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
林婠的思绪瞬间被拉回昨夜。
摇曳的烛光里, 她哑着声音求饶,他却愈发凶狠如猛兽。朦朦胧胧间,她脑子一片浆糊, 只听到船舱外。
河水汹涌,卷起的浪花一下一下地拍打在船体上。
河中泛起的水气,在阳光下, 化作朵朵轻盈的云气, 袅袅升腾。渐渐弥漫到远处的树林山峦,欢化成一片溟溟蒙蒙的景象。
承康和一旁的禁卫军都低垂着头, 耳根通红,显然是听出了赵翊话中的意思。
这个禽兽!
林婠脸上蓦地一热,是羞的, 更是气的。
天边的漫天霞光似都转移到了她脸上,就连高领下漏出的一丝白瓷般的脖颈也都染了嫣红。
在朝阳的辉映下,如春水浮花般娇艳动人。
赵翊的指尖轻微一颤, 他乌木般的眸子落在她精致的脸庞上, 眼中闪过一抹连他自己也没有觉察的柔色。
使得他整个人都柔和了。
几只全身乌黑的鸟雀儿从远处飞来, 它们横掠过波光粼粼的河面, 前尾浅浅沾了一下水面, 那小圆晕就一圈圈地荡开了。
“殿下,十公主救出来了。”一名禁卫军来报。
赵翊眼底的那抹柔色,仿佛错觉一样又消失得无影无踪, 取而代之的是熟悉的清冷。
远处的那艘画舫已安静了,火光被扑灭了, 只有淡淡的青烟在袅袅。
一向高贵蛮横的十公主,此刻一身狼狈。
她的发髻乱了,发簪歪歪斜斜地挂着。几络黑发落下来遮在脸上,那张原本白皙的小脸此刻却是斑驳不堪,黑色的烟灰纵横交错。
她的眼圈红红的,似哭过了,眼下两缕泪渍清晰可见。
一登上船,十公主就一把推开搀扶着她的宫女,奔过来紧紧抱住林婠,像是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的浮木。
“皇嫂……呜呜……我险些就……呜呜……”她泣不成声地诉说着自己的遭遇。
林婠抬手轻拍着她的后背:“别怕,没事了。”她的声音温柔,像是一缕春风,驱散了十公主心底的恐惧,不安。
赵翊清冷的目光从十公主身上滑过,落在林婠的脸上,眸色微不可察地动了一下。半息后收回了目光。
吩咐承康送她们回宫,就转身去处理那些黑衣人的事了。
-
马车辘辘前行,车轮滚过青石板路,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
靛蓝色的车帘子被风偶尔掀起一角,漏出街道上来往的行人以及街旁林立的建筑。
车厢内,一张雕花软榻上铺着柔软的锦被,十公主安静地躺在上面,双手紧握着林婠的一只手。
林婠则席地坐在地板上,她的另一只手轻轻拍着十公主的后背。
突然间,透过车帘的缝隙,林婠在人群中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表哥。
她立即拉开车帘,探出头去,前面熙熙攘攘的人群,全是陌生的面孔。
胭脂见状问道:“娘娘,怎么了?”
林婠失落地放下车帘,摇头:“没什么。”
许是自己眼花看错了吧。
胭脂看过去,只见路旁有一间热气腾腾的包子铺,香气四溢。
小声地问:“娘娘可是饿了?奴婢去买些包子来。”
林婠看了一眼睡得不甚安稳的十公主,摇头:“我不饿,还是早些回宫,让太医给十公主看看。”
马车继续前行,穿过繁华的街道,终于进了宣德门。宫墙高耸,红墙黄瓦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还未到昆玉殿,远远就见到得了消息的皇后在宫人的簇拥下急急走来。
“小十怎么样了?”
承康恭敬地行礼,笑着答道。
“回禀皇后娘娘,十公主她并无大碍,只是受了些惊吓……”
话还未说完,马车内突然传出十公主带着哭腔的声音。
“母后!”
皇后脸色一变,快步上前。
十公主已掀开车帘,露出一张苍白而惊恐的小脸。一见到皇后,她的嘴巴一扁,“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皇后心痛地将十公主抱在怀里,轻声安抚:“小十乖,不哭不哭,母后在这里。”
林婠随后默默地下了马车,皇后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你也过来。”说完,就不再理林婠,扶着
十公主进了寝殿。
回寝殿的路上,十公主一面哭一面抽抽泣泣地说着她险些丧生火海,险些被黑衣人杀了的事。
皇后眼神一厉。
刚进到屋内,徐太医就提着药箱子急急地来了,见到抱着皇后嚎啕大哭的十公主先是一愣,随后上前恭敬地行礼。
“微臣见过皇后娘娘、太子,十公主。”
皇后摆手让他来给十公主把脉。
“十公主请伸出手来,老臣为您把下脉。”
十公主将脑袋埋在皇后怀里,说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