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子白 作品

75 南宫玄盗走内丹

75 南宫玄盗走内丹

一夜宿醉,南宫离醒来的时候,头疼欲裂,他撑着桌子直起身,看到南宫啇坐在地上,身子趴在圈椅里,安静的睡着。南宫玄却没了踪影。

南宫离懒懒的挪过去,用脚轻轻踢了踢南宫啇。

南宫啇没抬头,没睁眼,手却摸过来扣住他的脚踝,含糊的道,“敢踢大哥,胆儿肥了。”

南宫离挣了一下没挣开,只好告饶,“大哥饶了我,下次不敢了。”

南宫啇抬起头看他,目光迷离,好像不认得他似的。

南宫离笑着说,“大哥是不是酒还没醒,不认得我了?”

南宫啇目光刹时清明,松开手,爬起来活动了一下筋骨,“阿玄呢?”

“不知道,或许回自己院里了。”南宫离见南宫啇背对着自己站在窗前,阳光照在他耳朵上,那耳尖似血一样红。

“大哥,你耳朵好红。”

南宫啇抬手捂住,转过身来,神情严肃,“昨晚醉酒,大伯若知道,定要数落你,还管我耳朵红不红。”

“我不想喝酒,但不想扫二哥的兴,只要他高兴,让我做什么都行。三叔有罪,二哥又没做错事,现在他没了爹,只有咱们了,咱们得对他好一点。”

“行了,”南宫啇摆了下手,“回你自己的院子去,我要做功课了。”

从南宫啇这里出来,南宫离没有回去,而是去了南宫玄的院子,进去找了一圈,没有人,再去南宫桐院里找一圈,也没人。

一大早,南宫玄去哪了呢?不会又走了吧……

南宫离心里咯噔了一下,赶紧跑去找南宫啇,“大哥,二哥不见了,是不是又走了啊?”

南宫啇在给院里的花草浇水,听到这话,一个激灵,水瓢掉在地上。

他飞快的跑进放内丹的屋子,一把推开门,小屋里一片漆黑,不但那些内丹不见了,连那颗夜明珠都没了。

两兄弟站在门口,面面相觑。

南宫离起初震惊,不敢相信,冷静下来把前前后后的事一联串,断定是南宫玄盗走了小妖内丹。

怪不得南宫玄肯回来,还与他们通宵喝酒,原来是存了这份心思。

“此事得禀告宗主。”

两人一同去找南宫松,把事情说了一遍。南宫松沉默的坐着,半天没吭声。

“大伯,”南宫啇道,“我现在去追,说不定还能追上他。”

“追不上了,”南宫离,“二哥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这会子说不定已经进了赤岷的地界了。”

南宫啇,“我以为阿玄是直性子,人并不坏,没想到他假意与我和阿离喝酒,是为了盗走内丹。”

南宫离,“以二哥的性子,他既走了,便不会回来,更不会回来盗内丹,定是有人跟他说了什么,让他起了这份心思。这个人,八成就是东桑柳。”

南宫松,“你说是东桑柳让阿玄回来盗内丹?”

南宫离道,“从赤昌回来,我一直在想三叔的事。东桑柳大张旗鼓替三叔办后果,可见交情不错,之前我们可能猜错了,三叔不是和东桑弟子勾结杀小妖取内丹,他勾结的是东桑柳。一个是南宫三爷,一个是东桑宗主,一个出力,一个销赃。下溪洲驭妖势力薄弱,城主也不管事,小妖失踪不了了之,三叔管着驭妖宗的事务,便是门下弟子有所察觉,也只会报到三叔那里,三叔便可只手遮天。取了内丹,交与东桑柳,东桑宗主派人去南瑶交易,事发三地,如此便神不知鬼不觉。”

南宫松一脸愧然,“怪爹无能,当宗主这么些年,未能将宗门发扬光大,是以百姓们不把南宫一门当回事,小妖们落了难,也不求到宗门来。外头的事务都是你三叔打点,他不说,我便蒙在鼓里。”他摇头叹气道,“可我至今想不明白,老三为何要这样做?”

“天下熙熙皆为利。”南宫离道,“自然是为了钱财。当初三婶抛下他与人私奔,左不过是为了富贵,后来三叔出门驭妖,也不见拿回内丹,一问就说那妖穷凶恶极,带回来超渡反而麻烦,不如就地焚烧,以绝后患。咱们都被他那套说辞给骗了,他确实是驭妖,驭的都是良妖,内丹交与东桑柳换钱,换了钱买宝物,买酒,还给二哥买灵石,他屋里那些好东西就是这么来的。”

如此,南宫离算把整件事捋清楚了。

南宫啇赞道,“还是阿离分析得细致,如此一来就都说得通了。我那时问三叔,宝盒怎么得的,他说是机缘巧合得来,却不肯透露细节,原来是花钱买的。”

南宫松问儿子,“依你之见,接下来咱们该如何?”

“等。”

“等什么?”

南宫离,“等一个希望。”

南宫松和南宫啇对视一眼,“什么希望你倒是快说。”

南宫离偏不说,笑道,“爹还是不知道的好,希望越大,失望越大。等上几日就知道了。”

怕南宫松追问,南宫离借口给小葱伺血,匆忙走了。

南宫松摇摇头,“这孩子,还学会卖关子了。”

南宫啇笑道,“阿离真跟从前不一样了,分析细致,见解独到,我见大伯如今很是仰仗他。”

南宫松欣慰的点头,“阿离虽然功法不高,人却是顶聪明的,从前胆小不敢放开手脚,如今胆子大了些,也能帮我分担分担了。假以时日,他会是个合格的少主。”

——

东桑柳见南宫玄真把小妖内丹偷回来了,大喜,摆了一桌丰盛的酒菜招待南宫玄。

南宫玄受宠若惊,“世伯不用这般客气,我拿走内丹,权当给他们一个教训,不值一提。只是这些内丹要如何处置?”

“阿离信得过世伯,便交与我,赤昌也有会养魂的驭妖师,世伯让他们为内丹续命养魂,可好?”

“自然是好。”南宫玄毫不犹豫解下腰上的缚妖袋,交给东桑柳,“那就劳烦世伯了。”

东桑柳端起酒盏,“阿离为父讨公道,好样的,世伯敬你一杯。”

他敬完,东桑浪也敬,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夸赞南宫玄,南宫玄一杯接一杯的喝,没多久就胀了尿,起身去了茅房。

他绕着屋子悄悄摸到后窗底下,贴墙而立。

屋里,东桑浪开口道,“爹,还是你有本事,哄得那傻小子回去偷了内丹来。他这也算替他老子完成了任务。”

“这些内丹得尽快出手,别让底下人经手,你亲自去办。”

“好,我明日就启程。”东桑浪道,“那个傻小子……”

“别一口一个傻小子,阿离和阿河一样,都是你弟弟,他来了赤昌,就是东桑的一份子。”

站在窗外的南宫玄眉梢微挑,有些诧异,不待他眉梢落下,后窗无声推开,东桑柳探出头来,“贤侄不是去茅房了吗,在这里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