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子白 作品

73 你爹的遗物,你得拿回来

73 你爹的遗物,你得拿回来

东桑柳和东桑浪赶到的时候,南宫玄和东桑河正打得不可开交,一群东桑弟子站在边上看热闹。

东桑柳暴喝一声,“都住手!”

南宫玄和东桑河从一团纷乱的光影中跳出来,一左一右站着,默不作声。

东桑柳,“怎么回事?”

东桑河告状,“爹,是他先动手的。”

“闭嘴,”东桑柳喝斥他,转头看向南宫玄,脸色缓和带了点笑,“阿离你说,怎么回事?”

“是他先出言不逊的。”

东桑柳拿手指着东桑河,“让你带阿离去歇息,你倒好,半路跟人打起来了,有你这样的待客之道吗?”

“是他先动手……”

“若非你出言挑衅,阿离能跟你动手?”

东桑河不服气,“爹,你怎么帮着外人?”

“爹帮理不帮亲,再说阿玄不是外人,他同你们是一样的,他爹不在了还有我,我不允许任何人欺负他!”东桑柳吩咐弟子,“把二公子押去祠堂,在祖宗面前好好反省,阿浪,你亲自监督。”

东桑河气得脸都青了,吭哧吭哧往外喷气,两名弟子小心翼翼上前,“二公子,请。”

东桑河将弟子的手用力打开,“我自己走。”说完气呼呼的往前去了。

东桑柳看着他的背影不禁摇头,对南宫玄道,“都怪我,把他宠坏了,养成了这般霸道的性子。”

南宫玄见东桑柳这般处置,有些不好意思,“我也不对,不该动手。”

“你刚遭受这么大的变故,心情自然不好,阿河此时出言不逊,便是火上添油,别说你,换了我,也一样会动手。”东桑柳做了个手势,“走吧,我带你去住的地方。”

南宫玄没想到东桑柳看起来严厉,对他却这般和蔼可亲,想起父亲,一时鼻子发酸。

东桑柳把南宫玄带进一处院落,“这是你爹曾经住过的地方,你就住这里吧。”

南宫玄点点头,“多谢世伯。”

“跟世伯不要客气,随意些。”东桑柳吩吓下人去浇水,他亲自给南宫玄沏茶。

滚水在盏杯中沸腾,茶叶起伏,茶香四溢。

“这套茶盏还是你爹上次来,与我一同在街上闲逛时买的,说留在这里,日后再来时可以用。”

南宫玄看着茶盏,想起父亲,不禁悲从中来。

东桑柳见他红了眼眶,抱歉道,“是世伯考虑不周,你住在这里,难免睹物思人,怎高兴得起来,还是换个地方……”

“不用,这里挺好,”南宫玄没想到东桑柳对自己如此悉心照顾,很是感激,拎起茶壶为东桑柳添茶水。“蒙世伯不弃,今后,赤昌就是我的家,我拿世伯当爹一样孝敬。”

“好孩子,”东桑柳端起茶喝了一口,“现下没旁人,你同我说说,你爹倒底是怎么死的?”

“他们诬蔑我爹派猎屠杀南宫离,还说他偷小妖内丹,我二伯一怒之下,就把他打死了。”

东桑柳眉头微挑,“可有证据?”

“他们不知在哪里找了一个猎屠,硬说他受我爹指使追杀南宫离,至于那二十六枚内丹,说是装在我爹的宝盒里,当时那盒子压根没有打开来,二伯就把我爹打死了。”

“如今你爹不在了,那盒子岂不是永远打不开了?”

“也不一定,”南宫玄道,“二伯和大哥那么厉害,总能想法子打开的,”

“不管里头装了什么,都是你爹的遗物,你得拿回来。”

南宫玄有些犹豫,“可是我不想再回去了。”

“你只是去拿回你爹的遗物,你爹被兄长打死,必是抱恨而亡,他定不愿自己的东西留在南宫宗门。”东桑柳窥着南宫玄的神色,和颜悦色说道,“倒也不必急着回去,先把你爹的身后事办妥再说。”

“万一盒子里真是内丹……”

“那更应该拿回来,对南宫宗门来说,那些内丹可是一大笔钱……”

“南宫宗主应该不会拿内丹换钱,他是个古板的人……”

“要分情况,眼下南宫宗门连修缮房屋的钱都拿不出来,只要卖了那些内丹,他们就能迈过这道坎。阿玄,一个人是否能守住原则,是根据情况而变的。再说,那些内丹在你爹手里,就是你爹的,他们杀了你爹,凭什么把内丹留给他们。”

南宫玄捧着杯默不作声,东桑柳看到了他眼中的戾气,知道这些话他多少听进去了。

东桑柳大张旗鼓的替南宫桐办丧事,成了烟萝十八洲最大的新闻。大家都在猜测,为何南宫桐死了,不在下溪办丧事,却在千里之外的赤昌风光大葬?办丧事的也不是南宫宗门,而是东桑宗门?

正日子那天,各方来人祭拜,南宫松带着南宫离和南宫啇一同前来,给南宫桐上了柱香。

南宫玄披麻戴孝跪在前头,对南宫松等人熟视无睹,就跟不认得似的。在场的宾客嗅到了不同寻常的气氛,猜到南宫桐一支应该与南宫宗门闹翻了,可南宫松还是带人来上香,说明南宫松对南宫桐还有兄弟情谊。

上完香出来,南宫松看到东桑柳站在外头,上前打招呼,“东桑宗主。”

“南宫兄,”东桑柳拱手行礼,“此事我得向你解释……”

“不用解释,我都知道,定是阿玄这孩子的意思。”南宫松道,“三弟的事劳东桑兄费心,不管怎么说,他始终是南宫家的人,我想把人带回去,葬在南宫家的墓地里。”

“这事我做不了主,得问问阿玄。”

“阿玄同我有些误会,还望宗主从中说和说和。”

“阿玄怎么说,也是南宫兄的亲侄儿,一家人,哪有隔夜仇,我替你劝劝,成不成的不好说。”

正说着,南宫玄从屋里出来,南宫啇和南宫离跟在他身后,均是一脸无可奈何的模样,看样子没说通。

东桑柳,“阿玄,南宫宗主的意思,想让你爹回下溪安葬,毕竟他姓南宫,埋在自家墓地最好。今日来了这么多宾客,大家都看着,若是东桑扣着你爹不放,倒让人说东桑的不是了……”

南宫玄冷冷看着南宫松,“东桑世伯好心替我爹办丧事,宗主就不要为难世伯了,眼下最要紧的是我爹入土为安,实在不宜挪来挪去。”顿了下,又道,“宗主请回吧,待我爹下了葬,我自会回南宫宗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