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黑 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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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钢琴上。

她知道那是钢琴,是一种乐器,用来演奏音乐的,但她不知道怎么弹奏具体的曲子,仅仅知道这种乐器按下按键就能发出声音。

她学过很多东西,政治,军事,地理,各种格斗术,各类轻重武器的操作使用,许多种便于敌后作战的语言,甚至包括了绘图……唯独没学过音乐。

因为以前没有遇见过需要音乐的任务。

以前没有学过,现在自然也就不懂。

客厅的窗没有关,傍晚的凉风掀起了轻纱的窗帘,也掀起她睡裙的裙摆。她缩了缩肩膀,拖着沉重的步子过去关窗。窗外的景色很美,夕阳挂在天际线上,大地和天空都被一层层地染色,几只鸟儿迎着夕阳飞行。她觉得有些累了,便在琴凳上坐下来。看着黑白的琴键,她下意识地觉得有些不太对,但完全想不明白到底是哪里不对。

她当然想不明白。这架钢琴是这个世界的独立产物,虽然原理和她潜意识所知道的钢琴一样,但许多细节,譬如琴键的排列方式完全不同。

她抬起手,在琴键上随意地按了两下。

两声琴音飞出来,在客厅里长长的回响。

有什么东西掉落在地上,砸出一声闷响。她看向声音的来向,滚落一地的橙子后面,白发的女人雕像一般呆站着,愣愣地看着她。

飞鸟歪着头,疑惑道:“你是……?”

她觉得辉夜有些眼熟,潜意识就觉得这个人是个可以信任的熟人,记忆却和她的潜意识唱着反调,没有半点熟悉,只有一片空洞的白。

飞鸟的提问没有得到语言上的回答,得到了行动上的回答。她刚问完,话音还浮在在耳边,站在橙子后面的女人突然消失不见,转瞬又出现在她的身前,双臂一张,将她搂进怀中,给了她一个漫长又深重的拥抱。

她抱的很紧,身子又很柔软,以至于飞鸟生出了一种错觉,自己好像正陷在一团云里。

一开始,这种感觉很好,柔软又温暖,可因为对方拥抱的太用力,她很快就开始有点喘不上气了。

“放开我……”

辉夜非但没有放手,反而抱的更紧了。

飞鸟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肺部的空气在快速减少。这种程度的窒息要不了她的命,就算一直没有空气也要不了,可此时她对自己的体质没有哪怕一丝一毫的了解,对窒息造成的难受反倒了解的很清楚,于是下意识地挣扎起来。

“我……喘不上气了……”

辉夜这才慌乱地松开她。她站起来,不小心带倒了琴凳,但无暇去扶,专心地大口喘气,把空气重新充满肺部。辉夜撇开脸,有点不敢看她,揉了揉眼角:“对不起,我有点太激动了……我等你很久了……”

飞鸟:“等我?”

辉夜:“我一直在等你,还以为你不会再回来了。还好,你终于还是来了。”

飞鸟:“为什么要等我?”

辉夜:“为什么要等你?瞧你这话说的,我等你不是应该的吗?”她揉去眼角的水光,笑道:“你把这么重要的东西丢给我,我能不等你?”

飞鸟还是疑惑:“我把重要的东西丢给你?”

辉夜:“就是你自己啊。你只有灵魂离开,把自己的身体留在这里了。”

飞鸟看着辉夜:“灵魂?身体?”

辉夜微微颦眉,眼中的欣喜缓缓退去,忧愁爬上眉梢。‘明日香’的眼神让她感觉陌生,不但充满疑问,还满是孩童式的纯真,配上她小孩似的身材,简直和真正的学龄前儿童一样了。

这个样子……和她记忆中的‘明日香’完全对不上。

“你是谁?”飞鸟仰着头,看着辉夜的眼睛,轻声问:“我又是谁?”

辉夜先是一愣,而后便眼角一酸,流下泪来:“对不起。”

如果不是当年她贸然进入楼兰地下的空谷,这女孩也不会是现在这种情况。

飞鸟向左歪歪头,又向右歪歪,更加不解了。这个女人漂亮的可以用惊艳来形容,可脑子似乎坏的比她还要厉害,喜欢用道歉来回答问题。

她深深地叹了口气,莫名觉得自己身上多了许多的责任,刚想要好好安抚一下对面,以便搞清楚现状,忽然一阵头晕,眼前黑了一下,一片雪白飞快地砸过来,那种入坠云中的柔软感又来了。

又一次‘洗面奶’。

她倒在辉夜身上,陷入昏迷,再次醒来时,时间已经是第二天早上。

辉夜在床边守着她。她刚一睁眼,辉夜就凑了过来:“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她靠的太近了,身体完全离开了那把她从客厅搬来的扶手椅,整个人撑在床沿下,鼻尖几乎贴到了飞鸟的脸上。飞鸟向后缩了缩,看着她那双颜色浅淡,忧色深沉的眼睛,轻轻摇头。

“只是觉得有点累。”

飞鸟心里有些疑惑,又有些不受控制的烦燥。太近了,近到可以感觉到呼出的气息,可以闻到对方身上那股淡香,那香味似乎有什么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