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 设局
南宫离进了南宫桐的院子,“三叔。”
南宫桐闻声出来,“阿离,有事?”
“二哥在您这儿吗?”
“不在,你找他什么事?”
“没什么,我爹不是多给了我两块点心嘛,我分他一块。”
南宫桐嗔道,“你这孩子,一块点心也值得跑一趟,你二哥不好那口,自己留着吃吧。”
“谁说我不要,”南宫玄从门口进来,把手往南宫离一伸,“拿来。”
南宫桐训斥他,“都多大的人了,跟弟弟争了一块点心,也不害臊。”
南宫玄倒不是为了一块点心,就是看不惯南宫松偏心,少主让南宫离当了,还处处维护他,事事紧着他。
他不服气道,“不管多大,大伯对阿离总是偏心的,当着客人的面就这样,传出去,大伯不害臊么?”
南宫离,“二哥真想要,待会跟我回去,咱们一起吃。”
南宫柏迈进门里,“聊什么吃的呢,这么热闹。”
南宫离叫了声二叔,“二哥说爹偏心,多给我两块点心,要上我那里吃回去。”
南宫柏忍不住笑,指着南宫玄,“这点出息,真要去吃阿离的点心,你这个二哥也别当了,给阿离当弟弟吧。”
南宫桐摇头,无奈道,“这个家,阿离最小,你大伯偏疼他一些也应该,阿玄,你十九了,该懂事了,别跟小时候一样,阿离有什么,你就要什么。”
南宫柏打趣道,“阿离回去赶紧把点心吃了,免得你二哥总惦记。”
南宫离嘻嘻笑,“二叔说的是,我回去就吃,好断了二哥的念想。”
南宫玄被他们说得面红耳赤,挠挠头,“玩笑话,你们也信,为了一块点心,我脸都不要了?”
大家嘻嘻哈哈聊了一会就散了,南宫离去找南宫松,把鸟吃了玫瑰酥,中毒死了的事告诉他。
南宫松只觉得后背凉嗖嗖的,一阵后怕,他抓住南宫离的手,“好险,要不是那只鸟,爹就见不到你了,谁能想到那人会借钱夫人的点心做文章,真是让人措手不及,一点防备都没有,爹要厚葬那只鸟,感激它救了你的命。”
南宫离开玩笑,“这事要传出去,外头的人更相信我命中带劫了。”
“命中带劫又如何,把劫化了就好。你别信那些人胡扯,这倒正说明我儿福大命大!”南宫松面色凝重起来,“敢在大厅下手,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胆子是真大,计划也周密,害你的人肯定就在其中,会是谁呢?”
南宫松把他的想法说了出来。
南宫松许久没说话,他不愿意怀疑两个弟弟,但为了儿子,这事得搞清楚,他叹了口气,“就按你说的做。”
南宫离说,“我刚刚试探了一下二叔和三叔,他们都不让二哥吃我的点心,措辞听起来也没毛病,剩下的就看明日了。”
父子俩个在屋里把计划的步骤细节商量了一道,觉得没问题了,南宫离才离开。
夜幕悄悄降临,褪去了白日的喧嚣,一切都是那么安静,羊角灯挑在屋檐下,晕黄的光照得四周朦朦胧胧,有身影在灯下一晃而过,脚步急促,袍子带风,好像遇到了什么急事。
不知哪里传来关门的声音,“哐当”一声,声音不大,但仔细听,还是听得出来,从门里出来的人也是脚步急促,一头扎进夜里,匆匆进了南宫离的院子。
第二天早上,南宫桐和南宫柏照例去给南宫松请早安。
进了院子,立在廊上的随从曹贵说,“宗主不在,昨晚出去,一夜未归。”
兄弟俩对视了一眼,“去哪了?”
“好像去少主院里了。”
“去阿离那里,一夜未归?”南宫柏皱起眉头,“阿离出了什么事吗?”
曹贵摇头,“不清楚,宗主不说,属下也不好问。”
“上回阿离出事,大哥也是一整晚都待在他屋里,”南宫桐惊道,“难道那条妖龙又回来作祟了?”
“走,咱们看看去。”
“二哥,你昨晚听到什么了吗?”
南宫柏想了想,“好像听到关门的声音,是从阿啇那头传来的。”
“阿啇半夜关门做什么?难道他也出去了?”南宫桐道,“我隔得远,没听到关门声,不过脚步声倒是听到一点,走得很急,会不会是大哥?”
南宫柏,“先去阿啇院里看看人在不在,如果阿啇也不在,八成就在阿离那里。”
南宫桐叹气,“阿离千万别出什么事才好。”
“能出什么事?”南宫柏瞟他一眼,“别自个吓自个。”
两人到了南宫啇的院子,大门紧闭,拍门也无人应声。兄弟俩对视一眼,表情都凝重起来,提脚又去南宫离的院子。
南宫离的院门也紧闭着,里头听不到任何动静,南宫柏有些着急,抬手就拍门。
过了一会儿,门开了,露出南宫离的脸,他笑着打招呼,“二叔三叔,这么早来找我,有事?”
南宫柏,“听说宗主一晚上都待在你这里,还以为你又出什么事了?”
南宫松从屋里出来,“是出了点事,阿离昨晚练功岔了气,让人去找阿啇。阿啇没遇到过那种情况,又让人来叫我。一晚上,我和阿啇都在帮阿离调理气息,好在有惊无险,已经没事了。”
南宫柏松了口气,“岔气可不是闹着玩的,搞不好会走火入魔,还好阿离命大……”见南宫啇从屋里出来,对儿子道,“赶紧回去歇一觉,上午的早课别做了。”
南宫啇向几位长辈行礼问安,打着呵欠回去了。
南宫桐,“没事就好,大哥辛苦一晚,也回去歇个觉吧。”
南宫松应了声好,“今天的早课你俩看着办,我就不去了,你俩快去,弟子们都在练功场上等着呢。”
等他们一走,南宫松问,“看出来了吗?”
南宫离点头,“应该差不离,现在就差一个验正的机会了。”
南宫松脸色黯然,没问是谁,大概心里也猜到了。
南宫离看了看父亲的脸色,踌躇着说,“知道是谁,以后多加防范就是……”
早晨轻薄的阳光落在肩头,微微有些暖意。
南宫松沉默许久,开口道,“一旦起了歹心,便防不胜防,想法子引蛇出洞,给他定罪吧。一门之主,不能徇私,更不能妇人之仁,爹不是为了你,是为了宗门的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