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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你,‘猎犬’。”奥加说,“你要来阻挠我?”

“请不要负隅顽抗,否则有我有权将你就地击毙。”001说。

“他们居然把杀人的权力交给你这种不懂感情的机器人。”奥加笑容凄惨,“这个世界真是疯了。”

“我的体内并不存在任何机器部分,请不要将我和机器人混淆。”

001走到那片蜡烛的前面,无视蜡烛上面那连成一片的火苗,直接趟了过去,将枪口推到只离奥加额头不到半米的地方。他一手拿着枪,另一只手去摸挂在后腰的手铐。

“我马上就要成功了……”奥加抬起头,仰望着星空。“他将会通过我手中的这本《白银仪本》抵达这个宇宙,他会实现我的愿望。”

001粗暴地将他提起来,抽走他手中那本厚重的大书,将他的双手反铐在背后。

奥加回过头,斜着眼看了他一眼,目光中透着一股子疯狂的镇静:“你会后悔今天来到这里。”

这句话说出,忽然有阵阵阴风袭来,烛光在风里海潮一样剧烈晃动,却没有哪怕一支蜡烛熄灭。

若是一个正常人类警察在此,此时多半会察觉现场的不对劲——一种莫名的恐怖已经在不知不觉间笼罩了四周,甚至是掌控了天地。任何正常人在这种恐怖面前都会败下阵来,全身的感官都会被最原始的恐惧感情攥住,沦为恐惧的傀儡。

但在这里的是001,他没有感情,自然也不知道什么叫做‘恐惧’。

“你会在法庭上后悔自己杀人。”001说道。

“没想到你还有点幽默感。”奥加说。

001慢条斯理地将那本书装进证物袋。他现在所做的一切都符合程序,奥加所有的话都被他的执法记录仪录下来了,将来会成为陈堂证供。

这个时候,夜风突然间停了,星光在刹那间黯淡,方才还漫天闪耀的繁星都失去踪影,距离感也在一瞬间变得朦脓起来,周围的建筑分明离得不远,感觉上却远在天边。

“他来了。”奥加仰起头,看着漆黑的天幕。“他来了……”

001还没有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整个世界都已经变得漆黑一片,而后有亮光闪过,无数的星星以光点的形式急速从他们的身边飞过去。

闪耀的七彩光华笼罩了他们,亿万颗亮着光辉球体漂浮在他们的身周。那些球体不断地汇聚,分裂,然后又汇聚。一道人形剪影从光辉球体的间隙之中走了出来,来到他们的面前,与他们面对着面。

这道人形剪影披着一张不断散发微光的面纱。

这一切……都是什么?

正当001脑子里冒出这个问题的时候,装着证物袋中的《白银仪本》散开了,无数的书页飞散开来,将他和奥加团团包围。包围完成的那一瞬,铺天盖地的银白色光芒倏地席卷过来,001的眼前只剩下茫茫的白色,他进入了一个只存在白色的世界,立于他身前的只剩下那罩着的面纱的剪影。

他动弹不得,身体仿佛被某种无形的模具给固定在了那里,那光辉的人形慢慢地飘向他,薄若无物的轻纱轻轻地扬起,纱后的存在映入他的眼帘。

他本能地瞪大了眼睛,瞳孔紧缩。

在那道亮着微光的面纱的下面,001没有看到剪影的脸,而是看到了浩瀚无垠的宇宙,无数的信息在一瞬间冲进了他的大脑,浸入灵魂。他感受到了疼痛,从来没有过的疼,仿佛灵魂都要被撕裂成碎条了一般,和这样的痛苦比较起来,战场上中弹就仿佛过家家时被泥巴块砸中了脑袋。

一个声音,一个古老而宏伟,不似人声,他却能理解的声音响起来:“你的愿望是什么?”

“愿望?”001自言自语。

什么愿望?他知道什么叫做愿望。愿望,也就是‘心中期望实现的想法’。问题是,他有过那种东西吗?他从来都按命令行事,没有多余的想法。

“你有愿望吗?”那声音又说。

“愿望?我不知道。”

“这样吗?我明白了。”

明白?明白了什么?001正如此想着,手背上突然传来了一阵灼痛,一个奇怪的图形出现在他的手背上。

这个图形以一个五角星为底,外边包着圆,五角星上方浮着一个不完整的等边三角形,以及一个以五角星中心点为原点向右旋转了四十五度的小等边三角形。

眼前一闪,001又回到了那个浸满血的院子里。

白色世界消失了,那个剪影也消失了,那些不断聚合又分裂的光辉球体也消失了,就连奥加都消失了。

他又回到了那个院子里,孤零零一个人站着,方才的那一切仿佛是一场梦,可手背上的灼痛和那个清晰可见的图形都在提醒他,刚才那些事并非是梦境。

烛光忽的摇动起来,所有的蜡烛都在同一时间熄灭,无数的小火星从地底飘上来,萤火虫一样聚拢在001的身周。而后,以这个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