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两类,一类闹得凶,都一副恨不得要和他们的神共存亡的样子,一类只是随声附和,哭声比闹声响,眼睛还时不时向那些还没有回神的祭品看去。
飞鸟:“闹够了吧?都静静。”
无形的压力笼罩下来,大殿里顿时鸦雀无声,除了辉夜,所有人都被生死之间的大恐惧摄住了心神,本能地哑声。
辉夜摸着下巴,做思考状:“孙女诶,我发现这里面有些不对头,虽然他们闹的声音挺大,可有好些人从头到尾都没开口,就躲在别人后面。”
飞鸟:“还有一些人在刻意煽动。”
辉夜:“就是那些只在开始时说了几句话,然后就躲到后面什么都不说了的人?”
飞鸟:“对,就是他们。”
辉夜:“搞不懂,既然想闹,干嘛不和其他人一起闹,而是只说个几句就跑到后面去藏起来?”
飞鸟:“他们想保全这个什么‘神’,但又害怕我们会下狠手,把阻拦的人都杀了。”
辉夜微微颦眉:“这样啊……真是卑鄙。”
飞鸟看着那些拦在妖怪前面的平民,指了指那些还跪在殿中,挡在她们和人群中间的‘祭品’们:“这里面有你们中某些人的熟人,甚至亲人吧?”
她放松了对人群的压制,人们又可以出声了,但这一次没人再敢贸然开口,之前那股前涌的势头更是荡然无存,反而不约而同纷纷后退。
飞鸟:“你们的‘神’今天是必死了,但是他们……”她指着那些‘祭品’,“你们是真的想他们死吗?”
人群中随即生出了一场小骚动,许多的窃窃私语,许多的交头接耳,最终几个人从人群里冲出来,冲进那些‘祭品’里面,寻找他们各自的亲人。
飞鸟:“我们是过路的除妖师,不是什么好杀的山贼强盗,这一趟只为了你们后面的那东西,不会对别的任何人动手……”
她话还没有说完,一位耄耋老者就拄着拐杖,颤颤巍巍地步出人群,喝道:“你对‘神’动手,就是在对我们动手!”
老人身边的年轻人拉了拉他,给他使眼色,却被他一拐杖打开。
“我说错了吗?”他说道,“这老天爷是个混帐,而且越来越混账,动不动就在六月天飘起鹅毛大雪,冬月里烈日炎炎,没有‘神’,我们的地就只能颗粒无收,我们就只能活活饿死!你们说,她们动我们的‘神’,是不是就是在动我们的命?是不是?”
辉夜:“可是你们这个‘神’要吃人啊,一年就吃好几十个漂亮的少年少女。”
老人:“‘神’敞开欲望,一年也只会要走几十个祭品,可我们要是粮食绝收一年,那要饿死多少人?恐怕远远超过这个数量吧。”
辉夜:“这……”
她说不出话了,就算能想出反驳之词,也无法再开口。
这些人之所以甘愿向‘神’献人祭,是因为气候极端的异常,极端的反复,单单只靠他们自己只有饿死的结果。而气候的极端和反复是神树造成的,神树是大筒木一族种下的,她又是大筒木一族的成员,种植神树这件事的直接参与者……
归根结底,她就是这些人身上发生的悲剧的源头之一。
飞鸟:“我有一个办法,能让你们以后既不用再向这东西献祭,也不用再担心因为天气问题粮食绝收。”
众人的目光集中到她的身上,辉夜也直勾勾地盯着她。
辉夜:“真的?”
飞鸟点头:“我的封印术可以将妖封印到平常的物件里面,同时还能保存它的力量,只要拿到那物件,就能使用被封印的要妖怪的部分力量。”
辉夜的眉头舒展开来,眼睛里又有了轻松的笑意,她知道,飞鸟说能做到,那就是能做到。
民众们则又开始了新一轮的窃语,他们对飞鸟的话将信将疑。
飞鸟:“试着信我吧,我没有理由欺骗你们。就算是你们这所谓的‘神’,在我面前也挺不过一息的时间,何况是你们?”
窃语声渐渐消失了。
只要是脑子没坏掉的人,都能明白飞鸟说的没错。
飞鸟走向那只妖,这一次,她所到之处没人拦着,人们都主动让开了道路……
就快到黎明的时候,飞鸟和辉夜回到了客栈。
一进门,辉夜就抱起飞鸟,搂着她转了几圈,然后直接倒在床上。
“做的好,明日香。”她忍不住在飞鸟脸上亲了几下。“把那妖怪封印在面具里面,又将面具交给这里德高望重的老人,让他们自己行使那妖怪的能力去调整天气,既保证了这里不会出现饥荒,又杜绝了人祭这种事,你做的真是太好了。”
飞鸟不着痕迹地偏了偏头,让冲着她嘴唇来的吻落在脸颊上。
“你兴奋过头了。”
辉夜:“这事不该兴奋吗?”
飞鸟:“这事究竟是好是坏现在还不见得呢。”
辉夜:“这话怎么说?”
飞鸟:“得寸进尺是人的天性,有了名之后就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