,悄悄推开一丝缝,蒙尘光线透了进来,他眸光一亮,欣喜地将窗面推得更开。忽然,一张人脸从窗沿上倒下来,乌黑发丝遮挡所有光亮。
“啊啊啊啊!”眠知非倏地抱紧双臂一脸惊恐往后退。
“四公子,需要奴婢做什么吗?”
小白半个身子倒仰下来,白衫飘飘然,整张脸陷进阴影里,属实叫人脊背发凉。
若现在是黑夜,眠知非定以为自己撞鬼了!
他咽咽口水,双手不停抚顺臂膀,颤声道:“不……没有,你你你,不要这么吓人!”
“哦,好的。”小白收回身子,顺便把窗也关上了。
眠知非松了口气,沉闷地坐到床上,望着床顶发呆。
怎么到镇上后,看管他的力度更大了还。不行,得再想想办法……
*
往后的半月里,眠知非没事就拖着两条尾巴在镇上闲逛,看看铺子看看行情,结交了不少掌柜东家,偶尔带上春水同交好的掌柜们去酒楼吃喝详谈,瞧着是真没心思往海外飘,只想在镇上发展了。
某个天暖日,眠知非再次邀请春水陪他一起去酒楼会客,春水婉拒了,只叫青白二人看好他便出门忙活别的事。
最近她发现一个新商机,兴冲冲准备中。
这要从几日前说起,她在医馆上班,偶然接
待了一名伤到手腕的画师,给她擦药时不慎碰落她画筒里的画,一幅如梦似幻的美人图就这么滚落开来。
春水赶忙捡起,扫见画中女子的眉眼,霎时被那精湛画技折服,脑中忽然冒出一个念头——给来上妆的姑娘们画一张像。
相信大多数人在化完妆时,都喜欢先拍几张把今日份妆容保存下来慢慢欣赏。咱们古代美女们也不例外,只苦于没有保存方法,期盼妆粉高质一些,让妆面贴脸久一些,上完妆恨不得在街上逛八百来回展现自己最美时刻。
现在春水要对她们说:
你们不用苦啦,因为你的画来了!
出一组套餐消费方案,含有餐点、画像服务,让客人们体验不一样的上妆服务,保持客户忠诚度。
其中最关键的就是画工,花妆阁面向女性市场,必然不能招男工,可画工里十之八九都是男人,怎么组建画师团队成了问题。
她犯难之际,那名受伤的画师没两日又来医馆了,这次手没受伤,倒是脸伤腿伤一大堆。
好歹也有一面之缘,春水关切地问了两句,画师大概太过气愤,把受伤过程全倒出来,滔滔不绝。
她今日去冯府给冯老夫人绘寿像,只因画得太久让老夫人受累,就被冯老爷叫人打了一顿,银子都没给就把她丢了出来,到处与人贬低她的画技。
“就因为我是女人,他们就处处占我便宜,觉得我好欺负好骗,”画师咬牙切齿,满目愤恨,“我不就比那些男的少块肉,色彩、人像、景色哪点画得不如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