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婠微皱了下眉,看过去。是一个四十来岁的贵妇人,身着绫罗绸缎,发髻上插着上好的玉簪。
保养得宜的脸上透着张皇疲惫,还有一丝激动喜悦。
承康没料到会碰到这种事,心中懊恼,没有多带侍卫出来。刚要将那妇人拦住,就见那妇人扑通一下跪在地上。
“求太子妃救救我家郎君。”
十公主是头一回碰到这等事,很是新鲜,来了兴致。
“你家郎君是何人?”
那妇人见十公主浑身贵气,又同林婠坐在一起,知晓其身份定是不凡,便道。
“妾的郎君乃是户部侍郎。”
承康脸色一变。
户部侍郎夏临乃是林丞相的妹夫,也是林家势力的中坚力量。曾经在青州做过青州牧,因青州水患案被殿下抓了,昨日刚判了秋后问斩。
这是林家倾塌先倒下的一根梁柱。
十公主不笨,一听是朝中官员便知这不是她能插手的。就熄了心思,也不* 问缘由摆手让那妇人退下。
林氏见状急了。
“婠姐儿,你是知道的,你姑父那个人素来胆小,怎么会贪墨青州修堤坝的银子?这其中定有冤情,婠姐儿,你一定要救救他。”
承康担心林婠不知真相,被牵扯其中,正要开口,就听林婠冷道。
“我帮不了你。”
若是前世,她肯定会傻乎乎地冲上去帮忙。
还得感谢重生回来时让她哑了,太子妃地位不稳,她这才终于看清了,所谓的亲情。
这一世,她只想护住自己与阿娘。
“婠姐儿,你小时候姑姑对你也算不错,你怎能这般……”
“啪!”十公主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怒目圆瞪,“放肆!一介罪妇竟也敢这般与皇嫂说话,将她给本公主轰出去!”
因为没有带侍卫,掌柜唤来几个小二将林氏拉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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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公主是个爱玩的,用过膳后,拉着林婠兴致勃勃地在这个店铺看看,那个摊位瞄瞄。累了就去茶楼坐坐。
承康心急如焚却不敢多言,生怕他一说,十公主又再作妖。只得苦哈哈地牵着马车跟在后面。
林婠因为身子骨弱,自小钱氏紧张,这还是她第一回在街头巷尾这么逛,更何况还有一个吃喝玩乐样样精通的十公主。
这一下午下来,脚虽然很累,却也很欢喜。
一路走走停停,终于在日头西斜时,到了汴河。
河面上停着几艘或大或小的画舫,其中一艘灯火通明富丽堂皇。静静地停泊在码头。
岸边树木林立,一株株婀娜多姿的垂柳沿着水岸有系排列着,参差垂坠的枝条宛若丝绦般轻盈,随风婆娑起舞。
十公主指着那艘最大的画舫兴奋地道:“这就是皇兄的画舫么?”
没待承康答话,她就已朝着那画舫奔过去了。
林婠正要跟上去,却被承康唤住了:“殿下的画舫在这边。”指着不远处的一艘不起眼的画舫。
林婠朝十公主看去,只见她已登上了那艘画舫,转眼就不见了踪影。
承康解释道:“那边都是十公主玩得好的伙伴,让她在那玩吧。”
还是殿下有先见之明,知道十公主喜欢华丽,早早备好了一艘大的,将十公主拴在那。免得她不开眼,来打扰殿下与太子妃培养感情。
林婠点点头跟承康上了画舫。走到门口时,承康停下脚步,将胭脂也拦住了。
“殿下在里面等太子妃。”
入内,先是一道垂着的翡翠珠帘,拨开珠帘,屋内光线适当,橘色的灯光映着暖色的墙壁,让人不自觉地放松下来。
赵翊一改往日的冷肃端正,披着曲水织锦的宽大袍子,斜依在软榻上,手肘半撑着头,眼闭着,似是睡着了。
林婠脚下顿住,正准备退回去,就见他缓缓睁开眼。
“船已开动了,婠婠要去哪里?”
林婠心中一惊,回头,画舫已远离岸边,缓缓朝河中行去。阳光下,河面波光粼粼,像是洒下的一把细碎的白色纸片。
赵翊坐起身:“过来。”
林婠抿了抿唇,抬步走近,身后翡翠珠帘落下,碰撞间发出清脆的声响。
坐落后,赵翊抬手拿起茶壶,斟了两杯茶,其中一杯用手指推送到林婠面前。灯光
下,白皙修长的手指轻按在青瓷茶杯上,映着淡绿茶水。
赏心悦目。
“今年临安上贡的新茶,尝尝看。”声音轻柔如春风拂过杨柳轻点在水面上。
听到临安二字,林婠眉心一突,看过去。他身上的宽袍已微微敞开了些,露出一小片冷白肌肤。
以及若隐若现的优美锁骨。
那一瞬间,林婠感觉到身体里的那股燥热有些蠢蠢欲动,她急急地低下头去,心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