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妖的鼻子很灵,李安年跟着旺财来到一座十分奢华的酒楼,他翻身下马抬头看向牌匾,正是凤云帆想约他吃饭的醉香楼。
“巧了,巧了。”李安年翻身下马,领着阿水和三只妖走进醉香楼排面十足的大门,“无巧不成书了。”
此时,醉香楼负责接客的小二迎面跑到李安年身边,“几位爷里边儿请,只是这马,这鸡,还有这狗,它们不能进大堂。小的给它们带马厩里面去,绝对伺候好。”
“它们是神殿的神官能不能进?”
李安年从腰间取下判官令,本不想为难小二,可是要让旺财去找人,他只得动用朝廷给的身份。
小二怔了一下,双手接过木牌子,看见令牌背面写着“苏东府神殿”、正面写着“判官”,他当即就被吓得奉还判官令,请君入酒楼入座。
进出醉香楼的客人皆是达官贵人,小二惹不起,他没想到眼前这位青年的身份如此不简单,居然是神殿判官,朝廷从七品的神官,官位不小了。
毕竟在醉香楼当差的小二,眼力见儿还是有,判官在神殿可是实打实的顺位三号神官,权力只在日游神和夜游神之下。
李安年负手进入酒楼大堂,环顾一眼四周,人来人往,衣着十分华丽,皆是苏东府有头有脸的人物。
一楼中间还搭有一个戏台子,还有身材妙曼的女子在上面跳舞,胸又圆又鼓,腿又细又长,旁边还有艺曲人在吹、拉、弹、唱奏乐,映入眼帘皆是奢华一片的景象,宛如人间天宫。
望着眼前的一幕,李安年忍不住一笑,却又不知喜从何来,或许他是嘲笑,又或者是在讽笑。
难怪老百姓都向往大城市,至少城中没有邪祟。
“谁把马带进酒楼里面了,有大病是吧?!”豪门阔太用手帕捂住鼻子,不满地睨了一眼大黑马,旋即在丫鬟的搀扶下走向二楼,“滂臭。”
騊駼摇了一下马头,委屈地看了一眼鸡兄和狗兄。
它们身上没有难闻的异味儿,至少比没有阔太太脸上那层厚厚的胭脂水粉!
大黑马确实挡路了,面对旁人的指责,李安年没有放心里去,有容乃大,他又不是个斤斤计较之人。
小二问道:“判官爷,您是吃饭还是办案?”
“我找人。”李安年支开了小二之后,又跟着大黄狗走,“醉香楼确实不错,但是不对味儿。”
阿水接话问道:“为何啊?”
李安年苦笑道:“大隆皇朝并非国泰民安的盛世。”
“属下懂了。”阿水自知跟了李安年之后,再也不愁吃,不愁穿了。
李安年从一个闹鬼的小山村出来,走到如今这一步,官至神殿判官,虽用时不长,却也实属不易,他心中百感交集。
而从小含着金汤匙的富家子弟,无论如何也不懂。
所以,李安年必须教他做人。
两人三妖不紧不慢走在酒楼中,十分招人眼,沿途吸引了很多目光。
“此人好大的架子,竟然敢把畜生带进醉香楼?!”
“此言差矣,那是妖。”
“妖?”
“此人来头不小,却是生面孔,你见过这号人物没有?”
大黄狗带着李安年、阿水、大黑马、大公鸡走到二楼,停在了一间包房外面摇尾巴。
阿水还颇为害怕,醉香楼鱼龙混杂,他怕因自己,而让李安年陷入了不利。
李安年站在走廊外,负手而立,他还能听到包间之内有男女在打情骂俏。
下一刻,李安年灵气外放,隔空强行破开了房门。
突如其来的动静,吓坏了正在包间中伺候客人饮酒作欢的姑娘,以及旁边那几位公子哥。
李安年独自一人跨步走进包间,颔首道:“女人出去,男人留下……”
“你是谁!”
“你想干什么?”
此话一出,几位衣不遮体的姑娘急忙跑出包厢,她们挣个色相钱,可不想把小命也搭进去。
包厢之中,几位公子哥拿起各自的佩剑防身,戒备地看着眼前的李安年和阿水,以及那条大黄狗。
然后,一匹大黑马和一只大公鸡又走进了视线。
“汪!”
李安年听懂了大黄狗的吠叫后,扭头看向那几位神情慌张的公子哥,“你们两个留下,其余人可以走了。”
此话一出,没有打阿水的那几位公子哥面面相觑,他们知道此人来者不善,还带着狗,境界又是练气五段,自己惹不起,还是先走为妙。
“那个林公子,卫公子,我得回去练功了,我们改日再叙。”
“马上就要府试了,我得回去念书了。”
“我二舅的媳妇儿生孩子了,我得过去送贺礼。”
卫羽承和林近臣目瞪口呆,持剑骂骂咧咧道:“你们这群怂货,说好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呢!”
“你想干什么,我爹是太守,我哥是城隍,你别乱来啊。”林近臣往后退了几步,还摔了一跤,“你,你,你一个修真者欺负我一个凡人,你仗势欺人。”
李安年饶有兴致一笑,扭头看向另外一位青年公子,“那你的家世呢?”
卫羽承冷声问道:“与你何干,我们跟你无冤无仇吧?”
“你当街打了我的手下,怎么会无冤无仇呢?”李安年看了一眼阿水,扭头道:“你们打了一个神殿的神官,一个处理不好,那可是要掉脑袋。”
卫羽承和林近臣同时看向阿水,也记起此人了,他一个用牛板车拉粮草的凡人会是神官?!
林近臣有点儿怂了,卫羽承却不以为然,冷笑一声,“神官又怎么样?”
“我们卫家,还没有把神殿的神官看在眼里。”
怒气从李安年的眼中一闪而逝,“本官才不管你有没有把神殿的神官放在眼里,念在你罪不至死,又是初犯,让我打一顿,再赔一万两银子,这事儿也就过去了。”
卫羽承放声大笑,“你一个练气五段也敢勒索本公子?
“本公子倒好奇你多大官儿呀?”
“这怎么能是勒索,打人就得赔医药费。”李安年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还倒了一杯酒,他端起酒杯小嘬一口,“判官。”
“你一个小小的从七品,也敢大言不惭。”卫羽承讥讽之后,话锋一转,“你这辈子完了,本公子要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李安年的耐心也没了,放下手中的酒杯,面色威严地起身,外放体内灵气,隔空抽了卫羽承一巴掌。
啪的一声,卫羽承被一耳光扇飞,撞在了木板墙上,他起身之后,灵气外放,持剑冲向了李安年,“我杀了你!”
练气三段,卫家估计是修真家族……李安年气息外放,威压震慑住了卫羽承之后,他抬手又是使劲一巴掌扇了过去。
「内功杂学点+4+4+4……」
而另一旁,林近臣已被大黄狗、大公鸡、大黑马踩在地上动弹不得,道行在练气一段的妖,欺负一个凡人,完全轻而易举。
下一刻,李安年反手甩出一巴掌把卫羽承从二楼包间打飞到一楼的戏台上,惊退了舞女和敲锣打鼓的戏曲人。
巨大的动静,引来了醉香楼所有人的注意,谁这么大胆子敢在醉香楼闹事?
卫羽承的脸被打肿起多高,从地上爬起来之后,他抬头看向站在走廊边的李安年,练气五段怎么会如此强,自己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李安年刚跳下去想抓卫羽承回神殿,他陡然感知一道练气六段的威压,气息十分浑厚,实力比吕丁强上两倍不止。
“谁敢在醉香楼闹事。”二楼的走廊之中,李安年闻声看去,见一位中年男子三楼走下来。
他不用想也知道,此人有如此强的实力,阴阳二气、生辰八字中的阴阳与五行皆平衡了,而且还不是小吉。
李安年负手而立,“本官只是在办个小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