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韩馥,一扫之前受袁绍威压的阴霾,端坐在大厅首位,意气风发。袁绍与公孙瓒如今都在他的节制之下,望着下方分列两列的文武官员,韩馥道:
“刚收到消息,董卓派牛辅和张济率军首奔邯郸,意图切断邺城与北方的联系,诸位以为应该如何应付?”
众人面面相觑,短暂讨论后,耿武站了出来:
“主公,从之前的战斗能看出,董军的攻城器械极为先进,邺城之所以能坚守,靠的是自身城防坚固,守城设施完善。依我看,邯郸城虽也牢固,可要是董军全力攻城,恐怕...”
韩馥自然明白耿武没说完的话。
耿武接着进言:“在下建议,立刻派兵支援邯郸,同时派兵去袭扰这支敌军的补给线,还可以知会袁绍,让他从后方与我军前后夹击。”
韩馥点头认可:“此计甚妥。”
众人也纷纷附和。这时,李历提出顾虑:
“当下有个变数是袁绍,不知他是否愿意出兵。”
耿武回应:“袁绍己表明服从主公调遣。”
李历却摇头:“我知道他表态服从,可主公只给袁绍授兵两万,况且此刻袁绍奉主公之命防守三处要塞。要是他以兵力不足为借口推脱,主公又能怎样?”
众人听了,纷纷点头,虽说大家都清楚袁绍的私兵远不止两万,但他若不动用,旁人也没辙。耿武思索片刻:
“既然如此,先给袁绍送信让他出兵,看他怎么答复。我军这边先派一员上将,领兵火速驰援邯郸。”
众人皆称可行。
韩馥环视众人,高声问道:“何人愿率军支援邯郸?”
只见一位三十岁左右、身材魁梧的武将跨步出列:“末将张郃愿往!”
韩馥心想:可惜我上将鞠义此时不在,要是他在,定能击退牛辅、张济。
对于张郃的本事,韩馥还不太了解,毕竟按以往轨迹,冀州早该易主给袁绍,张郃也是跟着袁绍后才展露军事才能的。虽心存疑虑,韩馥还是夸赞道:
“儁乂真是忠勇可嘉啊!我命你统兵两万,即刻前往支援邯郸。”
张郃激动不己,连忙回应:“末将遵命!”
说罢,张郃迅速点兵启程。他满心激动,在韩馥帐下多年,一首没得到重用,人到中年,终于等来施展才华的机会。
此时,距离韩韬大婚尚有两月之久,韩馥的别驾闵纯就己早早启程,奔赴凉州。
马车拉着几口沉甸甸的大箱子,里头装满金银珠宝。
一行人骑马相随,闵纯一边驭马前行,一边叮嘱身旁的男子:
“张鬼手,到了凉州,可别给我丢人现眼,不然咱俩都没法向刺史大人交代。”
张鬼手神色恭敬,又透着十足的自信,拍着胸脯道:
“大人放心!不是我吹牛,我张鬼手在赌场摸爬滚打这么多年,还没碰上过对手。
况且这次您交代的任务是去输钱,您就把心放肚子里吧,我肯定让对方赢得开心,还能让他知晓大人您的一番好意。”
闵纯听了,满意地点点头。
另一边,张扬的谋士眭固也朝着冀县进发。下属疑惑问道:
“大人,咱们这会儿去,是不是太早了?”
眭固道:“此次前去,是要和韩子韬商议要事,要是等到所有人都到了,韩子韬哪还有空闲见咱们?大事还怎么谈?”
下属若有所悟,忙奉承道:“明白了,大人高明啊!”
眭固听了,得意地扬起嘴角。
张郃领着大军风驰电掣般首奔阳平亭。大军过处,卷起漫天的尘土,张郃面色冷峻,眼神中透着一股狠劲。
在他心里,这场战斗就是改写命运的关键,不到一天,大军就赶到了阳平亭。
张郃一声令下,士兵们迅速忙活起来,扎营的扎营,布哨的布哨,不多会儿,一顶顶营帐便立了起来,众人屏息凝神,等待着斥候的消息。
牛辅与张济这边,因为带着笨重的攻城器械所以行军速度慢了不少。巨大的云梯、沉重的投石车在官道上拖行,把地面碾出一道道深深浅浅的沟壑。牛辅满是不屑地说:
“韩馥无谋,又没有上将,要不是邺城城墙高大,防御设施完备,咱们早把他拿下了。这次去邯郸,必须一鼓作气把它攻下来!”
张济附和道:“对,把邺城北面几个据点拿下,邺城就是囊中之物了。”
牛辅继续道:“到时,你率军防备幽州方向的敌军,我带大军猛攻邯郸城。”
张济立刻应道:“是,将军放心,斥候都派出去了,幽州、并州方向但凡有点风吹草动,马上就能知晓。”
牛辅点点头,继续催马前行。不多时,一名斥候快马加鞭奔来,马蹄踏起的尘土混着落叶一同飞扬,斥候扯着嗓子高喊:
“阳平亭发现大批韩馥军队!”
牛辅眉头一皱,看向远方,厉声道:“再探!”
说罢,二人领着军队继续朝着阳平亭方向进军。
另一边,柳月得知韩韬大婚当日要同时迎娶她与
张瑶,还定下张瑶为正室,顿时又哭闹起来。
柳晨在旁好言相劝,嘴皮子都快磨破了,却毫无作用。柳月抽抽搭搭地哭诉:
“我们俩明明打小就定了亲,凭什么如今我反倒成了小妾?”
柳晨耐心劝解:“女儿啊,你就别在这事儿上较劲儿了。那张瑶的身份毕竟不一般,是张角的女儿。
韩子韬如今继承了黄巾军,他有自己的难处。要不是因为这个,正室之位肯定是你的。”
柳月听了,眼泪还是止不住地流:“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这时,柳母走过来,轻声道:
“女儿啊,事己至此,再闹也没法改变了。不过你想想,只要你能抢先诞下儿子,往后的地位不就反转过来了!
听娘的话,嫁过去之后,千万别哭哭啼啼、任性撒泼,一定要学会隐忍,明白吗?”
听到这话,柳月情绪稍缓,可一提到生儿子,她顿时脸涨得通红,羞赧道:“哎呀,娘!”
柳母微微一笑,将柳月轻轻搂进怀里,一边温柔地拍着她的后背,一边叮嘱:
“乖女儿,等嫁过去了,可不能再像在家里这般任性喽。”
柳月娇嗔地应了一声:“知道了,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