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年没机会，这十年一直都没机会？”
活蝓：“嗯……反正都开了个头了，也不好不做下去，你说是不是？”
趁着活蝓还没离开的这段时间，辉夜开始了新一轮的改革，与之前的两次疾风暴雨般的激进改革不同，这一次改革的步调放的很慢。要搞选举，首先就得让选民具备基础的知识，能够意识到自己想要什么，能够理解那些报名参选的候选人的主张。因此，改革首先是在教育领域和宣传领域发生的，得益于这十年间统一了文字并扫除了文盲，这些事都做得较为顺利，之后包括按人口平均分配土地在内的许多事也都顺理成章。用了几年，新的秩序慢慢成型了。十几个民选产生的地方政府，一个民选产生，有辉夜背书的中央集权政府确立了，货币和市场被恢复，雇佣他人工作不再算作非法，离婚被允许，各类新兴事物都会得到一定的支持，新的法律也开始了编纂……
辉夜和活蝓主宰一切的极权制度平稳地过渡到了一种以小农经济为基础的民主制度。‘神权’渐渐退出台前，人类的权力被一步步交还给人类，地球上的大筒木一族，包括羽衣和羽村、绝、竹取一族在内，也慢慢地从‘管理者’这一身份慢慢转变为‘协调者’，承担了‘监督者’和‘保险’一般的角色。
一转眼，辉夜时代的前三十年就这么过去，历史进入一个此前从未有过的阶段，新生的大一统国家在神权那无上暴力的保驾护航之下，开始了长达百年的繁荣。尽管在后世的人看来，这百年的繁荣根本不曾存在，因为没有任何历史文献对其有过记载，亦找不到多少遗迹，就连那些世代口口相传的传说故事，也大多在刻意修改、抹黑和禁止下变了味道。
危机开始于羽衣、羽村一百四十岁的生日宴会，在那场宴会上，辉夜见到了羽衣正在热恋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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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4节 204 道德问题
儿子生日这天，辉夜很早就醒了，她迷迷糊糊地从床上坐起来，揉着惺忪的睡眼，心情莫名的好。
这大概是因为她昨晚的睡眠质量很好，梦境很美，充满了鲜花和各式各样的华丽衣服，不但如此，在临近天亮的时候，还梦到了活生生的明日香。那是场短促而美好的梦，在梦中，睡美人悄然醒来，赤着脚穿过走廊，在窗边的钢琴前坐下来，弹出几个音符。她被这音符惊醒，赶出来一看，那人蓦然回首，笑说要演奏一曲描绘春天的乐章。几缕清风袭来，白纱窗帘随风鼓起，窗外的天空是一望无际旳蔚蓝。
辉夜跳下床，推开门，走进客厅。这里很宽敞，家具却没有多少，显得空旷，七十年前某个音乐家送给她的那架钢琴静静地摆在靠窗的位置，一尘不染。窗边挂着和梦中一样的白纱窗帘，窗外的天际泛着鱼肚的白色，树海在黎明时分的最后一丝夜色中摇曳。因为她的家高居在神树树干的中上段的缘故，晨风冷冽的有些刺骨。
这里的陈设和梦中一样，只是少了某个人。
辉夜的指尖在琴键上划过，拉出一串琴音。她在琴凳上坐下，赤脚在钢琴的踏板上轻踩了几下，双手停在琴键上方几厘米的地方，手指虚弹。
“嗯……果然，不管多少年都学不会啊。”
她收回双手，撑在琴凳的两侧，整个人坐的箭一样笔直，偏过头，看向了客厅另一边的一个房间。那是她预留给明日香的房间，此时此刻，明日香就躺在那房间的床上，过去的一百多年，她绝大部分时间都躺在那里，仿若凝固的时光一般一动不动。
她会不会弹钢琴呢？辉夜望着飞鸟房间的门，心想，应该会的吧，这种乐器被发明出来后不久就风靡开了，后世一定也会有传承，她作为大筒木一族的混血后裔，也算是出身显赫，应该有学过这种乐器。就算没学过，以她的聪明才智，只要想学肯定就能很快学会。
也就是说，只要等到她醒来的那一天，亦或者等到她那些离散的灵魂找来的那一天，梦中的情景总归可以再现。
想到这儿，辉夜下意识地笑了笑。
天际线开始泛红，太阳就快升起来的时候，辉夜开始准备出门。她首先打开了电视机的开关，一边看第一频道的早间新闻，一边梳理自己那头几百年没有剪过的长发。
看新闻，这算是她这百年来养成的一个新习惯。早先时候还是看白绝送来的报纸，后来是听新闻广播，现在就是看早间的电视新闻。不过，也不是只看电视新闻，电视机现今还是个半新不新的事物，电视新闻更是如此，她最主要的信息获取渠道还是报纸和白绝们每月递交的报告。
黑白的电视画面里，记者正慢步行走在‘高天原’的市区，向人们介绍这城市几十年来的变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