匙的响动,李欣推开门走了进来,一进门便把目光投到了正在拖人的张雨身上:“抱歉,在外面没碰到合适的机会。他很警惕。”
王永新感觉到的视线便是她,当时她正拿着电击器隐蔽在拐角处等待机会。
“那个,你们究竟想要干什么啊?”童兰抱肩皱眉,“你们帮了我很大的忙,我帮你们开车,帮你们洗衣服,把你们藏在自己家都是理所应该的。但现在我有点害怕了,你们做的事有点偏离我本来的想象。”
“你想象里我们是干什么的?”李欣有点好奇,“不会是劫富济贫替天行道的侠客吧?”
“……”童兰偏过头去,脸色微红。她心里想的确实有这么点意思。相遇一天,光她自己所知道的李欣两人所犯下的命案就有两起,但两起死的都是该死的人渣,所以让她对两人有了些粉红色的幻想。
“哈哈……”李欣高兴的笑了起来,拍了拍她的肩膀,“你想的可真浪漫,不愧是梦想上音乐学院的人。”
“你……你怎么知道我梦想是上音乐学院?”童兰像个受惊的兔子一样跳了起来,这确实是她的梦想,但她记得自己没告诉过这两个人才对。
“你日记里写的啊。‘今天存下了二百一十五元五角,离学费的数额又进了一步,但梦里的斯坦威钢琴仍旧是个无比遥远的梦’……写的不错嘛,真是个有毅力有梦想的好孩子。”李欣的言语中满是戏谑,“如果你想问是什么时候看的,当然是上午趁着你应付警察问话的时候啦。”
童兰脸色更红了,把头也埋低了。那本日记里记录了她因家庭原因辍学后为了梦想每日打工辛苦存钱的点点滴滴,虽然其实是很励志的事,但听着它从别人的口里说出来那感觉就像是在公开场合被剥光了衣服一样的难堪。
“你们……你们到底想干什么?”她埋着头,支支吾吾的转移话题。
“复仇。”正忙着把人绑上椅子的张雨淡淡的说,“七年前,王永新的父母为了骗保合谋制造了一场火灾。一辆汽车在酒店的停车场里无故自*焚,当时在车里等待亲人下楼的十七岁的女孩被活活烧死,那个女孩就是余未,我们最好的朋友,同时也是这个警察的姐姐。他的父亲很好找,那会儿我们一起抬上楼拖进卧室的那个大箱子里装的就是。但王永新的母亲晴小兰很不好对付。她是刑警队的队长,整天不是在局子里就是在外头跑着办案,很少回家且为人冷漠,是个极度自私自利的人,就算我有了她未来媳妇的身份也没法轻易把她钓出来。”
童兰摆正脸色咬了咬嘴唇,还是一头雾水,不懂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既然是姐弟,怎么姓氏都不一样?”
“十七年前,晴小兰外遇出轨被她丈夫撞见,两人离婚,当时七岁的孪生兄妹余生和余未由她前夫抚养,五岁的小儿子余新则由她抚养。她离婚数年后与情夫再婚,余新也跟着继父姓改名王永新。其实王永新本来不是晴小兰前夫的儿子,晴小兰和她情夫早在余生兄妹出生前就在私底下有了不正当关系。”李欣说,“七年前晴小兰丈夫生意被骗,一夜之间欠下了几百万的债务。因为她丈夫多年的商场生涯里犯了不少打着法律擦边球的事,追债的没有因为她是警察就放过她家,反而威胁要把事情搞大毁了她的前途,当时她可是升任局长的热门人选。”
张雨接着李欣的话说道:“那时候她们家筹不到还债的钱,放贷人逼得太紧她丈夫撑不住,选择了跳楼自杀,她也一度近乎崩溃。最后她想到了她的亲生女儿余未,决定狠心设计一场发生在女儿身上的‘意外’然后通过保险赔偿来谋夺利益。之所以不设想余生和王永新,前者是因为头两个孩子的抚养权在前夫的手里,而前夫封建思想严重,一心想着养儿防老,不会容许她动余生,后者即有可能是因为相处十几年多少有点感情,也有可能是因为太接近她自己风险太高。她找到前夫说了她的想法,两个人渣一拍即合。”
童兰一脸懵逼,感觉自己好像进入了晚间八点档的电视剧剧情里面。她不解道:“可是你们怎么会发现余未的死有蹊跷呢?明明是警察都没发现的事。”
“因为我们不相信!”李欣恨恨地说。
“不相信?”
“不相信那个整整十年没回去看过一双儿女一眼的母亲会突然发了善心想要补偿他们失去的时间,不相信那个平时对女儿不是打就是骂一天到晚心思只在儿子身上的父亲会突然变成一个翩翩君子,更不相信一个被债务逼得几乎走投无路的警察和一个没有正经工作最擅长的事是打扑克牌的无业游民会有闲情逸致带着儿女出外旅游。”张雨说,“实际上一开始谁都不相信。”
“但他们做足了准备,一切都天衣无缝。母亲是因为丈夫的突然自杀看透了生死,觉得亲情比一切都重要;父亲是因为母亲的回来喜不胜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