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电梯关门之际，她们只留下了王永新一个人作为人质，放弃了其他的人质并威胁不准停运电梯，不然就杀了王永新。
李欣摁亮了一楼的按钮，全身放松地靠在箱壁上，与张雨对视而笑。
“你说他们要是发现手雷全是假的会是什么表情？”
“不知道，估计很窘迫吧。”
“哭笑不得？我觉得他们应该会后怕，说不定会连做几个月的噩梦。”
“也说不定。”
张雨和李欣不再说话，一个看着电梯门一个看着地板，不知道在想着些什么。
王永新想也许她们是在发愁如何逃走。腿上插着的刀疼得他直冒冷汗，连话都有点说不出来，不过现在他也不知道应该和这两个女人说些什么就是了。
仇人吗？是的，她们逼死了自己的母亲，杀了自己的哥哥和名义上的生父，确实算得上是血海深仇。可说起恨，他却莫名的恨不起来。她们也是为了替他自己的姐姐复仇，而且他对张雨的旧情还在，恍惚间总觉得她还会在下一秒里对自己的微笑。
反而是一直为人冷漠的母亲居然会为了他坦然赴死让他有种不真实感。
到底该爱谁，该恨谁？又该怎么去爱，怎么去恨？
“小欣……”张雨忽然出声。
“什么？”李欣抬起头来，眨巴着眼睛看向她。
“你还记得高中的时候我总死撮合你和余生吗？”
“记得，你收了那小杂毛的好处嘛。”李欣笑了。
“不是的，”张雨正色道，“我撮合你和他，是觉得你和他在一起了，那就没人和我抢未未了。那个时候我对未未其实有一种很重的独占欲，但又舍不得你离得太远，所以专门撮合你和未未的哥哥。”
“嗯……我知道。”李欣轻轻说。
“你知道？”张雨惊奇。
“因为我自己也一样啊。”李欣摆了摆头发头，笑起来时脸颊上的小酒窝显得很俏皮，“只是你整天拿我和那个小杂毛说事，我不好意思再拿他来配你了，可除了他周围的人又没有适合的……我也不想你离的太远啊。”
两个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大眼对着小眼，不一下就都笑了。笑了笑，两人又忽的变得严肃而忧伤起来。她们小心翼翼地看着彼此，清澈的眼睛里也只映着彼此，脸庞缓缓的靠近。
这一刻，咫尺的电梯轿厢就是她们全部的世界，她们的专情投入让这个世界里只剩下了彼此，王永新的存在被她们暂时的遗忘。
只有一步之遥的距离，但她们的向着彼此靠近的速度非常的缓慢，半分钟就能降到一楼的电梯已经降到了十楼，可她们还只是在深情的凝视。
就在王永新怀疑她们会保持这样的姿势直到一楼时，两个人忽然一齐动了，她们亲吻了对方的双唇，但不是他想象中热情似火的拥吻，只是蜻蜓点水一般的一触即离。
两个人像是情窦初开的少女般涨红了脸，低着头刻意不看对方。
她们又究竟爱着谁呢？王永新心里不解。
电梯降到了五楼。
张雨抬头看了看显示板上那个鲜红的‘5’，问李欣：“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到未未吗？”
“记得。”李欣点点头，拔出手枪开始卸掉子弹，“那是个阳光明媚的初夏早晨，那天我们第一天转学去新学校，都非常的拘谨。她迟到了，阳光里她的笑容比最漂亮的花都还要漂亮。老师问她为什么迟到，她直接笑嘻嘻的回答说被老爸喝醉酒打了，和他斗智斗勇耽误了宝贵的上课时间。我们都觉得她是个神经病。”
“是啊，那天的太阳可真好，好像和未未在一起的记忆都是阳光灿烂的呢。”张雨也开始卸掉子弹。
“真希望等会儿能看见阳光啊。”
“是啊，真希望能回到夏天啊。”
提着空枪，两人站到了电梯门口。张雨掏出一包爱喜，为自己和李欣分别点了一根，两人对着彼此微笑。
他们的背后，靠着轿厢壁艰难的站着的王永新察觉了她们的举动，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去想要挽留她们。
可电梯门已经开了。
两个女人大步走了出去，朝着单元门口笔直地走了过去。
外面，寒风呼啸，雪花飘零，警察持枪包围着门口，警灯把夜空映出红蓝的颜色，远处高楼的黑影如巨人一般耸立。
女人们潇洒的走到雪中，举枪，枪声如雷。
0
“从余生他爸那里搜刮到的钱怎么办？有一百二十万，这是未未的保险金剩下的，得想个好用处才行，不然对不起未未。”
“先留着吧，事情快结束还找不到用处，就把它烧了。”
“前面好像有人……我们好像撞上了犯罪现场了呢。还是我见过的人。”
“见过的人？”
“便利店的收银员，我早上去买东西的时候遇上的。救下她？她现在还有力气抵抗，再晚点说不定那两个垃圾就得手了。”
“救吧，直接杀了好了，反正我们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