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保持理智,在听到异响后立即停下来……
这大概只能归功于她才刚刚开始吧。
“喵呜……”夕颜将手圈在嘴边,目光撇着纸门那边,喉咙里发出惟妙惟肖的猫叫声。
脚步声渐渐远去。飞鸟似乎重新躺回了被窝。
夕颜捂着胸口,轻轻地拍了拍。
幸好会两手拟声,不然就完了。
趁着这个机会,赶紧走。对,马上离开……可是,真的要走吗?
夕颜捂着口鼻,不让自己的呼吸声变大,低头沉思。
你真的想走吗?她心里冒出一个声音,她自己的声音。你难道不想看看吗?难道不想听听吗?你难道不好奇……
不想看看那个女人做那些事时是什么样子?不想看看她是不是……还是那么美?
樱树上面,小九重重地哼了一声,吐出的气息在细雨里消散。她正打算故技重施,却看见夕颜没有趁机溜走,反而靠近了飞鸟的房门。
于是乎,她拿着石子的手暂时放了下来。
飞鸟门前,夕颜犹豫再三,把耳朵贴上了纸拉门——
她又听到了一些细碎的声音,是衣服与被子的摩擦声。而后是压抑的低吟。
纸拉门没有锁。夕颜屏着呼吸,听到血在自己脑子里疯狂涌动的声音。别,别去……你不是那种会偷窥别人的女生!半夜潜入别人的家就已经是很不对的事情,千万不要一错再错!你可是有公职在身的人,不要再继续践踏规章了!
但她的手违背了她的心,被更加本能的潜意识所控制,如太阳初升那边冉冉抬起——
极轻极轻的呲啦声响起,纸拉门被拉开一丝缝,路灯的光挤过门缝,将房间一分为二。纸拉门的遮光性能并不好,路灯的光让房间昏黑一片,夕颜虽然能看到里面大致的景象,却根本看不清。这时,房间里侧的走廊突然也亮起了灯光,两边路灯透进房间的光线让夕颜完全地看清了飞鸟。
飞鸟侧身躺着,被子被夹在仿若玉雕的双腿之间,光滑的皮肤上流淌着暧昧且迷蒙的微光。她用一只手抓紧了被子的一角,另一只手则潜入了被子深处,同时开始轻轻地,小心翼翼地扭动着身体。
夕颜不但捂住了口鼻,而且咬住了自己的手指,眼睛在这一瞬间瞪的大大的。
飞鸟正好面对着她,但因为闭着眼睛的缘故,她没有看到她,也没有看到那条通过门缝,打在屋里的亮白色光斑。
飞鸟那双漂亮的眼睛紧紧地闭着,长长的睫毛以微弱的弧度颤动,好似在忍耐着苦痛。明明是清冷的一月,她的额上却布着一层汗水,沉重的呼吸刚刚从口鼻吐出,就化做了一团白色雾气,缓慢地逸散开来。
在这个闪耀的瞬间,夕颜不能自己地想到了蛇这种动物,想象出了那双长腿夹住自己的场景……
夕颜只看了一眼,急忙闭上了眼睛,同时合上了纸拉门。她用力地摇头,试图将方才看的那一眼完全忘却,可耳边一直存在的风雨声和窸窣声阻隔了她的一切有关忘却的妄想。
那些她试图忘掉的细节反而变得越加清晰。
小小的,与其气质不太衬的尖牙从上唇下露出来,咬住了下唇,在健康的嫩红上咬出了一丝苍白。
那两条腿,两条匀称修长,充满活力的腿,一条被被子遮掩着,另一条则蜷曲在被子的上方。它们夹得很紧,轻轻地磨蹭。
一声被拉长的沙沙声。她想象出了飞鸟的腿在被子下面伸直的画面,还有一滴透明的水滴顺着腿部的曲线下滑,落在白色的床单上,缓缓晕开。
“夕颜……”
一声压抑的呼唤穿透拉门,钻进夕颜的耳朵里,亦如尖刀一样刺进她的心里。
她睁开眼睛,飞快地把门打开一条缝隙,看到飞鸟的嘴唇在微微地颤动,百合花一样俏丽的脸上妆点着一种半是痛苦,半是快乐的迷离神色。一丝雾气被她吐出,让她脸颊上的绯红不再那么明显。
光线很暗,但夕颜仍旧可以看清飞鸟的那些动作。被子已经很乱,有一半没有盖在飞鸟的身上,在榻榻米上胡乱地堆叠着,仿佛一朵暗白色的花,而飞鸟的双腿在其中小心地翻动,磨蹭,一如愚蠢的,认错了花朵的蜜蜂。
压抑且微弱的呼声只出现了那么一次,消失之快,夕颜差点以为那是幻觉。她在门口等着,等待第二次呼唤声出现,可再也没有出现。过了许久,那个侧躺在黑暗中的人影不动弹了,磨蹭被子的声音完全停歇了,只有仍带着急促感的呼吸声与风雨声相伴。又过了几分钟,呼吸声也平静了。
飞鸟忽然说话了:“什么时候来的?”
夕颜:“从一开始……九尾大人换灯泡的时候……”
飞鸟睁开眼睛,凝望着门缝里那双眼睛,叹息:“小九那个混蛋,真的是……唉。来的那么早,你全都看见了?”
夕颜点了点头,想要把门完全拉开,飞鸟制止了她。
“别打开门。”飞鸟说,“你赶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