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子白 作品

72 正式订亲

72 正式订亲

去追南宫玄的人都快出下溪洲了,也没找到南宫玄。

下溪洲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城镇乡村,山林湖泊,要藏个人不难,短时间里把人找到不是容易的事。

深夜,南宫离长立于院中,望着半空的弯月久久出神。

“这么晚,怎么还不去睡?”南宫松的声音从院门外传来。

“爹,二哥还没消息吗?”

南宫松摇了摇头,“他存心要躲,一时半会确难找到。”

南宫玄默了一瞬,“我们是不是做错了?”

南宫松也默了一瞬,“错没错,爹不知道,但爹知道,你三叔有罪,却不该是这种死法,应该按门规处置。”

“爹有没有觉得那日二叔有些不对劲,出手也太重了。”

“你二叔打小就疼你,知道老三要害你,心中愤慨,难免没控制好力度,我已经说过他了。”

“二叔做事向来谨慎,极少有冲动的时候,怎么会一出手就要了三叔的命?”

“你在怀疑什么?”南宫松不解,“你二叔和阿啇一样可靠,这些年,他们父子一直为宗门默默付出,若不是你二叔在,你三叔早为了少主之事闹翻天了。如今你三叔不在了,阿玄也走了,咱们只剩你二叔和阿啇,他们是最亲的亲人,任何时候,我们都要相信他们。”

南宫离垂眉顺眼道,“我知道了。”

没过两日,钱家派人送来了修缮的银钱和庚贴。言下之意很明显,换了庚贴,这门亲事就算订下了。

虽然儿女亲事尊父母之命,南宫松还想再次争求南宫啇的意见,南宫柏却道,“阿啇这几日闭门替小妖们养魂,连我都见不着。他的婚事,我这个做爹的能做主,你这个宗主也能做主,就不要打扰他了。再说那日钱小姐落入水中,是阿啇救上来的,一个姑娘湿了衣裳,与男子搂抱在一起,失了名节,若不嫁阿啇,还能嫁谁?南宫百年世家,不能做不仁义的事。”

南宫松细细一想,觉得有道理。便与钱家交换庚贴,这门亲事就算正式订下了。

等南宫啇知道这事的时候,已经是五日之后了。

他心中不愿,也不好忤逆长辈,想着只要一日不成婚,便还有法子可想。只是整个人都萧索起来,话少了,脸上的笑容也少了。

——

赤岷洲,赤昌城,东桑宗门。

看着地上南宫桐的尸身,东桑柳半天说不出话来。

南宫玄单膝跪地,“爹曾说,若遇到什么事,可来投奔东桑宗主。小侄恳请世伯看在我爹的份上,帮小侄一把。”

“贤侄快快请起,”东桑柳托起南宫玄,“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我竟一点风声都没听到?”

“我爹死得不明不白,南宫宗门自然会将此事瞒住。他们还想把我困在宗门,幸亏我机警,避开了他们的搜捕,来投奔世伯。”

“你爹与我交好,我定会替他风光大葬。只是如此一来,南宫宗主便知你在赤昌……”

“知道便知道,我还怕他不成?宗主偏袒他儿子,让一个扶不起的阿斗当少主,这样的宗门,不要也罢。”

“贤侄既然决心已定,剩下的事都交给世伯,世伯与你爹交好一场,必待你如亲儿一般,你就住在赤昌,我看南宫松敢说什么。”东桑柳又对两个儿子道,“从今往后,你们待阿玄就跟亲兄弟一样,不能欺负他,听到了吗?”

东桑浪与东桑河都点头应是。

东桑柳见南宫玄神色疲惫,让东桑河带他下去休息。

东桑河因与南宫离结过梁子,对南宫玄也不待见,当着他爹的面不好放肆,出了门就冷嘲热讽,“听说宸渊第一次上南宫宗门,就把你打飞了,还断了一条腿?”

南宫玄虽寄人蓠下,也不是好性子,反讥道,“听说宸渊第一次上东桑宗门,也断了你一条腿,哦,你比我惨点,你脑袋都差点撞破了。”

东桑河气得咬牙,“在东桑的地盘,你得罪我,还想求我爹庇护?”

南宫玄冷冷一笑,“东桑宗主若偏袒你,与那偏心的南宫宗主有什么区别,我又何必留下?”

厅里,东桑浪道,“爹,你明知阿弟性子霸道,怎么把南宫玄交给他,若是在路上呛起来,如何是好?”

东桑柳呵呵一笑,“南宫玄的性子与你阿弟如出一辙,谁呛谁还不一定。如今这烫手的山竽跑到赤昌来了,我若不接,外头的人会说我为人凉薄,不庇护故友之子。我若接了,便是与南宫宗门为敌,我虽不惧南宫,但宸渊毕竟与南宫离缔结了血誓,他们现下是闹翻了,可将来如何,谁说得清?”

“爹的意思是,可以暂时收留南宫玄,却让他在赤昌待得不舒坦,什么时候想赶他走了,也有个借口。”

“慢慢瞧吧,或许南宫玄能接替他爹,为我所用,他与南宫离不和,让他去对付南宫离是枚好棋子。若不能用,便想法子赶走,东桑宗门不收吃闲饭的人。”

提起南宫离,东桑浪皱起了眉头,“昨日接到南宫离的信,问内丹的事查得怎么样了,他这般紧咬着不放,万一此事传出去,可是大祸。”

“本想让南宫桐除了南宫离,结果他没死,南宫桐却死了。都说他命中带劫,可他亦有化劫的本事,再加上他和宸渊的关系,不可小瞧了他。”东桑柳道,“先稳住南宫玄,看能不能从他嘴里套出点有用的消息?”

父子俩个正说着,下人匆忙跑进来,“宗主,二公子和南宫公子打起来了。”

东桑柳,“阿弟也太霸道了,南宫玄刚进宗门,就欺负他,我去看看。”

“一起去。”东桑柳不紧不慢道,“阿河这样一闹,倒是个机会,正好试试南宫玄。”

东桑浪一时没明白,不解的看着东桑柳。

东桑柳微微一笑,“南宫玄死了爹,与南宫宗门闹翻,悲愤又失意,这种时候,一丁点温暖,便足以让他死心踏地。他最反感南宫松偏袒南宫离,而我,在他与阿河之间,偏袒他,你说,他会怎样?”

东桑浪明白了,“自然对爹感恩戴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