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黑瞎子揽住三月肩膀,指尖摩挲着她肩头。本文免费搜索: 打开它 dakaita.com

“是,”他说,“但我不是故意要藏。你大病小病的,我都能照顾你,可这次偏偏是这样。我那晚上后总想着,如果你真的倒回从前了,记忆恢复不了,我不知道能怎么办。三月。你走到现在的每一步路,我都不想你走第二次。”

第189章 鬼蛊番外:病(4)

“曾经走的每一步路,”三月认真地重复,“我现在接受。我不走,就走不到今天。”

“是接受。不耽误想起来会难受。至少我会。”黑瞎子回。

三月靠着他默默点头,手伸过去环抱住他的腰。她手心很热,隔着黑瞎子一层薄薄的背心布料,熨着他骨肉。

一会儿,三月说:“我背着你们去翻过监控。”

“看它干什么。”黑瞎子握住她环着自己腰的手,将她抱紧,被子随之颓唐地掉回床上。他低头吻着她的额角。

“换你,你不看?”

黑瞎子埋在她颈窝笑了,点点头,说:

“看啊。还是得看,看看自己犯糊涂是什么傻样子。”

她没有回嘴,停了一会儿,突然叫他:“黑爷。”

“嗯?”

“我听自己说那些,也有点怕了。”

黑瞎子说:“怕才是好的。证明你怕失去现在,证明你现在是满足的。我其实也是在怕。我们都是。”

“我知道。我在后怕,头很疼,一点力气都没有。我还怕你走。”

“我不会走。”

三月推推他,黑瞎子顺从地略直起身看着她的眼睛,她就又笑着说:“我好像有点惨啊。你爱我吗?”

“是不真烧傻了,”黑瞎子又探了一遍她体温,还是低热的温度,“这都哪儿跟哪儿?”

“你说。”

黑瞎子收了玩笑的语调,说:“爱。”

说完停顿两秒,他的笑容又挂回脸上。

“我应该哭吗?”她又问。

“为什么?”黑瞎子问。

“我曾用一模一样的话评价吴邪。我说他还能流泪就是幸运。”

黑瞎子听到这话,想起的是当时她伏在张起灵膝头的痛哭,和她在溪谷时讲述的那个横跨三十年的大梦。梦中她就在这张床上向他流过眼泪,可那不是因为任何情绪,只因她身处一场大雾。

不论三月还是杨淳,她有太多值得哭的痛苦,曾经都没用眼泪来倾诉过,衬得这种表达变得可有可无。没等他从回忆中拾到任何情绪,三月直直看着他,神色无波动,一滴泪水就顺着眼角流下来,悄然无声。

她不再笑了。终于不再笑了。

她开始细雨般的哭,无声又浓烈,搂他搂得是如此紧,黑瞎子感觉到她的眼泪颗颗滴落在他肩上,泪水开始蒸发,带走黑瞎子一部分体温。同时,他患得患失的压抑感突然一哄而散,像被呵斥回家的一群孩童。

他深吸一口气,用全部感官感受她颤动的肩膀,乱得可怜的呼吸,眨眼时睫毛的颤动,乱了的长发缠住他手臂。

他果然很蠢。这时候才真的发现哭从不是可有可无的,世上没有东西比曾失去又得到的眼泪更能表达这种酸涩的满足。满足到除了哭一场外,所有的恐惧都可以只由时间去解,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做,只用好好生活,等待下一段时光降临,等待下一个节日。

哭到吸气都显得无力时,她贴在黑瞎子耳边说:

“我觉得我幸福到再活几百年,或者下一秒就死去,都情愿了。”

“我也一样。”黑瞎子低声答。

黑瞎子抱着她慢慢躺倒在床上,拉过被子重新给她盖好,用指尖慢慢捋顺她的头发,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先一步闭上眼。

黑瞎子说:“那你明天好起来,好不好?”

三月语调里还带着微不可察的哽咽,回:“你又是在撒娇吗?”

“不。”黑瞎子说,“我在求你。”

【完】

第190章 鬼蛊番外:绒花

大家除夕快乐!

挺久前在群里答应一个姐妹的番外。童年时期,三月十三四岁

甜的

————

“今日会议,事关重大。”

黑瞎子拿筷子一敲碗边,教书先生似的一晃头,念:“眼见期限将至,满朝一个文武加个小孩儿竟毫无对策,寡人是心寒如冰心急如焚夜不能寐忧心如……”

“瞎子。”一旁吃饭的张起灵平静地出声打断,筷子不停。

黑瞎子乐了,放下筷子转而伸手去祸害三月的辫稍,指尖绕着几缕乌黑的发尾。后者心情好,不躲,低头夹了块排骨慢慢啃着。

黑瞎子看她猫似的啃排骨,说:“我不吵了也行。那年前就这么几天假,今天好歹定下来找个地方转转吧?”

“都行。”三月这时说。

黑瞎子放过她的头发,食指按了一下她脑门:“没有叫‘都行’的地方。”

“真的都行。”三月回,随后一顿,声音放低了些,“反正能和你们去……就都好。”

黑瞎子笑了,说:“行。都没提议我可就专制独裁了。还是带你去去人多的地方,嗯?大姑娘了,世面是要多见的。”

当天就进了城。

春天万物复苏,人也是活泛的,城里的市集比镇上热闹太多,各色吃食布匹首饰,应有尽有。张起灵喜静,没进主街,不知去哪里等他们了,剩黑瞎子领着三月向前走。

她身量高了不少,不会再淹进人群就没影,黑瞎子的眼睛还是不离开她,并排走,总笑着将墨镜下的视线移向她侧影,活像农人怕过路人偷采了他未开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