酷而嗜血的微笑。
“不管他林德泽想要做什么,都不过是垂死前的徒劳挣扎罢了。”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两人默契地住了口,不再谈论这个话题。
片刻后,响起承康的声音,在得到应许后,承康匆匆从门口进来。
他手中捧着一只灰色的小鸽子,脸上洋溢着笑意。
“殿下,太子妃送信来了。”
一听这话,吴越泽眼睛一亮,他可以算得上是除承康外陪伴赵翊时间最长的。他虽然与林婠只见过一两次,但对于赵翊与林婠之间爱恨情仇,却是清楚得很。
当即就来了精神,笑嘻嘻地迎了上去。
“哎呀,这小鸟儿真可爱……”
他有听吕达说过,殿下得了一神奇的鸟儿,聪明,善追踪,最是适合做斥候。吕达可是眼红了许久,见一次就念叨一次。
应就是这毫不起眼的小灰鸟吧。
正欲伸手去摸,就见赵翊已冷着脸,毫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
“夜深了,你该回你的府邸了。”
吴越泽的手顿在了半空,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您老还知道夜深了啊?这良辰美景,本该是搂着美人高床暖枕的。
他却还要连夜跑来汇报,连口水都没喝,就又被撵走了。
打工人的怨念,谁懂啊。
吴越泽一步一回头地往外走,在出门时,他看到一向有洁癖的赵翊,竟伸手让那小鸟儿落到他手臂上。
指尖温柔地拂过那羽毛未丰的小脑袋,眼神中流露出一抹前所未有的柔情。
吴越泽有一种被雷劈了的感觉,他定是最近劳累了,双眼昏花出现了虚幻的错觉。
先不说屋外的吴越泽他踉跄着步伐,神思恍惚地走了。就说屋内,赵翊在看到那纸条后。
脸上的笑意蓦地冻住了。
屋内罩上一层浓郁的阴霾,空气仿佛也凝固了。
一只麻雀从树梢飞下,落在半开的窗棂上。像是被房间里的凝重吓到了,又立马扑簌着翅膀飞走了。
就连桌上正吃得欢的小七,也感受到了这股不寻常的气息,变得焦躁不安。
承康心中一凛,想到前几日,殿下也是看了太子妃的来信后,就怒了。
立马低头下等着殿下吩咐摆驾太子妃殿的命令。然而,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赵翊却始终沉默不语。
承康小心翼翼地抬头,只见赵翊面色阴沉,薄唇紧抿,黑眸如深渊般凝视着那张纸条,寒意逼人,有着无上威严,令人不敢直视。
“暗影。”
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地飘下来,宛如夜色中的幽灵。
“通知仁明殿的人,计划提前,今夜行动。”
赵翊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每一次触碰都似乎在预示着即将来临的风暴,计划的提前意味着更多的不确定性。
“将所有事端嫁祸于皇后。”
“是。”
“钱景曦那边情况如何?”
“回禀殿下,他一直在屋内研读古籍,未曾离开。”
赵翊淡淡颌首:“继续看着他,不要让他跑了。”
“是。”
暗影又如先前出现一般,悄无声息地没了踪影。
赵翊举起纸条,靠近烛火,火苗吱地一下窜上了纸条,很快细小的纸条就被熊熊火焰包裹着落在了灰盒里。
“吩咐下去,准备一艏画舫……”
话说到一半又突兀地停下,眸底翻涌着让人触目惊心的暗流,片刻后又归于平静。
“罢了。”
他接过承康递来的帕巾,漫不经心地擦了擦手,转身进了内室。
此时,灰盒里的火苗已熄灭。
承康上前,发现灰烬中尚有一小片纸条未燃尽,上面隐约可见五个娟秀的字迹——再一道泛舟。
难道这是太子妃邀请殿下泛舟共游汴河?
他深知殿下与汴京其他贵族子弟不同,自他跟随以来,殿下几乎从未有过片刻的闲暇。
承康心中有了计较。
他依稀记得,东宫新掌事大监玉公公,提及过他有一位在汴河上经营着画舫的表亲。
正想着,内室忽地传来赵翊那清冷而威严的声音。
“将它关进笼子里,孤近期不想见到它。”
承康连忙应声。
转头看着还在案桌
上丝毫不知自己即将到来的悲催命运,还在兴高采烈地啄着豆子吃的小七,轻叹了一声。
不是渣家不给你自由,此乃殿下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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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黛依例捧着一盆温热的水进入内室,鎏金八角烛台上的烛火已熄灭,屋内光线有些暗沉。
将木盆轻放在木架子上,走到窗子边,轻轻拉开窗牗。刹那间,金黄色的阳光如同流水般倾泻进来。
洒落在暗色的短绒地毯上,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