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天原……”辉夜一面脱下自己的睡衣,一面嘟嚷着,“就是羽衣他们住的那个地方吧?有一年多没去那里了。”
在大约五十年前,羽衣、羽村兄弟俩从神树之森旁的小城搬离,去‘高天原’定居。那时那里还不叫‘高天原’这个名字,叫黄泉城,也不是什么大城市,只是一个山谷中的小城而已,而且是个贫苦的小城。他们去那里定居时受到了全城居民的热烈欢迎,也受到了辉夜的鼓励。她向来是希望他们去帮扶那些贫苦地区的,而他们也没有辜负她的期望,去那里的第一年就帮着当地人开山修路,开渠引水,完成了大量的基础设施建设。
粗糙的黑白画面中,容貌清秀的女记者停下了步子,面对镜头说道:“羽衣和羽村两位大人来高天原定居已经有五十年之久,这五十年间,正是因为他们的英明领导,这座城市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人人得以安居乐业……”
“这到底是新闻还是什么歌功颂德的节目?”辉夜一边嘀咕,一边换上喜欢的华服,跺了跺脚,一只白绝从地板中冒出头来。
“这记者说的是真的吗?”
“母亲大人是指哪方面?”白绝问道,“高天原的变化?还是羽衣大人他们对城市的贡献?”
辉夜:“当然是对羽衣他们的评价那块。”
白绝:“不能说高天原今天的成就都得归功于羽衣大人和羽村大人,但基础的确是他们打下来的,没有他们当年帮着修路修渠,没有他们的名声招商引资,高天原不会有今天。”
辉夜:“那这个记者对他们的评价很公允咯?”
白绝笑嘻嘻的说:“妈妈不喜欢这种评价?”
辉夜点头:“我不喜欢他们太高调。我们这些人应该慢慢的把自己隐藏起来,让人类自己发展自己,我们只在需要的时候出来帮扶一下就行了。他们总是把自己摆在台前,完全违背我的想法嘛。”
白绝:“今天是羽衣大人和羽村大人的生日,妈妈可以趁着生日宴会的机会和他们好好说说这件事。”
辉夜长长的叹息:“不太好说,毕竟他们都不是小孩子了,都有自己的想法。一百四十岁,在人类那边都可以载入史册了。人类迄今好像还没有活到一百四十岁的人呢。”
白绝:“的确没有。”
辉夜又问:“高天原建设的真有电视上说的那么好?人人安居乐业?”
白绝:“也许没有电视上说的那么好,但也差不到哪里去,可以说是现在最好的城市之一。”
辉夜:“那我今天得去好好实地考察一番。”
尽管羽衣和羽村就住在高天原,但辉夜对高天原的了解并不多,只知道一些宏观上的数据,譬如有多少人口,每年多少税收,全市有多少工厂等等。这不是说辉夜不关心羽衣和羽村,几十年都没有去看望过他们,而是因为她拥有空间能力,每次去看望他们都是直接将空间门开在他们家里,聚会过后又直接用时空间能力离开。
辉夜关掉电视,定下了自己今天的行程,先用时空间能力去高天原,然后独自穿越市区,步行前往生日宴的会场。为此,她特地装扮,或者说‘伪装’了自己,好让自己走在街上时没那么醒目。她通过变化消去了头顶的双角;尽力按捺住了自己对华服的狂热喜好,换上一身用阴阳遁现做的碎花长裙;又将长到拖在地上的头发变短,变成披肩发,梳成鱼骨辫;还用查克拉将瞳色变成碧蓝,又将自己象征贵族身份的麻吕眉修成纤细的柳眉。
一番打扮换装过后,辉夜的气质变了,从高贵的‘神’变成了清冷的‘仙’,少了些疏远,多了些亲近,少了些高高在上,多了些地气。
上午八点,辉夜踩着凉鞋从城市的南门出发,一路向北,沿着主街道走马观花,边走边玩,花了三个小时抵达市中心的市民广场。这个广场用‘六道’二字命名,中间竖立着羽衣和羽村的铜像,铭牌上写明,这是为了纪念他们对这座城市发展所做出的贡献。
她在铜像前驻足,眉头紧蹙,有些不高兴。
她不知道这座雕像,也就是说,立像这件事羽衣和羽村没有问过她的意见。这违背了她给他们兄弟立下的原则,她是不允许给大筒木一族相关的人,尤其是给她自己立像建碑、修建神社和庙宇的,如果一定要做这种事,必须提前获得她的允许。
就如早上她对白绝说的那样,在她的设想中,大筒木一族对人类世界的影响应该是逐步减低的,到最后,从她这里延伸出去的,在地球土生土长的大筒木一族应该是‘隐士’一般的定位。他们会隐藏起自己的力量,融入到人类中,和人类一同享受人类自发形成的工业文明的果实,同时在人类出现严重危机——譬如可能毁灭人类自身的内战,大饥荒,以及地球外的大筒木一族入侵时出手,尽全力扭转局面。
虽然对铜像有些不满,但辉夜能够理解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