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婠淡淡地扫了一眼:“嗯,收起来吧。”比那些玉器首饰强,这些可以送人也可以卖钱。
青黛领着太子妃殿的宫女上前,将那些补品接过来,娴熟地准备收纳入库。
太阳像一个滚动着的火球,在碧蓝的天幕上慢慢地踱着。树叶抵不住这般暴晒,叶子都卷成个细条了。
承康等了一会,没见林婠再说话,便又笑着问道:“太子妃可有话要带给殿下的?”
“无。”
承康:“……”好一会儿才又勉强挤出一个笑,“徐太医说,太子妃需有好的心情,殿下正巧在汴河有一艘画舫,太子妃可要去……”
这么热的天出门,是要把自己晒成鱼干吗?更何况还是去他的画舫。
不去。
指尖碰触到袖兜里叠好的纸张,话到嘴边又改了:“好。”
承康脸上的笑扬起来,还未说话,就听得院子门口骤然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
“皇嫂要去哪?我也要去。”
阳光下,十公主穿着一件淡紫色襦裙轻快地走进来,发髻上插着的蝶状金钗,随着她走动,振翅欲飞。
“十公主,此乃殿下与……”
承康正欲婉拒,就见林婠已笑着答应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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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末秋初,瓦蓝瓦蓝的天空没有一丝云彩,太阳炙烤着地面,惨白的街道像是要被晒得冒出烟来。
街道上行人寥寥,路两旁的店铺都支着或大或小的遮阳的布篷。
布篷下,三三两两坐着些食客在一面打着蒲扇一面聊着。
驾车的承康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殿下本是约在了晚间的,让他在傍晚时分再将太子妃带过去。
奈何被十公主听到了,不顾这毒辣的日头,当即就要出门。太子妃也由着她。
身后的车帘唰地一下被拉开,十公主探出头来,指着远处一幢还在修缮的院子。
“六皇兄被父皇给轰出来了,那是他新置的府邸。”十公主眼珠子一转,回头抓住林婠的手兴奋地道,“皇嫂要不我们瞧瞧去。”
这些天被禁锢在宫里,闷得她都快要生霉了。好不容易能跟着出来,她想去看看六皇兄的惨样,让自己高兴高兴。
承康心中一惊,若是被殿下知晓了,他带着太子妃去了六皇子府邸……承康狠狠打了个寒颤。
“这府邸还在修缮定乱得很,太子妃十公主时候不早了,还是……”
十公主是个倔性子,从来只有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更何况被关在宫里这么久。正是刚脱缰的野马,哪受得住?
当即就沉下了脸:“本公主就便要去。”也不等马车停下就要下车。
承康吓得魂飞魄散,赶紧将马车停好。才停稳,十公主就已动作娴熟地从马车上跳下来,又转过身来扶林婠下车。
胭脂与另一个宫女各撑开一把油纸伞,上前,遮在她们的头顶。
承康知十公主的脾气,也不敢再劝,只在心里默默祈祷不要碰到六皇子。许是他诚心感动了,守门的老者言道:六皇子去访友了,不在府里。
承康提到嗓子眼的心,终于落下了。他长长舒出一口气:“太子妃十公主,这日头甚毒,不如……”
为免夜长梦多,承康决定早些将这两位祖宗劝上马车。然而,他话还未说完,十公主就已拉着林婠进了一家酒肆。
承康简直都要哭了,十分后悔自己当时该等十公主走了再说的。现在好了,被这祖宗沾上了,甩都甩不掉了。
酒肆装潢得富丽堂皇,一看就是价钱不菲。许是天气太热,酒肆内除了掌柜与小二,没有一个客人空荡荡的。
一入内,十公主熟念地扔了一锭银子给小二,没有要雅间而是在大堂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
坐落后,林婠问:“十公主对此似乎颇为熟悉?”
恰逢掌柜手捧珍馐美酒过来,听到林婠的问话,笑着道。
“贵人有所不知,十公主乃是我这小店的常客。我店的佳酿,在这汴京城,可是享有盛名,深得诸位贵人青睐。”
言毕,他动作麻利地将一盘盘色香味俱佳的菜肴与一壶壶晶莹剔透的美酒摆放在桌上。
十公主斜睨了掌柜一眼:“你倒是会察言观色,见风使舵的功夫了得。”话虽如此,她的语气中却并无责备之意。
与以往见
到的盛气凌人的十公主很是不同。
“能得十公主的青睐,实乃小店之幸。”
掌柜说完,便识趣地告退了。
诺大的堂内一下子变得安静,能隐隐听到街道上不时驶过的马车声。
餐用到一半时,突然,一道急促的脚步声奔来,随即一个有些尖锐的声音响起。
“太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