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如何?”
“什么交易?”
林婠想的并不* 是对付林妗,而是她还没有拿到和离圣旨,若能得云璃相助,有她在皇帝面前吹吹枕边风,或许那和离圣旨就能早些拿到。
“我帮你三次,我要见你表哥钱景曦。”
林婠暗暗心惊,故作镇定地道:“我不知德妃娘娘在说什么。”
钱景曦在送了阿娘离开后,回城的途中又遇到了追杀,险些丧命。现在他藏在一个谁也不知道的地方。
她最后一次见他,还是几日,她得到了那莹黄暖玉石,借着去找师傅出了宫,将那玉石交给他。
“我既然能说出你表哥钱景曦就是已知晓了他的身份,他是临安钱氏的继承人,太子妃滴亲的表哥,还是名扬天下的水神医唯一的弟子。”
“听闻水神医已到了汴京城附近,太子妃还不知道吧,陛下也在找水神医呢。”
自入冬后,皇帝的身子一日不日,都是用强效的丹药在撑着。
人都是怕死的,特别是皇帝这种人更是怕。临近老了,就怕失去,拼命地想将所有都抓在手里。
“德妃娘娘是为陛下找的?”
“那倒不是。我被皇后下了绝嗣药,但我想要一个皇子。”云璃用淡漠的口吻说出惊悚的话。
“怎么?太子妃在可怜我?”云璃声音微冷,猩红的丹寇紧紧陷入肉里。
“我为什么要可怜你?”
若她一个掌管六宫的德妃都可怜。那那些被她奴役的宫女太监,那些食不果腹的普通百姓呢?谁来可怜他们。
虽然两人说的不是一回事,但林婠的回答让云璃很开心。
这宫里的人,不是怨恨她的,就是惧怕她的。从前她想往上爬,让所有人都不敢轻视她。现在,她是除皇后外,天下最尊贵的女人。
可是,她付出的代价也是最惨疼的。
她如花年华却要陪着一个老人慢慢腐烂,她甚至连做母亲的权利的没有了。
短短数月,曾经那个初入宫的话,似乎已是恍如隔世。
凛冽的寒风,裹挟着横飞的雪粒冰晶,在灰蒙蒙的天地之间,狂飞乱舞。铺天盖地的雪幕,无情地笼罩住一切。
寒鸦在冷冽的枝头,用嘶哑的嗓音孤独地鸣叫。
“太子妃意下如何?”
林婠想也没想就拒绝了:“多谢德妃娘娘的好意,我不能替答应。”她知道表哥最是不喜与宫中人来往,更何况那些追杀表哥的人还没有查出来。
她不能为着自己,让表哥陷入危险。
“太子妃不要拒绝得这么快,你会答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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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已经黑沉了,像一块厚重的铁板压在人心头,冷风猎猎如刀子一般透过衣衫刺进皮肤里,带起一片寒颤。
林婠紧了紧身上的斗篷,快步踏进了太子妃殿。
院子里,白茫茫的雪地上跪了一片,宫人们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
廊檐下宫灯随风摇曳,散发出微弱的光芒,像是随时都会熄灭。那一团团昏暗的光线里,簌簌下着的雪,像是一只只飞舞着的白色蛾子,无声地落在每一个人的身上。
青黛跪在最前面,她的身上已经落满了雪,单薄的身子在瑟瑟发抖。
“娘娘……”青黛开口,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林婠微皱着眉头,看着满院的宫人,心中涌起一股无名的怒火。她快步走到青黛面前,伸出手将她扶起来。
“都起来,这是在做什么?”
青黛咬着下唇,摇摇头:“娘娘,是奴婢的错,奴婢不该……”
殿下来时,脸黑得跟锅底一样,她不想娘娘为了她惹怒殿下。
就在这时,承康从屋内出来,他笑着朝着林婠恭敬地行了一礼。
“太子妃,殿下在里面等您呢。”
冷风裹挟着雪花迎面扑来,冷空气蓦然钻入口鼻,一股冷冽的寒意传遍全身,令人周身战栗。
林婠抿了抿唇,推门走了进去。
赵翊端坐在案前,手随意地搭在案桌上,骨节分明的手指规律地轻敲着桌面。脸色阴沉,剑眉紧锁,薄唇抿成一条锋利的直线。
一双幽深的眸子转过来,冷飕飕地看着她。
“婠婠今日求了何圣旨?”
林婠袖中手指紧张地绞着衣角,她知道这件事瞒不住赵翊,但她也没打
算瞒他。她唇角讽刺地掀了掀,目不斜视地往内室走。
“殿下不是知晓了么?何必再问?”
赵翊的脸色瞬间变得更加阴沉,他猛地站起身,走到林婠面前。
“你是真的想和离?”
他的声音阴冷得比这屋外的冰天雪地还要冷上几分。
林婠退后两步,与他拉开距离。
“若殿下愿意和离,我感激不尽。”
赵翊指尖微颤,乌黑的眸底闪过一抹痛色,张了张嘴,好一会儿才吐出两个字。
“……为何?”
声音带着暗哑。