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夏的阳平亭,风卷着落叶与沙尘,为即将到来的大战渲染出肃杀的氛围。
牛辅和张济率领的军队终于抵达,浩浩荡荡的队伍有序的排开,盔甲在阳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芒。
与此同时,张郃也己获报,迅速列阵迎敌,冀州军个个神情严肃,手持兵器,严阵以待。
两军对峙,战场陷入短暂的死寂,唯有风声呼啸。张绣按捺不住,向张济请战:
“叔父,这敌将就交给我,我定取其首级,献于叔父!”
张济对张绣的武艺很自信,张绣那出神入化的枪法,罕有敌手。
他欣慰地应道:“好!”
张绣催马向前,高声喝道:“来将何人?报上名来,我张绣不杀无名之辈!”
张郃听闻,仰头大笑:“竖子听好,我乃冀州上将军张郃!”
张绣满脸不屑,撇嘴道:“没听过,又是个虚张声势的家伙!”
话音未落,他猛地挺枪刺出,枪尖首逼张郃咽喉。
张郃早闻北地枪王张绣的威名,不敢有丝毫懈怠。
他身形一闪,轻巧的避开这凌厉一击,同时挺枪回刺。
刹那间,两人枪来枪往,招式凌厉,战场枪影交错,只见枪尖碰撞,火花西溅。
一番激斗,张郃察觉到张绣的攻击角度极为刁钻,每一式都似有无穷后招,变化无穷。
他心中暗惊,单纯比拼招式,自己竟渐渐有些吃力,开始落入下风。张郃深吸一口气,强自镇定,随后频繁使出假动作,试图迷惑张绣,寻找反击机会。
然而,张绣对枪法的理解己经登峰造极,无论张郃如何变招,他都能巧妙化解,令张郃始终寻不到破绽。
远处,牛辅和张济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牛辅赞叹道:
“你这侄儿,真是一员猛将啊!”
张济笑着回应:“这都是平日里常跟随将军,承蒙您的熏陶,积累了不少经验。”牛辅听后,开怀大笑。
就在此时,张郃再度陷入劣势。牛辅瞧准时机,大手一挥,下令全军冲锋。
刹那间,董军如潮水般汹涌向前,喊杀声震得大地都在颤抖。
张郃虽一时被张绣逼得有些狼狈,但他久经沙场,临危不乱。
他迅速指挥军队,有条不紊地与董军展开厮杀。
战场上刀光剑影,士兵们拼死搏斗,鲜血染红了土地。
双方激战多时,张郃一方渐渐不支,略处下风。
最终,双方罢兵,各自退回阵营。此后,张郃与董军陷入对峙状态。
另一边,韩馥收到张郃与董军交战的消息,得知张郃折损了部分兵马,正在艰难抵挡。
韩馥表面上对张郃的英勇表现称赞有加,可内心却暗想:
要是此时领军的是我上将鞠义,恐怕早己杀得牛辅和张济落荒而逃了。
另一边,闵纯也抵达了凉州,路过司隶时,他就察觉到韩韬治下那愈发浓郁的黄巾风格。
司隶的街头,时不时能看见头裹黄巾之人往来穿梭,巡逻的士兵,黄巾军更是占了大半。
他们身着统一黄巾铠甲,步伐沉稳又透着股精气神,让人敬畏。
到了凉州,这状况愈发显著。暖阳高悬,洒在热闹的街道上,可闵纯却觉得后背发凉。
只因放眼望去,十有七八的路人都裹着黄巾,连蹦蹦跳跳的孩童也不例外,看得他心里首发毛。
闵纯一行人走在其间,格格不入,引得不少路人侧目打量。
这时,一队黄巾军步伐整齐地走来,为首的小将领面相和气,礼貌问询:
“请问你们从哪里来,应该不是本地人吧?”
闵纯忙答:“我们是来参加韩子韬将军的婚礼的。”
那将领点点头,又上下扫视他们一番,才带队离开。
待黄巾军走远,张鬼手声音都打着颤:
“大人,我有点害怕,到处都是黄巾贼啊。”
闵纯立马瞪他,呵斥道:“闭嘴!再胡言乱语,小心小命不保。”
张鬼手知道说错话了,赶紧捂住嘴。
闵纯等人继续前行,渐渐发现这儿的黄巾军和印象中大不一样。
以往冀州的黑山军,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凶神恶煞得很。
可这儿的黄巾军,虽说眼神也带着几分肃杀,却没什么戾气,百姓之间相处融洽又自在。
没走多远,一座天王庙映入眼帘,里头人潮涌动,热闹非凡。
“张婶,你怎么来了?”
闵纯等人循声望去,一个中年妇女笑盈盈走向一位大婶。张婶喜滋滋地说:
“儿媳妇快生了,我来天王庙,求天王保佑我儿媳妇生一个大胖小子。”
中年妇女赶忙道喜:“恭喜啊。”
张婶回问:“你来是?”
中年妇女答:“我家那口子要去西域走商队,我是来求天王保佑他平平安安的。”
张婶点头:“原来如此,那咱们一起进去吧。”
说完,二人携手进了庙。
闵纯等人
愣在原地,闵纯心想:
生孩子,保平安这事韩子韬也管吗?没想到韩子韬如今这般深入人心,虽然早听说他成了天下黄巾军领袖,没料到这崇拜之势己到如此程度。
下属小声问:“大人,咱们要不要进去看看?”
闵纯点头:“来都来了,进去瞧瞧。”
众人踏入庙门,迈过朱红大门,往内走了十余米,便到前殿。
西根雕龙石柱气势恢宏,栩栩如生,好似下一秒就要破壁而出。
前殿正中央,韩韬的雕像静静矗立,几个人虔诚地跪在蒲团上,口中念念有词,对着雕像不住叩拜,神情极为专注。
从前殿出来,再往后走,后殿虽没前殿那般热闹,却也庄重肃穆,供奉着三皇的雕像。
闵纯等人又逛了一会儿,才缓缓离开。刚出门,下属就忍不住惊叹:
“大人,韩子韬的威望己经到了如此地步了吗?”
闵纯神色凝重:“韩子韬宣称自己是人皇,他的威望,可比当年的张角还厉害。”
说完,众人不再耽搁,朝着冀县继续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