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点头:“确实如此。”
飞鸟眨眨眼睛,笑容慢慢敛去。确实,就‘过去’这一方方面而言,只要她还没有恢复以往的记忆,那么辉夜说的就是对的,辉夜比她自己更了解过去的她。
飞鸟:“你是说,我这种莫名奇妙的愧疚感和以前的某些事有关系?”
辉夜:“是和未来有关。”
飞鸟微微颦眉:“未来?”
辉夜:“我觉得你之所以会愧疚,是因为结婚这件事。当年你不是一个人从未来穿越过来的,还有两个同伴,女性同伴,一个叫琳,一个叫夕颜,你当初和我一起到处跑就是为了找她们,但直到最后都没有找到,她们似乎穿越到另外的时间点去了。她们和你似乎是情人关系。”
飞鸟有点不敢相信,却又不得不相信,因为在听到琳和夕颜这两个名字时她下意识地心里一紧,心跳都停顿了瞬间。
“情人关系?和我?而且还是两个人?”
辉夜点点头:“其实你当年和我说的时候用上了‘爱人’这样的词。”
飞鸟:“爱人?那岂不是说……”
辉夜再次点头:“可能是结过婚。”她顿了顿,又急切地补充道:“只是可能而已,以前你也没有和我说过这事到底是怎么样的,我也不清楚一千年以后的社会是怎么样的,法律道德允不允许这种三人行……说不定,说不定……你这种情况在未来很常见呢。”
说着说着,她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细,这话明显连她自己都不信。
场面旋即陷入了尴尬。
飞鸟感觉有些头疼,在婚恋关系上笑话了羽衣好些日子,结果自己竟然和他是一丘之貉,这实在有点过于讽刺。
辉夜:“实在对不起,我应该早点告诉你的,要是早点和你说了,你也就不会听黑井小姐的胡话,说什么结婚了。要不……结婚的计划就算了?”
飞鸟摇摇头:“事情都已经说出去了,不好改了。再说了,反正都只是假的,装装样子而已。没关系的。只要不留下记录,控制住知情人的数量,琳和夕颜不知道这事就行了……”
说着说着,她无力地仰起头,在自己脑门上重重地拍了一下,长叹一口气。
“反正只是一场戏。”
辉夜缩了缩脖子:“对哦……”
飞鸟:“反正只是演给羽衣他们看的戏,就算琳和夕颜知道了,只要好好解释,她们应该不会在意的。”
辉夜:“嗯,只是演戏嘛。”
飞鸟:“对啊。”
沉默。两人都低下了头,陷入沉默。良久之后,飞鸟站起来,收拾桌子:“我去洗碗。”
辉夜低着声音嗯了一下。
深夜。飞鸟在床上辗转反侧睡不着,脑子里充满了各种各样的疑问。
譬如,辉夜既然知道她有琳和夕颜了,和她结婚以后可能会招致误会和麻烦,为什么不在她提出这件事时就出声反对呢?就算当时有黑井小姐在场,她不好说出口,给黑井小姐做好了幻术方面的防御,让她离开之后又为什么不说?这是不是说明,辉夜其实是想和她结婚的? 辉夜是喜欢她的?
飞鸟能感觉到辉夜对她的特殊,也能意识到自己对辉夜的感觉,但对未来的恐惧成了一道难以逾越的天堑,让她不敢直面这一切。和琳、夕颜因为辉夜的问题闹矛盾还只是轻的,她真正担忧的还是对历史扰乱过大,大到后世的一切都改变了,甚至琳和夕颜都因此而消失。
她陷入了纠结之中。她害怕对历史扰乱过大,可现在的历史难道不是已经被扰乱了?辉夜用她从一千年后带来的异世界知识改造了整个人类世界,这对历史的扰乱难道不比她和辉夜有了些超友谊关系更甚?难道不比她帮助辉夜盯着羽衣更甚?
横竖睡不着,凌晨时分,飞鸟起床,想要去看看电视有没有什么夜间节目可以解闷,转移注意力。拉开门,几声清脆的琴音飞进她的耳朵,客厅被皎洁的月光铺满了半壁,窗边的钢琴前,披着月光的美人扭头看向她,颜色浅淡的双眸里凝着化不开的愁绪。
辉夜:“抱歉,吵到你了?”
飞鸟摇摇头,房间的隔音效果好到无以复加,里面根本就听不到外面的声音。她走到辉夜身边:“在练琴?”
辉夜:“不是。我不会弹这个,只是无聊随便按几下。”
飞鸟:“这琴摆在这么显眼的位置,我还以为你会呢。”
辉夜:“其实我是打算等你醒了,让你弹给我听的。”
飞鸟:“可是我也不会啊。”
辉夜:“我当时也不知道啊,觉得你说不定会呢?”她随意地按了几个琴键,虽然不成调子,但音色足够的好,每个音单独听起来也不赖。“这乐器应该能流传下去,你又来自未来,指不定就学过。”
飞鸟:“那你为什么不自己学?”
辉夜笑道:“我学了啊,没学会。我这个人比较笨。”
飞鸟也笑了,说道:“那你怎么就觉得我一定能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