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孝顺,三月当然也念夫人多年的恩,读完信,没有不回家的道理了。本文免费搜索: 今晚吃鸡 jinwanchiji.com几乎是刚回到府里少爷就请人来看了吉日,挑最近的好日子,风风光光与三月补了场婚仪,排场比他当年逃的那场婚还大。
这下曾经多嘴的仆妇们彻底闭了嘴,什么乞儿啊妾室的,再没人提,私下里闲聊也只剩下赞叹,叹青梅竹马,叹伉俪情深。
多年后少爷继位,齐少爷成了齐王爷,三月自然成了福晋。齐王爷在外与人打交道稳重可靠游刃有余,一回家可好,在自家福晋面前吃醋耍赖卖惨是一样不落,且不避着人。下人们撞见时是想笑又没这胆子,看着福晋那张依旧俊让人赞叹的脸上每每写上无奈,憋笑憋得辛苦之外,又觉得自己在这般和美的主子家里做事,真是一辈子的福气。
当年在蜜饯铺养成的习惯也一直留着。夜里齐王爷总要抱着福晋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一阵,她顺着他聊,有时起了玩心也故意顶嘴,齐王爷就故作悲痛状控诉她:
“你看,当年谁口口声声说爱我来着?果然啊,当上了福晋就翻脸不认人。唉,寒心呐寒心。”
二人也老大不小,但到底青梅竹马,三月也乐意陪他如儿时那样成天胡闹,闻言总从推着他胸膛他怀里挣出来,半真半假拧一下他耳朵:
“我做福晋只因你是王爷。你是蜜饯铺老板,那我便做老板娘,无甚区别。再贫嘴,我……”
“你怎样?”王爷故意打断,接道,“你就咬我吗?用哪儿咬啊……”
王爷带笑的声音低下来,视线也随之投向福晋脖颈以下。她半句话堵在胸口积成了火,别过头又羞红了脸。
终归是有区别,锦被红帐怎说是比老木床舒适些。
不至于硌痛了他的小福晋。
【完】
第181章 鬼蛊番外:哑爸爸闲记
点梗来了,慢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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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刚到小院的时候,常睡不安稳。夜半三更窗外不知名的鸟最后幽幽地鸣几声,后归于沉寂,小丫头发颤的梦呓就响起来,声音细小,像落生不久独自站于夜雨中的羊羔。梦话内容多是听不清的,黑瞎子的耳朵再灵,听见夜里一墙之隔的房间里唯一清晰的声音,只有那一声声的“娘”。
透过门窗的阻挠流进来,支离破碎。
第二天,也自然不舍得早早叫醒她,让她在没有哀痛的睡眠里多待一会儿,最好用赖床的时间清一清还稚嫩的头脑,把噩梦和过往一并清走,再迎着晨光睁眼。
后来常年累月,噩梦次数减少不少,可给三月惯出了赖床的习惯。
赖床便赖床罢,问题是睡太久了她当晚又要睡不安稳,早上看她睡眼惺忪总舍不得叫醒,可当然更舍不得听她夜半做梦怕得发抖。
黑瞎子和张起灵都在家的时候,每到清晨,黑瞎子差使张起灵把小丫头叫起来,次次被其干脆地摇头拒绝。黑瞪子每每表现出愤愤不平无处鸣冤,长期当起这“恶人”。
但黑瞎子出门后,张某人不得不承担好恶人一同做的使命。
清晨到点,敲敲门进屋喊三月起床,对哑爸爸来说是很简单的事,嗯。
问起来,他也不明白自己伸出去准备推推肩膀叫醒她的手,为什么每每悬在半空。
是因她缩成一团的身体?还隐隐皱着的眉?还是小孩子那脆弱得他使二分力就能掰碎的肩骨?
还有件事,是他一直以来与她单独相处时才会思考的。
为什么会在见到这个孩子第一眼时,就联想到自己的童年。
对他来说,探究自己比探究任何东西都难。他比对三月的脸,犹其是她颜色偏浅的眼睛,到底和他少得可怜的记忆碎片有什么重合之处。随后发现除了眼神,他们完全不相似,他童年的经历也比这个孩子还要复杂。
这件事,他在三月十九岁后才得出结论。那时她已经离开了,他才发觉自己对她特殊的印象是因感应到了另一个被宿命撕扯的生命,同样是身不由己。这是后话。
他还无法解释这种感觉时,它就出现在一个年幼而脆弱的小孩子身上。所以当年,他的心比眼睛先一步触动。
他于是在床边又坐了半小时,才伸出一根能直接洞穿粽子喉管的发丘指,用水面都戳不破的力道,轻轻点了点她额头。
小孩子当中,她算睡觉很轻的了,但还是没醒。他再碰,还是不醒,想了想,伸出手掌揉了揉她的头,她本就睡乱的头发于是更乱,像被倒着梳了毛的小猫。
他带茧的手掌传过去的体温,三月是熟悉的。她眼睛还没睁开,头就下意识动了动,蹭了两下他的手心。
张起灵动作一顿。
特别软。她头发乌黑,可他在同一时间突然想到一只雪白的雪兔,他曾抱在怀里的雪兔。还有,她分明来自阴绿的野山林,分明天生带种独特的体香,可他却总觉得在这孩子身上闻到了积雪的味道。那味道同样来自脑海深处。他偶尔是会想起些除记忆以外的东西。
她醒了。昨晚定是又做了噩梦,在睁眼的一瞬间她眼神是慌乱的,直到找到船锚一样的定点——张起灵湖泊般的眼睛。
她安定下来,被梦吓得狠了,还有点隐隐的委屈。她是不会把寻求安慰的话说出口的,但眼中带的水光和略向下的眼角把什么都倾诉了。
张起灵的手还放在她头上。她很顺手的抬起手牵过张起灵的手,拉着他借力坐起来,还是有些不安,睡得又迷糊,于是另一手也伸过来,两手都放在张起灵的大手上,很依赖地紧紧牵住,眼皮一下下合上又张开,仿佛发条坏了的小玩具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