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128 谁说当爹的不会害自己孩子
宸渊见南宫松吐血，本不想同他计较，可他说的话太难听，当下冷了脸，往他走了两步，却南宫离一个眼风定住，“我爹受伤了，你还要如何？”
宸渊摸摸鼻子，“你看到了，是他被自己的力量反噬，怪不得我。”
“你们为何打起来？”
“问你爹。”
“我问你。”
“知道你这些年为何功法低下，一直不能突破？皆因你爹封住你的大穴，令你无能塑血肉，根基不良，自然无法进宜。”
“所以你便打他？”
宸渊冤得不行，“我不过问他两句，他就恼羞成怒，朝我出手。是他先动手的，难不成我站着让他打？”
“……”
南宫离知道她爹不待见宸渊，每次见面都没好脸色，但以南宫松小心谨慎的性子，明知打不过还动手，不是他的行事风格。
她想问问南宫松，但她爹的脸色很不好看，呆滞的看着虚空，是一种槁木死灰的绝望，这种表情在她刚刚暴露女儿身的时候，南宫松脸上也出现过。
她轻声问，“爹，你好些了吗？”
南宫松把目光挪到她脸上，喃喃道，“瞒不住了……”
“什么瞒不住了？”
南宫松苦笑着摇摇头，扶着桌子站起来，看着宸渊，“驭灵本该护主，可你却在害她。”
“我怎会害她，你把话说清楚。”
南宫松没理他，拍拍闺女单薄的肩头，“既然打开了，从今日起，你便加紧练功，有爹在，断不会让你有事的。”
宸渊皱眉，“把话说清楚，南宫离有什么事？”
南宫松愤懑的瞪他一眼，“跟你说不清楚。”
南宫离怕他们又打起来，赶紧把宸渊拖走。
南宫松看着他们离去，叹了口气，“这妖龙真真是阿离命中的劫数。”
南宫柏担心的看着他，“大哥，你受伤了？”
“一口淤血罢了，不碍事。”
“大哥，阿离的相貌……”南宫柏疑惑道，“大哥当真封住了阿离的大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南宫松摇摇头，那是南宫离命中另一道不能为人所知的劫数，他辛苦撑到今日，还是被宸渊给破了。
宸渊被南宫离一路拖着，眉目含笑，“那日说你爹有古怪，还不信，如今信了吧？”
南宫离没好气，“信什么？信我爹害我？”
“他封住你的大穴，还说不出原因，不是害你是什么？”
关于这件事，南宫离心中有疑惑。南宫松让她女扮男装，看起来不单单是为了当南宫宗门的少主。不然身份揭露之后，为何反对她穿裙衫，为何还封住她的开元穴，让她维持童身？
但要说南宫松会害她，打死她也不相信。
“爹定有苦衷。”
“这么相信他？”
“他可是我爹。”
“谁说当爹的不会害自己孩子。”
南宫离看他一眼，“你爹害你了？”
宸渊脸色一凛，不说话了。
南宫离见他脸色不对，心中忐忑，松开他的手，哪知宸渊反手把她握住了，握得很紧，仿佛在寻求某种力量。
南宫离有些疼，但也没吭声，任他牵着走。只是到了院门口，宸渊却没进去，牵着她继续朝前走。
“去哪？”南宫离问。
“不去哪，走走。”
不冷不热的天气，阳光明媚，和风轻柔，宸渊的脚步不觉放慢了，手上力度放轻了，脸色缓了，眼睛里也有了温度。
“谈不上什么害不害的，”宸渊淡淡道，“他只是不要我。”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南宫离愣了一瞬才明白，这个“他”指的谁？
南宫离虽然没有娘，但从小倍受疼爱。家中二叔三叔也都疼爱自己的孩子，她无法想像这世上竟有爹不要孩子的。
“是亲爹吗？”
“或许吧。”
“也是龙？”
“或许吧。”
“你爹……定有苦衷。”
“或许吧。”
远处，崔离看到南宫离和宸渊，笑着对南宫柏抬抬下巴，“二爷，上回属下说宸渊大人对少主有点意思，您不信，现下信了吧？”
南宫柏望过去，见他们手牵手，漫步在花径上，笑道，“真让你说对了，不管宸渊大人对阿离是不是有意思，只要他心里装着阿离，护着阿离，就是南宫宗门的福气。”
“二爷说的是，”崔离道，“听说宸渊大人在教少主新的招法，很是厉害，只要少主练成了，要不了多久，南宫宗门就能重现往日荣光了。”
南宫柏问，“什么招法？”
“属下听曹贵说，叫幻龙阵。”
“幻龙阵，”南宫柏点了点头，“宸渊大人的招法自然是厉害的。”
那厢，南宫离绞尽脑汁安慰宸渊，“虽然你爹不要你，但你有师父，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想衰伯一定很疼你。”
“他？
”宸渊哼笑，“他来去匆匆，将口决和招式教会我便离去，下次见面，或三五十年，或三五百年，教点东西，又离开，后来他没什么可教的了，便不再出现。上一次见面前，我已有千年不曾见过他。”
南宫离没想到宸渊和衰伯是这种师徒关系，心里有些难过，“平日……就你一个人？”
“不是，有人陪着我，”宸渊望向远方，目光幽深，“只是后来，她也走了。”
“去哪了？”
“不知道，”宸渊轻轻叹了口气，“我一直在找她。”
“是你的兄弟姐妹？”
“是只鸟。”
南宫离想像着一人一鸟，相依为命的画面，心里更难过了。
“鸟的寿命不长，应该转世轮回了，若没有因缘，很难找得到。”
“不要紧，我的命很长，慢慢找。”宸渊看她一眼，“现在有你做伴，也挺好。”
南宫离沉默半晌，“于你而言，我的寿命也短，希望在我阳寿将尽前，你能找到它。”手上的力度陡然加重，疼得南宫离“咝”了一声，宸渊顿住脚步，定定的看着她。
南宫离在宸渊眼里看到了些许悲伤，心里一刺，强颜欢笑，“没关系，天地这么大，你这么有本事，又这么好看，会再找到伴的。”
“再说一次。”
“天地这么大，你这么有本事，又这么好看……”
“你觉得我好看？”
“大家都觉得……”
“那你喜欢吗？”
南宫离，“……”这话题转得她毫无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